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和點點頭。
“你大哥呢?”關正瀚說,“那個什麼航天飛機,登月基地,研究出來了沒有?”
“也沒消息。”天和如實道,“好多年了,我總提心吊膽的,怕他……”
“嗐!”羅綺芬打斷了天和。
“爸爸有關系的話幫我問問吧。”天和說。
關正瀚“嗯”了聲,對天和的示弱基本滿意,關越吃了一點便放下筷子,天和說:“多吃點,你一天沒吃東西了。”
關越說:“吃不下。”
“不行,”天和道,“把這碗飯吃完。”
父母都看著關越,關越只得又拿起筷子,緩慢咀嚼,吃完一碗飯,天和說:“再吃點吧。”
這次關越沒有抗拒,又勉強吃了一碗,關正瀚放了筷子,余人便紛紛放筷子。
“去和李家的打個招呼。”關正瀚朝關越說,“天和不用去了,回房收拾下,明天一大早就要起來。”
“我去找秋姐吧。”天和說。
這話一出,關越的父母頓時現出驚恐的表情。
羅綺芬努力鎮定下來,聲音里帶著畏懼:“她也正陪著客人,什麼時候不能見,明天再說,你也累了。”
天和點點頭,關正瀚起身,晚飯就散了,天和連吃的什麼都不知道,下午灌了一肚子茶,待會兒餓了再讓廚房做吧。
關府已經全部換上了白燈籠,天和太久沒來,快認不清路了,關越說:“晚上你睡我房。”
“那你睡哪兒?”天和問。
關越不答,去見客人了,關越房間天和是記得的,找到路后徑直走去。
普羅:“關越家里的Wi-Fi現在至少連著四百個手機。”
天和:“你用衛星信號,不要再玩他家的Wi-Fi了。”
普羅:“這個局域網不知道為什麼,總有親切的感覺。”
天和:“因為是我上次來他家,幫忙重新架的。
”
普羅:“我發現關越了,他剛走過B-26攝像頭。”
天和:“也不要玩他家的攝像頭。更不要去偷窺他家的親戚,這很不禮貌。”
普羅:“我還聽見他父母在討論你,你想聽聽嗎?”
“千萬不要!”天和說,“上回無意中聽他們家親戚朝他媽說了幾句話,害我心理陰影揮之不去。我認真的,普羅,并不想聽任何人在背后議論我。”
普羅:“上次來的時候,你聽到了什麼?”
“我不想再回憶它,可以不要問嗎。”天和答道,并走進關越房里。
傭人送了東西過來,那是天和與關越的兩身黑衣服,以及關越的筆記本電腦。
普羅:“還有人現在正在討論,關越為什麼能得到這麼多遺產。”
天和:“討論既成事實并沒有多大意義,只會增加嫉妒心而已,嫉妒是萬惡之源。”
天和把關越的電腦拿出來看了眼,收好,放到書架上去,抖開衣服,掛進衣柜里,忽然在衣柜下面發現了一個很舊的小木箱子。
普羅:“你為什麼不澄清,你們已經不是戀人關系了。”
天和:“因為我心疼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制造不必要的尷尬。”說著打開那個箱子上的密碼鎖,無奈道:“我就說怎麼找不到它,原來是二哥寄回給關越了。”
箱子里裝了厚厚的一疊信、一個黑色封皮的小本子,以及兩臺很小的發報機裝置,天和把發報機拿出來,接上電源,敲其中的一個,另一個便傳出了“嘟嘟嘟”的聲音。
再敲另一個,先前那個也開始“嘟嘟嘟”地響了起來。
普羅:“摩斯密碼通訊器。”
天和沉默良久,合上蓋子,沒有看那些東西,把它放了回去。
普羅:“我還聽見關越的堂叔討論關越的祖父,懷疑遺囑是偽造的,因為他不識字。”
“關越不會太介意的,”天和說,“如果他介意的話,陪他回來的就會是處理法律問題的佟凱,不會是我。對他來說,這個家里最重要的,是親情。不過我想他爸媽有時候也不太理解他,正平叔叔倒是很疼他,可惜他也沒回來。”
天和推開房門,進了浴室,水已經放好了,總感覺這里像個酒店,洗過澡,吹過頭,躺在那張大床上,看著天花板,天和有點困了。
普羅:“關越回來了。”
“普羅,你自己玩吧,”天和說,“我知道你對新接觸的東西很好奇,但請注意,別傷害到任何人,人類的情感比你想象中的要脆弱得多。”
天和摘下耳機收好,按了下床頭的按鍵,把關越放進來,關越長吁一口氣,坐下。
房內沉默。
天和起身去浴室放水,找出關越的內褲與睡衣褲,掛在浴室里。
“湊合著住吧,”關越襯衣還沒換,邊解袖扣邊說,“就幾天,覺得不舒服了,隨時回去都可以。明天開始,你名下的資產全解凍,方姨正在準備搬家。”
“知道,”天和答道,“她通知我了,我還幫你給佟凱和馬里奧發了消息,八號再回去。”
關越的手指一直有點發抖,天和知道他今天整個人瀕臨極限,神情有點恍惚,便伸手替他拆袖扣,解襯衣領扣,摘皮帶,利落收走。
關越穿著西褲,赤腳站在地上,敞開襯衣,當著天和的面脫衣服,天和轉身出了浴室,把衣服放好,叫傭人過來,拿去洗熨,就像小兩口相處般自然,完了又回到浴室,問:“水溫合適麼?”
關越赤身裸體,躺在浴缸里泡著,用毛巾搓了下臉,天和也不避他,進來伸手試了下水,說:“別泡太久,十五分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