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案子,恐怕底下藏著的東西,將永不見天日。
“我怎麼會知道呢?”秦延面露驚異,“宋隊,我接手這個酒店是近兩三個月的事。父親和我很久沒有聯系,易伯伯和張叔叔又出事了,酒店里之前發生過什麼,沒人告訴我,所以我真的不知道。”
宋舟頷首,“我記得秦先生是八年前回國的?”
秦延沒有這樣,坦率道:“是的,我回國八年了。我之前說過吧,我父親和幾位長輩并不信任我,所以我是這幾個月才接手家里生意的。之前我從未參與公司安排,您不相信可以查。”
宋舟:“好啊,我要調查耀明酒店從開業到現在的所有流水。”
他不知道秦延到底在打什麼算盤,但既然機會擺在眼前,他為什麼不利用呢?
“不……”酒店經理聞言想要勸阻,但看到警察的眼神,閉嘴低下頭。
秦延瞥了經理一眼,輕笑了一聲,“您隨意,反正這一切與我無關。”
“少東家你!”經理緊咬著牙關,偷偷拿出手機想要發消息。
可他剛打開,手機就被人搶走了。
宋舟拿著手機,對經理問道:“想給誰發消息啊?”
經理扭開頭,不愿意回答。
宋舟示意一名警員先把人帶上車,隨后看向酒店前臺的電腦,正色高聲:“所有人注意,給我查!”
趁著警方的關注點從酒店人員身上轉移,角落里的一名服務員悄然躲進了安全出口。
聽到細微的開門聲,宋舟立即轉頭看去,直接對上想要逃離的服務員的雙眼。
“這張臉……”
就在前段時間,他下班想和剛回國的父母吃飯,發現有一輛面包車跟著他。
在隊里其他人的協助下,他們抓到了車上的兩名打手。
被警察連續審問,兩名打手終于供出了指使人的體貌特征。林越將模擬畫像帶給他看,當時他很確定沒有見過畫上的人。
但現在,他見到了。
“沈恕!”宋舟喊了離電梯最近的沈恕一聲,“你從上面追!”
“明白!”沈恕應聲,搭乘電梯到高層。
見勢,高芒很快意識到情況不對,再向隊里請求增援,將現場所有酒店人員圍起來,嚴加看守。
人群中的秦延望向安全通道的門,緊皺著眉頭,目光幽幽轉向關著經理的警車,低聲冷哼。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這些人活得不耐煩了。
物證檢驗室內,江昔言越發覺得胸悶氣短,他不停深呼吸,想要調整狀態,可還是坐立難安。
“小江,你沒事吧!”同事見他情況不對,馬上詢問。
他們從這些碎紙片里等到了很多重要線索,但也在這里坐著拼了九個小時,其他人中途熬不住,有輪流休息了一陣,可江昔言是實打實地盯著這些碎紙九個小時沒有中斷,肯定是累壞了。
江昔言虛弱地搖了搖頭,這個不適感從宋舟他們離開警局就開始了,不會是出事了吧!
他起身離開檢驗室,脫下口罩和手套,拿起存放在柜子里的手機,給宋舟打去電話,可一直無人接聽。
江昔言緊抓著領口的衣服,突然感覺右手乏力,強烈的疼痛席卷而來。
他盯著自己不停顫抖的右手,在心中祈禱:“宋舟,你千萬不要有事!”
酒店安全通道內。
宋舟順著樓梯縫隙向上看,只見那名服務員已經跑到了四五樓,他三步并作兩步,極力追趕。
沈恕應該會在高層下電梯和他匯合,他必須要把人攔住,得沈恕過來支援。
呂成不敢停下來喘氣,繼續向上爬,七樓有一個消防平臺,只要跑上去,他就可以利用平臺逃到另一個安全出口。
剛才吳經理壞事,警察收走了他們的手機,他沒辦法和外面溝通,但酒店里的情況,他必須馬上報出去。
只要再跑一層,他就可以……
宋舟爬樓梯的時候,腦海里閃過這棟樓的消防平面圖,很快就明白這個人的企圖。
再他即將逃脫的時候,宋舟飛身抱住了他的腿,將人拖住。
呂成暗罵一聲,抬起另一只腿就要踹人。
宋舟見狀,旋即勾住了對方的腿,一個扭身,將人絆住,掣肘他的行動。
眼見自己逃脫無望,呂成掏出了藏在口袋里的刀,猛然刺向抓著自己的人。
宋舟抬手格擋,手疾眼快地抓住了對方的手,雖然擋住了幾分力,但小刀十分鋒利,還是劃開了他手臂的皮膚,血液從綻開的皮肉之中流出,頓時冒出冷汗。
見對方找到空檔又要逃,宋舟顧不得那麼多,在他逃出安全通道之前,再一次堵住他。
呂成惡狠狠地盯著面前的警察,右手握刀,直接捅向對方的胸口。
剛才是不清楚呂成藏刀了,有點大意,現在既然已經知道,宋舟就不可能再著了他的道。
見刀朝自己而來,他閃身躲開攻擊,左手拿住對方手腕,右腳上步,以膝蓋內扣鎖住對方的右腿,滿是鮮血的右手曲肘,橫擊對方右肋,卸掉他三分力氣。
緊接著他抓住對方的手臂,背身將人過肩摔到地上,而后順勢用膝蓋跪在對方后背,摁住他的肩膀,將手別在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