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子蹇道:“喲,你的人工智能嗎?這麼聰明?”
天和:“有點小毛病,還在研發過程中。”
普羅:“我不覺得我有什麼毛病。”
天和:“身為一個AI,你要學會謙虛。”
江子蹇一個文科生,對AI并無太大了解,在他的概念里,普羅米修斯應該就是個類似于貼心助手的小程序,聽到普羅的聲音后也沒問太多,反而有點好奇道:“這聲音聽著怎麼有點像關越?”
天和:“在合成聲音庫里取的樣本,挑了個好聽的,和關越沒關系。”
江子蹇:“不過他的聲音本來也挺好聽。”
天和不想討論太多關于普羅,側頭看了眼江子蹇的手機,問:“這是誰?”
江子蹇拇指來來回回地滑動屏幕上的照片,看一眼便隨意地滑走,手機正放在天和面前,兩人都能看見屏幕。
“這個呢?長得怎麼樣?”江子蹇停留在一張青蔥的小男生照片上,問天和。
“還行吧。”天和說,“下一個目標對象麼?”
江子蹇沒回答,繼續滑,換了個很有陽光感的男生,問:“這個呢?”
天和:“運動型的,和你有點像。”
江子蹇把一組二十四張照片拉進手機回收站,刪了,打開另一組。
“這個娃娃臉怎麼樣?”江子蹇說。
天和:“像那個按腳的。”
江子蹇扔了手機,轉身躺著,呻|吟道:“怎麼辦啊!我已經愛上他了。”
“普羅,不要胡亂插嘴。”天和馬上警告道,免得普羅一轉身就把昨晚的事捅穿了。
普羅識趣地放了首巴赫,江子蹇說:“我已經一晚上沒合眼了。”
天和:“不是挺順利的麼?失敗了?”
江子蹇解釋了下,這下天和知道佟凱確實沒撒謊——至少在型號不合這件事上沒撒謊。
天和十分猶豫,要不要暗示江子蹇真相,可他無法預測到江子蹇如果知道了這個荒謬的真相,會讓他的愛情變得更好還是更糟。有時知道得少一點,也許對江子蹇來說還是件好事。
可是這倆人看上去似乎還蠻般配,奈何到了床上,性方面無法妥協,也是個大問題。
“……為什麼他也是個top呢?這不科學啊!”江子蹇悲傷地說,“還這麼堅持,為什麼呢?”
“你們昨天傍晚……晚上開房去了?”天和起身拿衣服。
江子蹇便也從床上爬起來,跟在天和身后,到洗漱間去,拿起牙膏,給天和擠在牙刷上,說:“當然沒有,我們聊了很多,不過小凱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天和接過,開始刷牙,“嗚嚕嚕”地發出含糊聲音。江子蹇道:“對!一開始就覺得他有點強勢,沒想到。”
天和刷過牙,開始洗臉,對著鏡子端詳自己:“你們也可以選擇69或者用手來解決嘛。”
江子蹇:“那就不是真正的上床了。”
天和:“……”
科技是社會的第一生產力,性是江子蹇的第一發動機。
天和把熱毛巾按在臉上,說:“用你的技術征服他,讓他欲罷不能。”
“唉——”江子蹇說,“寶貝,你以前有想過換換口味,偶爾也翻身當下top嗎?”
天和有點疑惑,想了想,說:“當年我和關越剛在一起的時候才十八歲,什麼都不懂,對體位完全沒意識,純粹聽他的話。不過真的提出要求……”
普羅:“我認為是的,他相當寵你,愿意滿足你的一切要求。”
江子蹇說:“不行,他要不愿意接受,就不能勉強,除非他全心全意地相信我,把自己的身體交給我,否則是沒法順利高潮的。
”
天和:“萬一幫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呢?”
江子蹇:“他非常抗拒,以我閱人無數的經驗,最后鐵、定還是得分開!毀了這麼熱烈的愛情,還不如就讓它留在回憶里更好呢!”
普羅插了一句:“至少在這點上,我非常欽佩江子蹇。”
天和:“他在感情上向來很堂吉訶德。”
天和突然覺得有點危險,盯著鏡子里的江子蹇,說:“你禁欲多久了?”
江子蹇:“二十一天七個小時二十五分又三十……三秒。”
天和馬上道:“快離我遠一點!”
江子蹇端詳鏡子一夜沒睡,有點憔悴,說:“禁欲大半個月,等的就是和他上床的那天,靈肉合一,多美好啊!我的靈魂生來就是為了等待此刻,結果最后,就這麼被他拒絕了。”
“怎麼拒絕的?”
“‘我不做零,從來不做’。”江子蹇學著佟凱的表情,一臉嚴肅地說,“‘沒有快感,真的沒有,就像我生來是個同性戀一樣,改不了,抱歉了’。”
“既然沒有嘗試過,就不能說沒有快感,這是一個悖論。”
天和到客廳去,給小金喂了點吃的。
江子蹇跟著天和,就像一只求偶被拒后垂頭喪氣的動物,控訴道:“你知道我當時的感覺嗎?!只能用絕望來形容!”
天和:“你居然能禁欲這麼久,真是人不可貌相。”
江子蹇:“為的就是那一夜的完美時刻,現在沒了,沒啦!絕望啦!什麼都沒了!A股崩盤啦!關越死了!關越涼了!”說著朝小金動情地喊道:“我的心也碎了!”
天和摸了摸蹲在沙發上發呆的貓,到餐桌前去,桌上放了兩杯溫開水,天和開始喝水。
江子蹇:“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都是,你懂的,我的全身充滿了一股無法宣泄的熱血!它們正在洶涌咆哮,找不到出口!今天早上我來你家的路上,看見‘工人路菊花展’里的‘菊花’兩個字,突然就受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