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孫朝陽提起,在耀明酒店地下賭場見過的易老大,就是在四個月前被殺的。
看來如果他們想找到晏余,還得查清楚這個案子。
樓下的吆喝聲吸引了宋舟的注意,警局的人天天連軸轉,別說鍛煉了,連休息的時間都很少,為了緩解緊張氣氛,所以才搞了一個月一次的球賽。
等比賽之后,他們就要回到各自的崗位繼續奮斗。
宋舟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間,對蘇眠說道:“你們也別天天待著,下樓打打球,偶爾鍛煉一下,結束之后再回來也來得及。”
蘇眠恐懼地擺手,“宋隊,你饒了我吧!我每天最大的運動量,就是去茶水間倒水和去廁所,真懶得動!”
他覺得當一個混吃等死的阿宅也挺好的。
宋舟意會頷首,沒強迫他們一定要下樓,自愿就好,辦公室里也不止網偵一隊人待著,還是有不少人不愛挪的。
他回到隊長辦公室,放下手里的文件才下樓。
看見宋舟來了,沈恕高聲吆喝:“老宋,你終于來了,都磨蹭半天了!”
“辦了點事兒。”宋舟一身簡單的T恤,站在了球場邊緣,“分隊伍了嗎?”
許之慎坐在場邊當裁判,悠悠說道:“還沒,他們剛才打著玩。”
宋舟:“行,按老規矩,抽簽吧。”
“好嘞。”陶一然聞言,馬上跑去場邊拿簽紙。
沈恕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江昔言,調侃道:“抽簽啊?那你這樣,可選不著人。”
宋舟目光轉向江昔言,微笑了笑,隨后看向沈恕,放狠話道:“直接選,我怕太欺負你,讓你在某人面前丟臉。”
沈恕指著宋舟的手氣得顫抖,對著其他人說道:“看到沒,你們隊長,蔫兒壞!”
陶一然將簽紙打亂,丟在球場地上,“抽吧,打勾的一隊,打叉的一隊。”
因為是他寫的,所以他站在旁邊,等著最后再拿。
宋舟輕笑一聲,彎腰撿起了一張紙,“勾。”
江昔言打開手里的紙,略有些失落,“我拿到的是叉。”
沈恕眼睛大亮,拿著手里的簽紙,似乎已經看到了結果,“我和小江一隊!這不已經有結果了嗎?老宋啊老宋,你輸定了!”
這哪是球賽啊,老宋要是贏,那就是贏了比賽,輸了人生啊!
江昔言無奈嘆氣,“沈警官,話別說這麼早……”
他相信宋舟,是不會讓球的。他們都是勝負心極重的人,不會管對面站的是誰。
沈恕還以為江昔言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暗搓搓地用手肘戳了戳江昔言,使了幾個眼色。
宋舟目光緊盯著沈恕的手,眼色一改,沉聲道:“開球。”
許之慎第一時間注意到宋舟臉色的變化,淡淡地向沈恕看了一眼,接住宋舟遞來的球,站在了球場中間。
隨著一聲哨響,許之慎單手拖著球向上一丟,轉身回到了場邊。
他見路南懷坐在一邊,一邊盯著場上,一邊問道:“路法醫怎麼不上場?”
路南懷看著場上的宋隊向上跳起,搶籃成功,場上的球員四散開,有別于白天并肩作戰的隊員,他們現在分成兩隊對抗而立,誰也不讓著誰。
“我運動細胞很差,上場就是拖累他們,還是在場邊坐著比較好。”
“同感。”許之慎表示了同意。他是不愛運動,一出汗身上就黏膩膩,不舒服。
宋舟向前奔跑運球,見沈恕來搶球,帶著球在腰間一轉,順勢轉身向場側進攻,他繞開陶一然的阻攔,雙手高抬,輕巧一躍,他手里的球在空中劃過漂亮的弧線,正中籃筐。
“三分。”許之慎走到了計數牌邊。
江昔言也不客氣,很快找到機會,搶到了球,帶球向對方籃筐前進,見宋舟擋在面前,他俯身胯|下運球,沒給宋舟一點機會。
他向左一個假動作騙走了宋舟的注意力,大跨步上籃,手里的球“嘩”地一聲從球網落下。
“漂亮。”宋舟毫不猶豫地夸獎,更是激起他的勝負欲。
場上的比分你追我趕,咬得非常緊,肆意揮灑汗水酣暢。
在一聲哨響中,比賽終于結束。
陶一然無力地掛在高芒身上,被拖去場邊休息,疲倦地看著黑下來的天空,“這次球賽……是我……在警局……打得最累的一場!”
他迷迷糊糊的,竟然還打贏了?
如果計數牌時,江昔言遺憾地看著落后的5分,時間要是再多一點,他說不定能贏。
但這次輸了就輸了,沒必要耿耿于懷。
沈恕不盡然,他忿忿地看著宋舟,喘氣著說道:“老宋,你丫的活該單身!累死爺了!”
“一碼歸一碼,比賽就是得認真。”宋舟說著,拿起帶來的兩瓶礦泉水,將其中一瓶握在手中,用掌心的溫度稍微暖一暖。
江昔言從包里拿出一條毛巾,遞給了宋舟,“擦擦汗吧。”
“喝水。”宋舟也將手里的礦泉水遞給江昔言,低頭看了一眼他遞來的毛巾。
他笑著接過了毛巾,順手擰開瓶蓋放到了江昔言手里,“慢點喝。”
“嗯。”江昔言淺笑著點了點頭。水明明什麼味道都沒有,但他總覺得很甜。
沈恕見狀,癱在椅子上仰天嘆息,“我也沒力氣,怎麼就沒人給我擰瓶蓋呢?”
他說著,幽幽看向了許之慎,見他正在整理計數牌,立即起身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