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明集團內部也因此進行大換血,短短半年的時間,基本看不出以前的樣子了。
一個集團上千號人,為了這幾個負責人的事大動干戈,到了秦延嘴里成了輕飄飄的一句話,沈恕怎麼都不相信。
秦延看了一眼秘書,囑意她倒幾杯水進來,隨后才看向警察,緩聲道:“不瞞幾位警官,我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國外生活,八年前才回來。因為個人能力不足,公司的事向來不歸我管。也是各位負責人出事后,我才接管的,臨危受命罷了。”
這件事宋舟之前調查過,秦延在十歲的時候被母親送出國,一直到他碩士畢業回國的這段時間,他確實沒有入境記錄。
見秘書遞來溫水,宋舟表示感謝后,對秦延問道:“集團之前都是由您父親負責的,他如今在何處?”
秦延搖了搖頭,“不知道,或許是怕警方找他麻煩吧,他上個月前突然說自己生病了,需要好好修養,后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他輕嘆一聲,感慨道:“我們父子關系不好,所以他了去哪里,我也沒有刻意打聽過。但在他回來之前,我還是會照顧好公司的,畢竟這是身為兒子應盡的義務。”
宋舟凝神,警方也一直在找秦垣的下落,這麼大一個人,不可能說消失就消失了,他要麼是躲起來了,要麼……就是和那些負責人一樣,也出意外了。
他探究地看向秦延,此人是國外名牌大學金融碩士畢業,舉止談吐氣定神閑,可不是什麼個人能力不足,相反,他在秦延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野心。
宋舟目光轉向辛映,示意她開始問話。
辛映一會頷首,對秦延問道:“秦先生你好,我是江心分局刑偵大隊辛映,現有幾個問題想詢問一下你,希望配合。”
見秦延點頭回應,她開口問道:“警方前幾日抓捕了一名嫌犯,叫做董輝。他指控您派人一直在暗中監視他,意圖暗殺。有這件事嗎?”
秦延聞言一怔,反問:“抱歉,董輝是誰?我不認識。”
沈恕打開了手機,播放了一段監控錄像,問道:“這輛車是你的吧!”
視頻畫面里,一輛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在董輝藏匿的地下室附近兜轉了兩圈。
秦延并不遮掩,直接承認道:“是我的車。怎麼,我是違規還是違法了?”
他看著警察反問道:“我在地下停車場找車位而已,就這樣也能算我在監視,還說我在意圖暗殺?警官,你們是沒證據了,用這個來糊弄我?”
宋舟冷靜回應:“警方查過,秦先生在那附近沒有房產,離公司也很遠,況且我們可不止找到這一段視頻,你三天兩頭開車過去,兜兩圈又離開,真的是在找車位嗎?”
“那請問,監控拍到我動手了嗎?”秦延雙手交疊,上半身微微前傾,將問題拋回給了警察。
“的確沒有。”宋舟并不急躁,董輝自己也沒拿出證據表示秦延真的對他下手了。
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來探口風,看看這個新上任話事人到底在耀明集團的變革里參與了多少。
不過剛才秦延的話就是間接承認,他的確是刻意去過董輝暫居處附近。
“何友銘販賣毒|品的事,秦先生知道多少?”宋舟問。
秦延搖頭答道:“我說過的,接管公司是我臨危受命,再此之前,我沒有參與過集團的工作,他們做的事,我一概不知。至于我父親是否參與,我就不知道了。”
宋舟繼續問:“何友銘出事當天,你在哪兒,有人證嗎?”
“我當時在酒店,前臺的開房記錄能查到。至于人證嘛……”秦延說著,微微挑眉,低笑道,“有,不過人數比較多,要麻煩警官一個個核實了。”
“好啊,那就請秦先生,一個個寫下來,我們會查的。”宋舟遞給了秦延一張紙,見他沒一會就差不多要把整頁寫完。
接過秦延遞來的紙,宋舟眉頭一緊,“有必要提醒一句,女票|女昌也是犯法的。”
秦延攤手,“玩玩而已,你們有證據嗎?人證的聯系方式都在上面了,警官,你們還有其他要問的嗎?”
“有。”宋舟拿出一張照片,緊盯著秦延的面部表情,“認識他嗎?”
照片上的人像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可警方是怎麼查到晏余頭上的?
他隨即搖頭道:“不認識,沒見過。”
“真的不認識?”宋舟微微瞇眼,他看得出來秦延剛才有所遲疑,很可能說謊了。
“不認識。”秦延堅決否認。
警方就算懷疑,現在也找不到晏余的下落了。
辛映而后又問了關于負責人的問題,秦延的說辭反反復復就那麼幾個,說自己接手得晚,不清楚這件事,或者將疑點引到目前不知下落的秦垣身上,將他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走出耀明集團的大門,宋舟抬頭看向高層,其實根本看不見樓上的人,他卻能感覺到秦延也在盯著他們。
“回去吧,我們得查查秦垣到底去了哪兒?”宋舟對其他兩人說罷,坐上了車。
秦延雖然可疑,但他有的話確實沒說錯。耀明集團之前的掌權人一直是秦垣,手底下幾個負責人出事,秦垣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