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明白。”沈恕頷首,“剛回辦公室,連口水都沒喝上,走了走了。”
“沈恕。”
聽到許之慎的聲音,沈恕回頭看去,只見一瓶礦泉水向他砸來,好在他手疾眼快接住了。
沈恕挑眉看著許之慎,掂了掂礦泉水,笑了聲說道:“謝了。”
目送著沈恕離開,許之慎再次看向了宋舟,“宋隊,能單獨和你聊聊嗎?”
“可以。”宋舟打開了隊長辦公室的門,示意許之慎進去聊。
辦公室里其他人好奇地觀望了兩眼,沒多問,低頭繼續做事。
宋舟作為隊長,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室,但他的辦公室并不大,桌上地上擺了一摞又一摞檔案資料,看著更是擁擠。
可擁擠歸擁擠,那些文件收拾得非常整齊,看著像是分門別類過的。
知道許之慎愛干凈,宋舟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說道:“坐這兒吧。”
許之慎頷首,將手里的報告遞給宋舟后,坐在了他的對面。
“之前你讓我們調查晏余的生世,有了點眉目。”
宋舟面露些許惑色,以往這些報告要麼是蘇眠遞給他,要麼就是陶一然送進來,今天怎麼回事許之慎來找他。
帶著疑惑,宋舟翻開了資料,問題瞬間被解開。
“看來我之前的事,你很了解。”宋舟知道許之慎來警隊之前,找人問過他,只是他沒想到就連他小時候的事,許之慎也是知道的。
許之慎平靜道:“宋隊,我也只是和朋友隨意聊起是聽說的。我也無意對外聲張,所以才想和你單獨聊聊。”
他們這兩天對晏余的孤兒身份展開了調查,追查到晏余之前其實是圣心福利院的孩子。
他大概計算了一下時間,宋舟還在福利院的時候,極有可能是見過晏余的。
這件事宋舟也意外,他事先并不知道晏余的來歷,現在確定晏余來自圣心福利院,他倒是可以找院長再仔細調查。
“你……沒事吧?”許之慎試探地問道。
宋舟反問:“你是覺得我還會對自己的過往耿耿于懷?”
他豁然一笑,“我父母剛生下我沒多久就出意外了,所以我的童年基本是在福利院里度過的。能被現在的父母領養,我很知足。親生父母給予了我生命,我的養父母照顧我成長,我不知道自己以前是誰,現在的我,是宋舟。”
許之慎松了一口氣,“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許教授在懷疑什麼?”宋舟雙手交疊,平靜地看著許之慎。
未曾想有一天,他是被試探的那個。
許之慎坦言,“我和沈恕都覺得你最近狀態不對,能看得出你有的時候比較焦慮,在得知你和嫌疑人出自一個福利院之后,我的確對你有過疑慮。可現在,我又不明白了,你在擔心什麼?”
他說著,看了一眼宋舟桌上的照片,他從未見過。
涉案人的照片他都是見過的,而這張照片上的人,面容姣好,神色堅毅,他很確定自己沒有見過。
可是宋舟最近又總是盯著這張照片發呆。
宋舟隨手拿了一疊文件遮掩,但很快就想到自己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這麼做賊心虛?
他捏著照片一角的手不自覺地微微收緊,解釋道:“沒什麼,就是以前警校的一個學弟。”
“你有隱瞞。”許之慎注意到了宋舟的動作,再問,“和案子有關?”
“沒有。
”目前的江昔言并不算涉案人員了。
許之慎凝神,宋舟這句話倒是實話。
“那就是私事了。”許之慎確定道。
可既然是私事,他就不方便多問,于是建議:“如果個人感情遇到困惑,隨時可以來找我,看在如今隊友的份兒上,我可以給你打個折。”
宋舟呵笑,喃喃了一句:“自己都處理不好,誰信你?”
“嗯?”許之慎聽得不仔細,想再確認一遍。
宋舟不愛多管閑事,攤手道:“當我沒說。”
只是,江昔言的事對他來說,算是私事了嗎?
江昔言他現在還好嗎?
-
江龍市公安局。
關隘剛走出解剖室,長時間的站立令他雙腿有些發麻,向上蹦了兩下,稍微緩解之后,立即上樓找隊長談話。
“隊長,第一次尸檢的結果出來了。死者潘圓珊雙手被草繩捆住,手腕索溝邊緣有明顯出血點,掙扎痕跡明顯,捆住她雙手的草繩以及衣物已交由物證科化驗。死者面部發紺,眼結膜有針尖狀出血點,鼻骨輕微性骨折,口腔內黏膜有剝脫,其頸部同樣也有出血點,證明死者生前遭受過捂鼻、捂口、掐頸。”
“死者胸|部表皮剝脫,且伴有皮下出血,下|體有出血痕跡,內部有擦挫傷,已提取分泌物交由鑒定部門。”
李沛意會頷首,“看來和前面兩起案子,非常相似,需要并案了。”
關隘點頭,“我和蒯科長討論過,法醫并未在死者的口鼻、咽喉檢查到迷藥成分,但物證在現場找到的拖拽痕跡并無掙扎反應,所以我們推測兇手應該是先捂暈了死者,將其拖拽進草叢中,再將對方的雙手捆上,才施行了侵犯。
”
“也就是說,兇手的體格可能不強壯,或者身體不便。”李沛結論。
通常情況下,兇手選擇在作案之前先迷暈或掐暈死者,很大概率是因為兇手對自己的能力沒有這麼大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