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師問:“您請說?”
秦安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面前的老師,“藍老師,你是我母親的學生,母親失蹤這麼多年,雖然知道她已經兇多吉少,但我還是一直放不下這件事。這筆錢是我替母親捐給她母校的,也委托藍老師幫我母親辦一場遲到的告別會,讓這一切劃上圓滿的句號吧!”
對于恩師的失蹤,藍臻也傷感了多年,聽到恩師女兒的提議,她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好,老師生前的畫我都放在畫室里保管著,布置一下現場就好,就定在這個月月底吧,下個星期六,怎麼樣?”
秦安然笑著點頭,“好,我記住了。”
在校門口送別了秦安然,藍臻心里計劃著安排場地的事,剛要回到學校,就被幾人團團圍住,嚇了一大跳,“你們是誰?保安呢!”
宋舟出示自己的證件,環視四周后對藍臻問道:“我們是警察。秦安然人呢?”
藍臻指了指左邊,木訥道:“她剛坐上出租車離開。”
這是怎麼了?
宋舟示意警員立即去追,隨后給隊里的蘇眠發去消息,讓他調查秦安然上了哪輛出租車,要去哪里下車。
就在剛才,蘇眠再一次找到了秦安然的行蹤,她在江龍市美術學院出現了,他迅速帶人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宋舟打量著面前的女士,看到了她脖子上掛著的工牌,詢問:“藍老師你好,請問你和秦安然有什麼關系?”
藍臻還在驚訝的情緒中沒緩過來,說話有些遲鈍,“我……我和她……她,她是我恩師的女兒,剛才她參觀了一圈學校,捐了一大筆錢,還說想給她的母親開個告別畫展。
”
“畫展。”宋舟記得盧孟月生前確實是畫家,只是現在這個關頭,秦安然怎麼突然想給她母親辦畫展。
陶一然小聲道:“隊長,這個畫展有問題。”
宋舟也這麼覺得,隨后對藍臻問道:“畫展準備什麼時候辦?”
秦安然想要辦畫展,那她一定會出現,那個時候就是警方抓住秦安然的最好時機。
藍臻:“下個星期六。”
她將剛才簽好的捐贈協議遞給了警察,“這是秦小姐剛才簽好的協議。”
宋舟戴上手套才從藍臻手里接過協議,視線文件末尾的簽名,他注意到藍臻胸前口袋里別著一支筆,問:“她是用這支筆簽名的嗎?”
“是。”藍臻點了點頭,伸手想要拿筆,卻被制止住了。
宋舟喊來辛映,“辛映,小心取證,帶回去給物證采樣。”
“是!”辛映也戴上了手套,小心翼翼地將筆從藍臻的口袋里取出,盡量不破壞上面的指紋,裝進了物證袋準備帶回隊里。
蘇眠調出美術學院大門口的監控,找到出租車的車牌,很快聯系上了車主。
但車主卻說上車的女客人坐了兩條街就下車了,不知道人去哪兒了。
這段時間,警方盯緊了秦安然,只要她出現,他們馬上就會收到消息。
可除了今天,秦安然把自己藏得非常好,不在任何監控底下出現,不使用自己的證件。現在再一次丟失了她的下落,警方的追蹤工作仍舊繼續。
他們不能再這麼被動了,下個星期的畫展,警方必須抓住秦安然。
宋舟返回警隊后,立即將那只筆和協議送去了物證科辦公室。
江昔言穿著白大褂從檢驗室走出,將宋舟遞來的物證放進托盤,見他領口微濕,問:“剛才出外勤了?”
宋舟手指輕擦鼻尖,解釋道:“就是一個簡單的外勤,沒扯到傷口。”
中午吃飯的時候,江昔言聽說他早上跑去機場抓人后,整個下午沒和他說過一句話,他想哄的,可一直沒找到機會。
“哦。”江昔言淡淡地應了一聲,“一個小時后回宿舍一趟。”
宋舟:“回宿舍?”
“幫你換藥。”江昔言說罷,拿著托盤走進了檢驗室。
宋舟聽話地點頭答應,往檢驗室張望了一眼,隨后返回辦公室,準備下周六的現場布控。
“這是美院活動中心的構造圖,藍老師布置現場的時候,林副隊你帶人喬裝成裝修隊進去幫忙,提前準備好埋伏的位置。”
林越點頭:“好的!”
“一然、辛映,你們便衣成學生,我找局長再調幾個年輕警員協助你們。”
陶一然、辛映:“收到!”
宋舟隨后看向蘇眠:“蘇眠,你們網偵到時候和林副隊一起提前去現場,裝好監控和刷卡記錄,隨時掌握現場人員信息。”
蘇眠:“明白。”
“沈恕,你和我負責把控活動中心的所有出口。”宋舟說著,向沈恕看去。
沈恕:“好嘞!”
物證科內,江昔言將采集到的信息錄入指紋信息庫檢索,看了一眼時間,快到約定的時候了,給宋舟換完藥回來,結果也差不多出來了。
他將白大褂掛好,走出物證科,見宋舟剛下樓。
宋舟剛下樓梯,一眼就看見江昔言,朝他招了招手。
見江昔言還是冷著臉,宋舟走近后抓住了他的手,低聲問道:“江警官,還生氣啊?”
“沒有。”江昔言沒有掙脫宋舟,繼續向宿舍樓走去。
“我真的沒再受傷,不信你等會檢查?”宋舟哄道。
江昔言沉聲嘆了一口氣,“作為一名警察,我明白有警情你不可能不去,所以沒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