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聽到動靜,轉頭看了看唐清風問道:
“有什麼事嗎?”
“無事,月光甚美,我來賞月。” 唐清風說著坐在了他的身旁。
阿卡收回了目光,繼續飲酒。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阿卡低聲開口說道:
“她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就不為自己打算,哪怕一次也行,為什麼?”
唐清風看了看阿卡道:“她所有的犧牲,皆是為了自己珍視之人。”
“可是我都說了,會救出王子,她為何不肯跟我走?”阿卡痛苦不解的說道。
“阿卡,對她而言,珍視之人,不止王子一個。”唐清風道。
“不止王子,那還有誰?她想救誰,她可以明說,我都會去救的。是什麼人值得她留下承受那種苦楚?”阿卡質問道。
唐清風看了阿卡一眼,緩緩說道:“她另一想救之人,是你。”
阿卡聽了唐清風的話語,微微一愣,眼淚如河流一般從眼中流出,無法止住。
唐清風看了阿卡一眼,隨后便走下樓去。
在樓道之間,他看到了正在等待的李真武。
“真武。”唐清風輕喚一聲,走到他的跟前。
李真武看了看唐清風開口問道:
“阿卡怎麼樣了?”
唐清風搖了搖頭,李真武沉默不語。兩人對立而站,沉默良久。
唐清風緩緩開口到:
“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好。”李真武回。
兩人隨后便各自回屋歇息了。
第二天,阿卡早早的就從外面回來了,他拿著一些白色的紗絹和紅色的脂粉涂料走進門來。
阿卡看了看屋內的眾人說道:
“今天是大圣天王大壽,你們換上衣裝,跟我潛入寺廟。”
“嗯。”眾人點頭應下。
江嶺拿起輕紗看著阿卡問道:“這,怎麼穿。
”
阿卡拿起紗絹在他外衣上纏繞起來,一片向上而去,穿過左肩,從背后縛于腰間,一片向下散落,從腰間圍起一圈后,于上面的一片相交,系在一起。
阿卡三兩下將紗絹纏好,系在江嶺的腰上。然后對眾人說道:
“會了嗎?”
眾人點頭,隨后回到房間,換上了紗絹,走了出來。
阿卡見眾人出來,將紅色涂料拿到眾人面前道:
“我給你們畫密文吧。”
然后他沾了一些涂料,在江嶺的側臉和眉心處畫了一個奇特的紋樣,紋樣很簡易,圖案卻很巧妙,佛于蓮花的結合,清凈而純潔。
“這密文,本是美好祝愿,如今卻成了眾人的枷鎖。”阿卡感嘆道。
他給江嶺畫完之后,又給陸青畫了一個,而后走向李真武,正準備畫時,唐清風看著阿卡說道:
“我來吧。”
“你會嗎?”阿卡問。
“看你畫時,記住了一些。” 唐清風道。
“好吧。” 阿卡將涂料遞給了唐清風,唐清風接過涂料,走到李真武近前,手指輕輕粘起一些,認真的為李真武畫了起來。
隨著唐清風的指尖在李真武眉心處停下,一個無比完美的密文圖案呈現在了李真武的眉間。
阿卡愣愣的看著唐清風,驚訝于他的用心與才華。而自己,卻早已畫不出如此完美的密文。
江嶺和陸青本來在聊著什麼,見阿卡愣住,也走了過來。
走到近前,兩人看著李真武的臉,滿是驚訝,那張臉和密文完美融合,如出塵的仙人,落于這紅塵世間,潔凈純白,不沾染一絲俗氣。
李真武見幾人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于是開口問道:
“你們,怎麼了?”
江嶺回過神來,看著李真武認真道:
“李兄,你真的不是來凡間渡劫的仙人嗎?”
“嗯?”李真武一臉疑惑的看著江嶺,見江嶺沒有回應,便看向陸青,陸青也沒有說話,他看了看唐清風,唐清風看著他微微一笑:
“密文和真武甚是相合,很是好看。”
說著將染料盒子遞給了李真武道:“真武,你幫我畫吧。”
“我,畫的不好。”李真武看了看唐清風道。
“沒關系,用心即可。”唐清風笑道。
李真武點了點頭,接過盒子,他回想著細節,流暢的幫唐清風畫出了密文圖案。
江嶺看著唐清風,吃驚的說道:“老唐,為什麼你的看起來甚是帥氣?”
“那是因為真武畫的好。” 唐清風道。
江嶺聽了唐清風的話語,若有所悟的看了看李真武,又看了看唐清風,然后好像挑選好一般,指著唐清風說道:
“李兄,給我也畫個這樣的。”
他剛說完,阿卡一陣尷尬,確實好久沒畫了,竟然連新手都比不上,真是慚愧。
陸青看到阿卡的尷尬,隨后解圍說道:
“行了,別鬧了,你的也很好看,不必再畫,我們還有要事在身,不要在此耽擱時間了。”
“是啊,我們趕快走吧,不然趕不及大壽了。”阿卡恍然大悟道。
“好。”眾人點頭便走出門去。
江嶺看了看身旁的陸青問道:“真的好看嗎?”
陸青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
至此,江嶺便沒有再追問下去。
眾人從阿卡家一路而行,前往寺廟,路上都是衣著白紗之人,有男有女,女人皆以白紗復面,男人皆畫密文在身,人群如流水一般,朝著大圣天王密寺涌去。
眾人混在人群之中,進入了寺廟。
剛進大門,眾人便被眼前的景色震驚的無法言語。只見一座百丈寬,數百丈長的古老恢宏寺廟立在大門之后,寺廟側邊,是與它一般大小的廣場,廣場上立著一個數十丈高的銅像,銅像手執法器,腳踩惡鬼,怒目而視著廣場的人群,似乎隨時能看透奸邪,驅散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