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證人員在馬翔的出租屋里找到了保潔公司的制服,還有一雙鞋,鞋底沾有血跡,經鑒定,血跡是出自死者陳航濱的。
但他們調了別墅區的所有監控,證實馬翔在案發當晚的深夜出現在了別墅區。但正對著陳航濱家后院的監控似乎是被人故意拿東西擋住了視線,并沒有真的拍到馬翔翻進了死者家中,實施犯罪。
法醫對找到死者頭顱做了檢驗報告,死者面部輕微發紺,口腔黏膜脫落,鼻骨輕微骨折,眼結合膜點狀出血,生前應當被人捂住過口鼻。
死者雖然上了年紀,但一直保持鍛煉,身體素質還算不錯。
而馬翔有很長的吸|毒史,他的身體情況非常差,就算他沒有尋死,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所以他很難一個人將死者悄無聲息地捂暈,并拖下泳池,除非死者當時就在后院。
可這個設想同樣不成立,陳航濱要是站在后院,沒理由看不見有外人翻進來,是有時間求助的。
所以警方能確定馬翔參與了本案,但他是否為唯一兇手,他們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還有一個問題,馬翔的拋尸路線為什麼是陳航濱家所在的小區到麥維斯會所的這段路。
好巧不巧,麥維斯會所的經理何友銘就是死者的女婿,并且兩人氣氛僵持。
所以他們順著這條線,將視線放在了麥維斯會所。
高放找到了近一個月麥維斯會所所有出入口的社會面監控,排查到馬翔曾多次出現在會所附近。
有人會在麥維斯會所外的小攤邊和他接洽,看起來像是在交換什麼東西。
與此同時,監控也拍到何友銘在會所門口攬客,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明,所以沒有直接證據表明馬翔與何友銘有聯系。
但今天這麼一探查,他們越發覺得這個會所不一般。
李沛拿著望遠鏡,將三名警員便衣出現在了視野內,一路打打鬧鬧靠近了會所。
保安余光打量著他們,見三人雖然眼生,但看著不像是之前見過的警察,于是默默放行。
江龍市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對娛樂行業進行抽檢,所以附近的警察他們是見過的。
也是考慮到了這點,李沛特意從其他區抽調了年輕警員過來幫忙,麥維斯會所的人應當是沒見過的。
會所有散區、卡座和包廂,穿過金碧輝煌的會所大門,在侍者的帶領下,他們進入了散區,舞池里全都是熱舞的年輕男女,笑聲和歡呼聲幾乎要蓋過音樂。
三名警員對視一眼,融入了舞池,但視線一直在巡視周圍環境。
角落里,一名侍者默默注視著一切,在警員進入酒吧時,他就已經注意到他們了。
他端著托盤走近人群,經過了三名警員身邊,最終在角落的卡座停下,俯身將酒瓶放在了桌上。
秦延翹著二郎腿看著多日不見的晏余,見他蹲下|身,將酒瓶里的酒倒進杯子,遞到自己面前。
他的手指輕擦過晏余的指尖,見他呼吸一沉,低笑著接過了酒杯,仰頭將酒一飲而盡,將酒杯放在桌上,示意他再倒一杯。
他看得出晏余有話想對他說,但周圍有不少人盯著他們,不能輕舉妄動。
看著他遞來的酒,秦延挑眉,掐著晏余的下巴,仔細端詳著他的小臉,戲謔道:“長得不錯,這杯酒賞給你了。
”
晏余后槽牙微微咬緊,扭開頭脫離秦延的桎梏,拒絕道:“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
“顧客是上帝。我讓你喝,你就得喝。”秦延微瞇了瞇眼,語氣中滿是威脅。
角落的鬧劇很快傳進了何友銘的耳朵里,他從二樓向下看,只見秦延正在逗弄一個小侍者,冷聲道:“這個少東家別的本事沒有,玩得挺花,隨他們去吧。”
據他所知,秦延什麼都不會,回國以后一件大事都沒干成,老板交給他打理的酒吧,沒多久就倒閉了,簡直是廢物一個。
反正他們的人都在場子里盯著,不會出事的。
“抱歉,我們不能喝客人的酒。”晏余放下酒杯,起身退后,打算先行離開。
秦延皺緊眉頭,將桌上的酒杯往地上一摔,臉色陰沉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晏余垂著頭,一言不發。余光注意著周圍的動向,不明白秦延到底是什麼意思,他這麼一鬧,注意他們的人更多了。
看著角落越來越亂,何友銘暗罵一聲,連忙上前緩解氣氛。
“秦少爺,砸自家場子不好吧!”
秦延冷笑,“你也知道這是我家的場子啊?我想砸就砸,你管得著嗎?”
何友銘深吸一口氣,心里的怒火正燃,但始終沒有發作,強忍著說道:“是,我管不了。那秦少爺想怎麼做?”
秦延看向站在一旁的晏余,“開間包廂,我今天心情不錯,替你好好管管手底下的人。”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所以他必須得把晏余帶走。
但盯著他們的人太多,晏余又打算繼續在這里隱藏下去,所以他得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何友銘順著秦延的目光看了一眼晏余,他對這個人有點印象,因為長得不錯,有幾個客人之前還找過他,問這個人賣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