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唐婳無憂無慮,她是在溫室養大的,沒受過什麼苦,所以聽說唐婳嫁給辛尉,她是真的抱著關心的態度來找唐婳的。
唐婳的眼中不見波瀾,是秦安然從未見過的冷靜鎮定。
“安然,我只是不愛計較,但不是傻。耀明集團針對我家的事,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真的不知道嗎?從頭至尾你都在袖手旁觀,臨到結束再來關切一句,想讓之前的事都一筆勾銷,你覺得我很好說話?”
她站起身,將秦安然給她的禮物還了回去,她的話音輕柔,卻滿是認真,“辛尉年紀是比我大,但他對我不錯,我進入辛家以后,辛家上上下下都很照顧我,包括辛映。她對我是有所不滿,但主動搬出了辛家,沒真的刁難我,這些我都看在眼里。”
一開始辛映對她說的那些話,她確實掛懷,可轉念一想,如果她是辛映,也會不高興的。
辛映只是說一些抱怨的話,卻從來沒有對她使過絆子。她的新婚,里里外外都是辛映打點的,已經給了她這個后媽足夠的面子,這些她都知道。
唐婳說著,看向桌上的蛋糕,無奈道:“還有,你并不了解我的口味,我從來都不喜歡草莓。”
她是從小養尊處優,但還分得清楚好賴。
秦安然注視著唐婳走遠,方才的笑意蕩然無存,拿上自己的包也準備離開。
服務員看著桌上未動的蛋糕和禮物,喊住了客人:“您的東西,還有這份蛋糕,需要給您打包嗎?”
“丟掉。”秦安然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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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舟聽到辦公室的門響起,出聲道:“請進。”
陶一然抱著資料走進,“隊長,您要的資料都在這兒了。
”
“給沈警官和許教授。”宋舟示意坐在他對面的兩人,何友銘的案子是他和省廳刑偵總隊三隊隊長柳洋一起辦的,案子的全部細節,他都記在腦子里。
“謝謝。”許之慎接過,客氣道。
宋舟看了一眼時間,對陶一然又道:“等會緝毒辦的夏警官會過來,你帶他上來。”
陶一然眼睛一亮,“省廳緝毒總隊的夏知夏警官嗎?我這就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夏警官,偶像他來了!
沈恕在來之前就了解情況了,許之慎看了一遍報告,也基本了解。
見兩人都明確,宋舟直接道:“半年前曾發生過一起道路逆行引起的連環車禍,三死五傷,肇事者當場死亡,他就是何友銘。”
何友銘是耀明集團的負責人之一,他出事之后,其他負責人也接連發生意外。
“法醫尸檢稱何友銘生前吸食了大量毒|品,開車時神經極度亢奮。事故當晚下著大雨,視線模糊,加上何友銘經過的路段正好是下坡,司機沒來得及作出反應,直接撞上去了。后車也沒想到會出事,一輛接著一輛,六輛車接連發生事故。”
宋舟現在是平靜,可當時他出警時,看到現場血流成河,也是遺憾了很久。
當時省廳緝毒辦也在帶人追蹤何友銘,聽說他出了意外,很快就趕到了現場。
據緝毒辦警員說,他們懷疑何友銘很久了,早就安排線人臥底。
就在事故當晚,何友銘聯系了其中一名線人幫忙運“貨”,就在何友銘準備和線人碰頭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誰也不清楚何友銘為什麼會在送貨之前吸了那麼多?
沈恕思考后,問:“何友銘的車上確定只有他一個人?”
宋舟頷首確認:“是,路面監控拍到他是一個人上車的,也查過車上的行車記錄儀,確實只有他一個人。”
“不過。”宋舟提出了疑慮,“他這輛車是新車,行車記錄儀也只有當晚的記錄。”
所以這輛車能提供給警方的信息非常少。
敲門聲響起,門外響起陶一然的聲音:“夏警官,我們隊長在里面。”
夏知打開門,自來熟地走了進來,宋舟和沈恕都是他老熟人了,打了聲招呼后,將關注點放在了沈恕旁邊的西裝男子身上,“這位是?”
沒等許之慎開口,沈恕介紹道:“他是我們這兒的犯罪心理顧問。”
許之慎起身伸出手,“你好,我叫許之慎。”
“原來你就是許教授,百聞不如一見,你好。”夏知之前聽說過這個名字,沒想到宋舟手底下臥虎藏龍啊!
沈恕看著兩人的手在他面前握了半天,一把扯開,“差不多得了,聊正事兒。”
怎麼就沒見許之慎對他這麼客氣呢?
夏知看向宋舟,挑了挑眉,宋舟點頭回應,沒多說什麼,但夏知已經明白得差不多了。
“現在什麼情況?”
宋舟回答:“我們抓到董輝后,進行了審問,一審時他指認這些年追殺他的人是秦延,后來二審董輝又表示當年逃亡前,曾有人脅迫過他。經過辨認,帶走他的男子也是警方一直關注的嫌疑人,晏余。”
夏知大概明白宋舟的意思,可還有一點不太理解,“可這跟何友銘有什麼關系?”
并案處理不是小事,而且他聽說宋舟手上已經攛了幾個案子。
宋舟娓娓分析道:“我們跟著戴楠的尸骨,重新查了行李箱拋尸案和操場埋尸案,按照線索查到了鐘家的兩兄弟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