天和知道關越一定是先去交易了,想讓他好好睡一覺,順利的話,天和說不定會一覺睡到明天早上,而那個時候,關越已圓滿地完成了任務。
這家伙……
天和換了身衣服,進電梯,準備離開酒店前往中金大廈。
電梯“叮”一聲,在行政酒廊樓層停下,開門。天和站在電梯角落,見沒有人進來,便按了關門鍵,門關上,不片刻復又打開。天和再按了下,電梯門關上,再打開。
天和:“?”
同樣的情況又重復了一次。
天和:“???”
忽然間,也許是源自許久以來的某種熟悉感,天和突然道:“普羅?”
電梯里一片靜謐,天和看了眼樓層,走出電梯,從包里抽出電腦,連線服務器,查看服務器進程。
“普羅?”天和的血液仿佛凝固了,聲音帶著少許顫抖,“是你嗎?普羅!”
這個時候,聞天衡、吳舜以及epeus的所有人,估計正忙著監測期貨的漲跌趨勢,不會有人來關心普羅的升級了。
天和在系統里發現了一個進程,是普羅在升級過程中,分出的一個設備控制程序,連接了酒店的電梯。除此之外,語音、邏輯等功能幾乎全部禁用,就像一個被升級過程禁錮住,不能說話,也不能發消息的人。
天和:“你想說什麼,普羅?你在關注我們嗎?”
天和收起電腦,轉頭四顧,普羅讓電梯在這一樓層停下,一定有他的用意。
與此同時,中金大廈二十二層,康雄基金交易大廳里。
關越按約好的時間,八點五十抵達交易大廳時,一個人都沒來。不僅佟凱與江子蹇不知去了哪兒,就連聞天衡與聞天岳也不見蹤影了。
關越:“……”
關越茫然地看了眼表,直等到九點二十,交易員全部就緒,等待關越下決策。關越心想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分別給他們打電話,沒人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佟凱掛掉關越的電話,終于來了。
關越:“……”
佟凱:“我的錯!這種時候都能遲到,我檢討!”
關越:“做什麼去了?”
江子蹇匆忙進來,滿臉通紅,迅速坐好。佟凱若無其事地坐下,躬身給江子蹇系運動鞋的鞋帶,又看了他一眼。
雖沒有說話,卻勝似千言萬語。
關越一臉冷漠地看著兩人,江子蹇想想,趕緊岔開話題,說:“咦?天岳哥和天衡哥呢?”
“不好意思,”天岳也急急忙忙地趕來了,說,“沒帶卡,大哥和酒吧老板吵起來了。給點錢,我先付賬去!”
關越:“……”
聞天衡與聞天岳在一家清吧里喝酒,喝掉了二十多萬,聞天岳包也沒帶,兩人摸來摸去沒付錢,老板要報警,兩兄弟為把誰押在那里誰回來取錢爭執了一番,最后江子蹇趕緊下樓去,付完錢把天衡帶回來。
“我怎麼知道那瓶酒要二十萬?!”聞天衡肺都氣炸了,“這是宰客!”
“已經開始了!”關越指著屏幕,幾乎是咆哮道,“你喝瓶酒二十萬,這里有五十五億!可以把整棟樓買下來了!”
眾人馬上道歉,各自就位,聞天衡臉上還帶著酒勁,說:“開始吧!”
海量的數據被呈現在屏幕上,分析系統跳出信息,標記各個節點。關越過來,怒氣沖沖地坐在辦公桌中央,兩邊是佟凱、聞天衡、聞天岳與江子蹇,大家都緊張地盯著屏幕。
一連七個做空節點都踩準了,智利的反政府游|行與罷工也已進入白熱化階段。
andy所操盤的洛馬森基金幾乎滿倉,關越等人正在準備與andy展開對賭,資金總量以八09,551,500的美金單位呈現在大屏幕上,下面還有一排兩個未經調用的匿名賬戶,那是關越自己保留的儲備金。
下面則是洛馬森的賬戶概況——637,000,000。
這排匿名賬戶,是關越的最后一張王牌,就連佟凱也不知道關越預備來當殺手锏的資金量有多少。
“建倉,陪他玩一波。”關越說。
眾交易員開始掛單,聞天衡標記節點,聞天岳與關越坐在一起,并肩望向節點。
“不樂觀啊,”聞天岳喃喃道,“太保守了,前面預測對了這麼多,后半夜該不會沒一次準吧。”
聞天衡答道:“扔一百次硬幣,哪怕結果全是正面,第一百零一次也是各50%,你有沒有學過概率?”
關越:“人總是容易被固有觀念影響。”
兩邊資金同時減少,洛馬森的交易節點挨個被標記在大屏幕上,雙方隨著銅期貨的漲跌開始購進、賣出,數字不斷跳躍,走勢圖猶如心電圖般飛快彈跳。
“普羅,”andy的聲音在耳機里說,“你不懂人類的情緒,操縱期貨市場的感覺,真的非常、非常美好,你看,它已經完全受我控制了。”
關越按住通訊鍵,注視大屏幕:“這一刻,您就是神。”
聞天岳看了眼表,剛到晚上十點。
andy說:“那家離岸基金到底是誰,還沒查出來?我覺得不太像jhnny。”
關越:“快了,我正在全力分析。經過今天的升級后,時間得到了大幅度縮短。”
andy躺在中央的沙發上,與美國洛馬森總部開著視頻會議,視頻里四周坐著一眾忙碌的程序員,那一刻,他仿佛就是宇宙之王,懶洋洋地說:“真是便宜這家了,現在進來的,全是在我身后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