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追根到底就是那些人貪圖一時享樂才導致的,他們不過是提供了一個渠道而已。
“憑什麼?”晏余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董輝,滿眼的憤恨。
董輝有些不明白,“什麼?”
晏余再一次從口袋里拿出刀,緩步走向董輝,“憑什麼你們都要把事情摘的一干二凈?如果你不借錢,他們也不會出事。”
黃大康、陳依偉、李源,他們都說自己是跟著鐘大富做了那些事,可借來的錢他們沒有動嗎?所謂的熱心分紅、白手起家,全都是踩在別人的尸體上!
還有高志強,他是怎麼拿到去市里讀書的名額,他自己最清楚,卻滿口的“鐘大貴活該”。他在學校當老師,卻做著無比骯臟的事,有沒有想過,自己是頂替了別人的未來!
他們在之前都說自己無辜,都把所有罪過算在一起死去的人身上。
憑什麼!
如果沒有高|利|貸,沒有那些毒|品,鐘大富、黃大康那幾個人再壞,也不至于淪落到這種地步。
晏余緊握著刀,步步逼近,腳步越來越快,他身上的殺意濃烈,恨不得將董輝和之前的戴楠一樣千刀萬剮。
董輝看著他想自己靠近,不斷后撤,可是他的行動不便,很清楚一旦真的打起來,他根本無力反抗。
他不想死!
他疾步爬到不遠處的轎車旁,拍打著車窗求助,“少東家!你得救我!你得救我!”
車內的人輕呵一笑,“你在命令我?”
他收到董輝發來的短信后,想著過來湊湊熱鬧,可從沒打算出手。
接管酒吧之后,他就感覺到手底下的人有事瞞著他,他抓了幾個人逼問,才知道董輝都干了些什麼。
這種人留在手底下遲早是個禍患,為了避免惹禍上身,今晚就算不除掉他,也是遲早的事。
看著越來越近的人,董輝的呼吸顫抖,扒著車門大喊:“你必須保我!否則你們耀明集團這些年干的事,我給你們捅出去,大家一起陪葬!”
車內的人眼色一改,微微挑眉,興致更甚。而他的目光也看向了車前的男人,這個男人在車燈的光照下,臉色更加蒼白,看著是長期營養不良,這樣的小身板恐怕挨不了幾拳。
但是這個人眼里的不甘和堅定,他很喜歡。
“有意思。”話音落下,秦延打開車門,靠在車邊盯著董輝冷聲道,“捅出去?我求之不得啊!”
董輝詫異地后退,沒想到少東家作為老板的親生兒子會是這個反應。
眼看著前有狼后有虎,董輝咽了口水,突然心生一計,指著秦延對今晚襲擊他的男人喊話:“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既然是為了鐘大富的事來找我的,那你真正該殺的是他!”
秦延微微瞇眼,想到董輝之后想說什麼了,立即就要上前阻止。
趕在自己被抓住之前,董輝喊道:“他是耀明集團的少東家,錢都是他們借的,我只是負責跑腿的。殺了他,耀明集團就沒有繼承人了,這樣你才是真正的報仇!”
“你說什麼?”晏余的目光轉到了剛才到來的男人身上,“少東家?”
秦延剛抓到董輝,就看著鋼刀刺向自己,迅速側身脫開,也讓董輝擺脫了掣肘。
“我……”他還來不及解釋,攻擊再一次襲來。
他躲閃之后塹步向前,側踢其大腿,見對方迅速抱住他的腿,借勢擰身勾踢,想襲擊對方太陽穴。
但這個人明顯是著了董輝的道,于是他形勢一改,勾住他后頸,以剪刀腿將人摁倒在地。
秦延抬頭見董輝已經跑遠,不滿地皺了皺眉,低頭看向還在掙扎的男人,冷聲道:“我和耀明集團不一樣。”
“我管你一不一樣。”晏余抓起地上的土沙拋向押著自己的人的眼睛,在對方遮掩之時,手里的刀毫不猶豫地刺進了他的胸膛。
秦延吃痛地悶聲一哼,立即捂住自己的傷口后退,只見剛才的人早已跑遠。
晏余剛打算開車離開,從后視鏡里看到車后座還有一個嬰兒。這種小孩就是累贅,他不可能帶著一個剛出生的孩子走的。
反正警察遲早會找到這里,讓警察自己處理。
他暗罵了董輝一聲,趁著那個男人還沒緩過來,趕緊下車將嬰兒抱出,放在了石頭上,再迅速返回車上離去。
看著前車走遠,秦延隱約聽到警車的鳴笛聲,強忍著疼痛坐上車,迅速驅車離開,只留下一片狼藉。
董輝玩兒命地跑,今天之后警察會通緝他。耀明集團他恐怕也回不去了,就算和老板說少東家有問題,老板會信他嗎?
神啊,庇佑我!
-
回想起六年前的事,董輝看向了躲在角落的孩子。當年雖然錯失了一個孩子,但如果好生養著,到現在應該也有□□明這麼大了。
這些年,他東躲西藏,原以為那些人會慢慢忘了他。可最近,他總覺得覺得有人一直盯著他,強烈的危險感正在靠近。
他不想下地獄,他要有一個孩子!
“我給你買了好吃的,你之前不是說喜歡嗎?吃啊!”董輝把零食推到了徐小明面前。
徐小明恐懼地躲在墻角,不停搖頭,哭喊道:“我不要!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