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易逞重復了一遍自己的過去,江昔言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
在過去的七八年里,他每天都在經歷這些夢魘,早就習慣了。
可易逞聽完他的話,滿臉的震驚,半晌沒反應過來。
如果是其他人和他說這些,他絕對不會相信,可這些話是從江昔言口中說出來的,可信度蹭蹭往上漲。
他歪了歪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弱弱的舉手提問:“我還是沒聽懂,這個晏余到底是誰啊?”
這個問題,江昔言自己也想知道。但就目前的線索來看,晏余應該和當年的鐘家兩兄弟有關。
他合上筆帽,指著草稿上面的名字娓娓分析道:“我第一次見到晏余是高三畢業回學校整理檔案的那天,當時晏余正在掩埋我們學校的一名老師,高志強。”
他跟著線索找到了鎮西中學,操場旁邊的樹下埋著一張合照。
后來他從黃隊口中打聽到了陳依偉的名字,借機認識了吳奶奶。在警隊實習時,還發現了黃大康死亡案事有蹊蹺。
由此引出,兇手有幫兇的設想,其中包含了蔣偉、孫曉京和袁桂。
警方曾追逐過孫曉京,但他當時選擇了跳江,逃離了現場。因為是套|牌車,加上孫曉京逃跑的時候遮擋住了面部,讓他逃過了一劫。
緊跟著他們查到了戴楠的頭上,誰知道兇手比他們早到了一步,在一名陌生女人的遮掩下帶著受傷的戴楠離開了現場。
江昔言指著紙上的幾個名字,還有一些問號,解釋道:“其他未知身份的人暫且不提,孫曉京和袁桂兩人應該是仇人的,但他們卻選擇幫同一個人做事。
黃大康和陳依偉的死,恐怕和他們脫不開干系。”
黃大康、陳依偉、李源、高志強、戴楠、董輝,這些人都有同一指向,鐘家兩兄弟。
江昔言一邊說著,一邊將這幾人的名字寫在紙上,隨后猜測道:“所以我猜想這個晏余會不會和鐘家兩兄弟有關系。”
易逞摩挲著下巴,很快就轉過彎來,“所以之前帶走董輝的人,很可能就是這個晏余?”
他們抓捕董輝的那天晚上,監控拍到一輛車從附近離開。警察趕到現場的時候,空地上有打斗痕跡,很可能就是晏余和董輝留下的。
但問題是,他們物證技術人員,就是憑證據做報告的,剛才討論的這些都只是他們的猜想,沒有到手的證據。
難怪小江什麼都不說,這些事兒說出來,愿意相信的人沒幾個吧!
“宋舟說董輝承認了這件事,但我們目前確實沒有證據。董輝告訴晏余,真正犯罪的事耀明集團,所以晏余很可能會將仇恨轉移到耀明集團身上,所以何友銘現在很危險。”
易逞看著江昔言挑眉,見他提及某個人的名字這麼順口,打趣道:“我說呢,你之前怎麼一聽到宋學長的名字,就格外激動,原來是這樣!”
江昔言抿了抿唇,借口道:“他救過我很多次,我理應感激他。”
他對宋舟,是感激,是敬仰,但好像又不止這些,他一時間說不上來。
“感激嗎?”易逞托著下巴,看向江昔言,“可對待恩人,用得著這麼期待嗎?”
他和小江當了四年的大學室友,又在警隊共事了三年多。
小江平時沉著冷靜,可一聽到宋舟學長的名字,頓時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他會笑,會激動,有了人情味兒,這是從未對別人展露過的樣子。
期待?
江昔言微怔,是啊,每次和宋舟通話,只是聽到聲音就是格外高興,他一直期待著和宋舟見面,又擔心自己還不夠優秀,不配站在他身邊。
他淡然地笑了笑,這個問題的答案他自己也不清楚。
“對了,如果哪天我再出意外,麻煩你幫我保管日記本,等三年后交給江心分局刑偵大隊隊長宋舟。”江昔言說著,看向了抽屜。
或許對于宋舟來說,他的存在只是幾通電話,過去了短短的幾天幾個月的時間。
可他卻記著宋舟整整七年了,每日每夜。
“呸呸呸!”易逞一直都知道江昔言有寫日記的習慣,現在知道了他和宋舟的事,也猜到里頭多半寫的都是酸言酸語,拒絕道,“情書你自己留著當面給,我不干這事兒!”
江昔言知道易逞是好意,他也很希望有朝一日真的能當面見到宋舟。
雖然市局刑偵的案子接連不斷,但李沛還是讓人一直盯著麥維斯會所。
緝毒辦的警員順著抓到毒|販的口風也找到了麥維斯會所,聯合市局全天午休地盯著他們的動向。
聽到鈴聲,夏知拿起手機一看,見是線人打來的,立即讓一旁的其他人噤聲,隨即打來了免提。
“夏隊,我這兒有新消息。剛才聽說有人報了五萬,明天晚上交貨,大魚會親自押送,地點在鴻運碼頭。”
“好,我知道了,隨時保持聯系。”夏知掛斷電話,看向了李沛,“李隊,咱們聯合埋伏。”
李沛應聲點頭,“我們的人配合你,有需要的話,我喊一隊武警過來支援。”
夏知沉思低語:“五萬元的貨,這可不是什麼小數目,隨行的毒|販肯定不少,確實得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