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有人發出了不滿, 開門對警察問道:“警官,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呢?”
田野抱歉地對居民說道:“你好, 我們是江龍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 很抱歉打擾到你們, 但警方正在處理一起案件, 時間緊迫, 還請各位體諒一下。”
雖然大早上突然被吵醒, 心情很差, 但看到警察態度這麼好,氣也消了大半。
居民沒再追究,遠遠望著被警察圍住的陳家, 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們的房子雖然挨得近,但高墻、柵欄圍著, 也算是再圈地, 平時沒怎麼和鄰居聯系, 最多就是在路上見著眼熟的,點頭打個照面,其實并不了解。
蒯濂和戚暖收到消息, 也立即從家里趕過來。見江昔言和易逞已經布置好現場,他們也上前幫忙。
江昔言對泳池里的水進行取樣, 準備帶回去做化驗。
為保下水道的證據不被沖毀, 他們將抽水泵放在泳池邊, 將泳池里的水全部抽走。
物證四人穿上橡膠鞋下水,舀掉最后一點水,易逞立即將工具箱搬到了泳池的排水口,準備對下水道口進行取樣。
江昔言用力拔掉排水后的塞子,換上新的橡膠手套,半蹲在入口邊查看。
排水口昏暗,戚暖細心地給他打了手電筒,眼尖地看見濾網縫隙里似乎有東西,“小江,你過來,從我這兒看。”
江昔言頷首,和戚師姐換了位置,果然看見有東西掛在網邊。他用長鑷子夾出來,仔細看,似乎是肌肉筋膜。
“帶回去給法醫檢驗。”江昔言說著,將組織裝進了易逞遞來的器皿中。
蒯濂看了一眼下水道,這泳池不小,清洗起來相當耗水耗時,這麼多水量下去,更多的痕跡都被沖刷了。
不過他還是聯系到了排水部門,等會帶人去下水道再找找。
想著,他的目光轉向了整個泳池,說道:“準備魯米諾,大塊瓷磚就沒必要查了,找找縫隙里有沒有痕跡。”
戚暖聞聲頷首,“我就去!”
關隘得到消息,迅速從法醫科辦公室走出來,從易逞手里接過可疑組織,立即轉身回實驗室檢驗。
陳銀娟不解地看著警察圍著泳池在查什麼,回頭就見剛下夜班回來的丈夫。
何友銘望向后院,目光微暗,余光見警察正在注意自己,旋即移開視線,看向妻子問道:“警察怎麼又來了,家里出事了?”
他上下打量著妻子,見她沒受傷,松了一口氣。
陳銀娟心頭一暖,解釋道:“我也不知道,但看起來,警察好像發現了什麼。”
后院已經被封鎖了,警察就在后門攔著,她無法靠近。
李沛拿著手機,等待隊里回報消息。戚暖和蒯濂查了一遍泳池,在邊緣的縫隙中找到了血跡反應,陳家就是陳航濱死亡的第一現場的嫌疑攀升。
剛才小江和易逞帶著樣本回去了,等檢驗結果出來,就能確定陳航濱到底是不是在這里被分尸的。
因為有了嫌疑,警員重新檢查了一遍陳家,對隊長匯報道:“隊長,還是沒發現。”
和之前的結果一樣,他們并沒有在陳家發現陳航濱丟失的頭顱。
見手機的屏幕亮起,李沛立即接通,詢問道:“結果怎麼樣?”
江昔言看著手里的檢驗報告說道:“下水道找到的組織確實出自陳航濱,法醫剛才比對過,是腓腸肌筋膜。”
“所以,這里就是陳航濱死亡的第一現場。
”李沛的目光聚焦于泳池。
目前一直陳航濱出事當晚確實回家后沒有再出門,第一案發現場就在陳家的泳池,而拋尸的地點從別墅區一路到麥維斯會所附近。
陳家兩夫妻為彼此作證,事發當夜有不在場證明,但如今他們的嫌疑非常大。
他囑意警員先將陳銀娟和何友銘兩人立即帶回警局,等待審問。
陳銀娟不解地看著警察向自己走來,“你們什麼意思?怎麼懷疑我了?他是我父親啊!”
李沛正色道:“陳女士,警方也是按規矩辦事,現在的嫌疑指向您二位,請配合警方工作。”
見陳銀娟還想要辯駁,何友銘拉住妻子寬慰道:“銀娟,沒事的,警察不會冤枉好人的,我們配合他們把事情查清楚就好。”
在丈夫的安撫下,陳銀娟的情緒逐漸平穩,點了點頭,跟著警察上車。
李沛使了個眼色,示意警員讓兩人上不同的車,防止串供。
目送警察離開,李沛剛想通知隊里的人接應,就見高放的電話打來了。
高放看著電腦屏幕正在播放的畫面,對隊長說道:“李隊,我們剛才對比了三名保潔人員的資料,其中兩人已確定是保潔公司派遣。”
“第三人呢?”
“我剛才給確定信息的兩名保潔人員打電話,他們說當天準備出發的時候,有個穿著他們公司制服的人開了車過來,說是今天來上班的,他們沒多想就上車了。清理之后,那個人把他們送回公司,說是去停車,結果再也沒有回來。”高放將信息轉述了一遍。
兩名保潔人員說他們這行人員變動很大,所以聽說有新來的,他們當時也不覺得意外,而且他們又不是去干什麼大事,只是打掃衛生,所以從頭至尾沒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