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苦萎靡地嘆了一口氣,耷拉著雙肩點了點頭,“沒事,你們就當我沒說過。你們要是著急查案子,就先走吧,我一個人再逛逛。”
江昔言都挑明對他沒意思了,他也不是糾纏不放的人。
這麼看,像江昔言這麼好的人,有宋隊長在旁邊,才是合理的。
又道了兩聲謝,宋舟和江昔言跑出花鳥市場,向停在外頭的車趕去。
“我開車,你喊人。”江昔言和宋舟默契地換了位置,坐上了駕駛位。
宋舟頷首答應,他右手不影響使用,但確實不方便,拿出對講機讓林副隊帶一隊人去永熙路的教堂外匯合。
他打開江心區地圖,之前他們查到馮孝失蹤時,旁邊經過了一輛可疑貨車。
警方追蹤貨車,發現該車停在了郊外,他們以貨車停止點為中心,方位五公里地毯式搜索,但都沒發現分尸地點。
從江心區地圖來看,永熙路的教堂雖然離那個停止點超過五公里,但有一條直達的小路,方便行動。
現在得知,蘭花被送去了教堂,偏偏物證在水泥里找到了蘭花的組織,教堂附近極有可能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宋舟開車導航給江昔言指路,兩人以極快速度趕到教堂。
江昔言一眼就看到教堂外花壇上鋪的石頭,“是蛭石!”
他細細一聞,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爛的惡臭,離他們所在的地方不遠。
宋舟注意到教堂門口擺著一盆蘭花,它枝條優美,隨風搖曳,似是迎客來。
第136章 花壇
宋舟循著味道向教堂靠近, 忽而聽到角落有老鼠的聲響,在這寂靜的晨日格外明顯。
老鼠被驚得亂竄,原本停在花壇上的蠅蟲四散, 掀起一陣黑浪。
而刺鼻的惡臭味越來越濃, 江昔言隨身帶著手套, 給宋舟遞去了一雙,隨后他悄步靠近臭味的源頭, 確認地點了點頭:“就是這兒了。”
警察立即趕到現場,現勘和法醫帶著工具箱走向花壇,和早已到達現場的宋隊、江警官碰頭。
路南懷一靠近就聞到了氣味,很確定這就是尸體的味道, 向吳意看了一眼。
吳意立即意會,先配合物證把花壇上的一層蛭石全部清走,隨后拿來鏟子和刷子,一點一點地把花壇里的土挖開。
“土是軟的, 才松土不久。”路南懷捏了捏土質,招手示意白涯可以過來采樣。
吳意低頭看著花壇里的土,“這一塊土的比旁邊要深很多。”
路南懷頷首,從顏色較深的區域下手,約莫挖了四十厘米,隱約感覺碰到了什麼硬物, 他叮囑了吳意一聲, 兩人立即切換工具, 改用溫和一點的亂刷清理泥土。
花壇里的土坑越挖越大, 隱藏其中的秘密再無遮掩。
教堂神父聽到前院的動靜匆忙趕來, 遠遠瞧見警察把教堂前的花壇挖開了, 連忙制止:“各位這是在做什麼?”
吳意檢查了挖出來的骨頭, 對師父確認道:“師父,是男性的盆骨,還有顱骨和大腿股骨。”
宋舟注意到神父的到來,擋住了他的視線,沒讓神父看到太多,“你好,我是江心分局刑偵大隊隊長宋舟,現在警方懷疑你們教堂曾發生過一起兇殺案件,請您配合我們調查。”
他剛才看見江昔言帶人進入教堂勘驗了,準備用魯米諾試劑檢查教堂中是否有血跡反應。
物證交給江昔言,人證歸他管。
神父半晌沒反應過來,“兇殺?什麼兇殺?”
他剛才遠遠地看見花壇里有什麼東西,可一直都是園丁管著花壇,他除了平時會路過,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宋舟不急不慢地詢問:“前天晚上你在哪兒?”
“前天,20日是嗎?”神父算了算日子,回答道,“那天我在中心教堂,每個月的20日,我都會去中心教堂和其他神父交流。”
他從國外來,在這里生活了很多年,中文說的還不錯,能很流利地和其他人對話,但多少還保持著一些語言習慣和口音。
宋舟讓警員立即去核實一下情況,而后對神父再問道:“我們走近教堂,就聞到一股味道,你沒發覺嗎?”
神父點頭,“發現了,味道很大,我昨天就聞到了。但馬上就要進入臺風季節了,悶熱了好幾天,我以為是雨季要來的味道,就沒放在心上。”
他昨天也在院子里檢查過,沒看見什麼奇怪的,所以沒有深究。
宋舟見一名警員要將教堂門口的蘭花抱上車,喊人先過來一趟,隨后看向神父再問:“這盆花你知道是誰送的嗎?”
神父看向花盆里折了一般的蘭花,感嘆了一聲,旋即點頭道:“知道,她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來送花。”
“知道對方是誰嗎?”宋舟問。
神父思考了一會,點頭之后又遲疑地搖了搖頭,“她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她是誰,但她和Orchid很像,我想她們應該是很親近的關系。”
這個名字,宋舟在花店老板的訂單上見過,趕忙向神父求證:“Orchid是誰?”
提及這個人,神父的臉上浮現出傷感,他惋惜地長嘆一聲,“是個很久以前的故人了。
”
教堂內,警員由上至下仔細檢查,從頂上的燈到墻面,再到桌椅和地毯,絕不放過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