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西:“商務副總的辦公室都給他準備好了,大老板安排的。”
天和才知道這事,點點頭,示意不用管他。
“嗨——二老板!準備開會!我們有些內容需要找你確認一下。”
吳舜上了二樓,天和把東西放下,示意馬上。
佟凱去通知準備行政會議,梅西把一疊開工紅包取出來,廖珊、馮嵩與幾個單身沒回家過年的Quant,年初五就已經過來上班了。
“要開始批|斗我嗎?”天和說,“隨時歡迎。”
天和年前在公司給廖珊與馮嵩開了加拿大服務器的部分權限,這下感覺來了一群好奇的猴子在服務器上開始翻箱倒柜。
“那我做什麼?”江子蹇跟著到了天和辦公室前。
佟凱:“你當前臺啊,去前臺坐著,前臺做什麼沒學過嗎?”
江子蹇想起來了,趕緊去前臺坐下,梅西給他一個水壺,說:“你可以四處給植物澆澆水,注意有沒有客人來。”
江子蹇簡單培訓了下,應當不會出太大問題,往前臺后面一坐,頓時整個Epeus的大門口,就有種閃閃發光的感覺。
天和進了程序員們的會議室,大家各自坐下,吳舜按了投影,將四面玻璃墻調暗,廖珊叉著腿,說:“聞天和,我們經過兩天的分析,覺得你做的程序,有很多問題……”
馮嵩也叉著腿,說:“不過我覺得廖珊的很多問題沒提到點子上。”
兩名主程序帶著身后一群小弟,各自惴惴不安地看著天和,天和笑了起來,說:“一個一個來吧,我不怕挨罵,我知道,確實有很多問題,隨便說。”
于是廖珊與馮嵩一句我一句,開始劇烈地攻擊天和,花房外,阿拉斯加則扒在落地窗上,努力地想進來找他們玩。
廖珊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當大哥的女人,沒想到最后自己活成了大哥,也已經放棄掙扎了,于是以大哥的姿態,開始指點聞天和。
天和開始是虛心接受建議的,但劇烈的批評半點不留情,吳舜還把天和的代碼直接投了出來,感覺完全是被一群程序員公開處刑。
天和當場就很想把廖珊拿起來當武器砸死馮嵩,深吸一口氣,忍住,全程微笑著點頭。
“所以你的問題不在于引導公式和算法,”廖珊說,“在于你喜歡用一些高大上的概念,來給你不懂的東西,進行一個強行的解讀。”
馮嵩:“這個話就有點過了,畢竟咱們自己有些地方也看不懂。”
廖珊道:“可是我只針對我看懂的部分,對麼?我不像你們不懂裝懂,要麼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段是什麼意思?不懂你還敢下手改啊?”
接著廖珊又和馮嵩吵了起來,天和早上剛和大哥吵完一架,第一天上班,做的這兩個核心系統,又被兩名手下大將批得一文不值,當即生無可戀,想死的心都有了。
吳舜說:“你倆先別吵,現在不是窩里斗的時候。”
接著廖珊與馮嵩又一致對外,開始批評天和。天和花了這麼一大筆錢,請了兩人回來罵自己,一時被罵得頭昏腦漲,想去跳樓了。
廖珊:“你還笑得出來?按現在這個情況,今年第三季度根本不可能試用!”
天和誠懇地說:“好,行!現在怎麼辦?給條活路吧!修改方案有嗎?”
馮嵩說:“量化交易模塊,我做了個簡單的,產品總監沒意見就簽字畫押。”
廖珊:“分析系統全部大改,保留核心框架。
”
天和看了眼投出來的技術方案,沉默不語,用接近半小時考慮,其間眾人各自起身去喝水吃零食。吳舜正想解釋下,但天和一看就懂,最后說:“可以,先按你們說的做,細節部分咱們再商量著來。”
廖珊與馮嵩于是點了點頭,吳舜無奈道:“按我最初的意見呢,最好不要這麼激進。”
“你就是在事業單位待久了,習慣當和事老,”廖珊說,“什麼都糊糊補補的,補完以后六七十分就交差了。咱們是個新公司,技術底子不打好,又用從前的版本,拿新東西往上糊,糊出來個四不像,有什麼意義?”
吳舜耐心道:“我要考慮產品進度,考慮成本和預算的!”
“沒有折衷的方案。”天和說,“我贊同這一點,湊合著做,不如把以前留下的疑難雜癥一起根治掉。”
天和心想我要炸了,我得找個沒人的地方緩一緩,買個挖掘機把這個公司給拆了,而后道:“好,先就這樣,成本預算吳舜你重新做一版,給關越看吧。”
廖珊:“關越對成本管控太嚴格了。”
馮嵩:“一群投資人等著用咱們的軟件,到時鐵定要狂催進度,我不想太趕進度,凡事還是想想清楚。”
廖珊:“他就是對你特別鋪張浪費,到了項目上簡直就是只鐵公雞!”
天和不想把戰火引到關越身上來:“我負責說服他,不會有問題!否則我提頭來見。”
廖珊本想說“好”,但轉念一想還是先確認下,免得被天和套路,又問:“誰的頭?”
天和本想說提馮嵩的頭,沒想到廖珊也不含糊,只得說:“江子蹇的。”
廖珊:“我要個前臺的腦袋干嗎?掛墻上當鹿頭擺設嗎?”
天和:“那吳舜的頭可以嗎?”
廖珊:“這個倒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