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緊攥著雙拳,心中不斷糾結,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的家人。他垂頭嘆了一口氣,松開了拳頭,沉聲道:“我招,我都招……”
“戴楠原本還是不想借給他們的,但鐘大富說要這女人去辦事兒,我們就猜到鐘大富可能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所以戴楠又借了一筆,可沒過多久,鐘大富又來了。”
趙榕看著桌上鐘大富的照片皺了皺眉,繼續道:“他拿著他弟的身份證,說他弟弟有能耐,以后肯定能還。但這個承諾一點保障都沒有,戴楠說什麼都不借,不過……他給鐘大富介紹了一個門路。”
他咽了口水,面露懼色道:“他讓鐘大富找董輝借錢,董輝背后有大靠山,有的是錢。他還攛掇鐘大富多借一點,先把他手上的還了。”
“董輝。”宋舟聞言,默念了一聲這個名字,恍然間想起了什麼。
隨后他對趙榕問道:“你知道鐘大富和他幾個朋友經常去會所的事嗎?”
趙榕搖了搖頭,見警察不相信,他哭喪著臉解釋道:“我都說了這麼多了,也不在乎這件事了,我真不知道!”
許之慎對宋舟確定地點了點頭,從趙榕的表情和動作來看,他確實沒有說謊。
“不過……”趙榕指了指門口,“這事兒你們問錢杉啊,他以前吸過的。”
宋舟眉頭一挑,看向一旁的警員,“你們繼續問,我去林副隊那兒看看。”
“是!”警員頷首。
許之慎注視著趙榕,惋惜地搖了搖頭,大多數人被利益驅使著,他們被“自我”掣肘,在歲月長河的暗涌中,情感被不斷削弱,即使是曾經并肩作戰的朋友,大難臨頭也難保不會落井下石。
能夠完全信任彼此,堅守真心,不懼時間的,少之又少。
另一間審訊室內。
林越看著錢杉的動作和表情不對勁,現在明明已經入春,錢杉身上穿得也不少,但還是畏寒,伴有明顯的犯困和抽搐。
于是他立即安排警員:“你們帶錢杉去尿檢。”
“我不去!”錢杉一聽,緊緊攥著凳子,不愿意跟著警察離開,借口道,“我尿不出來!”
這種情況,他們干警察的見多了,警員立即說道:“我去給你倒水。”
錢杉看著拿來的水杯,說什麼都不配合,既不愿意跟警察去廁所,也不愿意喝水。
“再不配合,我們就強制執行了!”警員皺眉提醒。
警員看向同事,兩人互相使了個眼神,架著錢杉進廁所。
宋舟剛想來提醒林越,就見錢杉已經被架走了,看來是他低估了林副隊。
見宋隊進來,陶一然遞上了記錄,“宋隊,這是錢杉的筆錄。”
錢杉的供述和趙榕的相差無幾,看來這兩份供詞有效。
“隊長、副隊。”警員帶著毒|品尿檢板回來,“結果出來了,是冰|毒。”
看著另一名警員帶回來的錢杉,宋舟冷聲問道:“說吧,哪兒來的。”
話音落下,他低聲囑意警員對錢杉進行毛發檢驗。
“我……我……”錢杉低聲,“以前買的……”
“以前?多久以前,哪兒買的!”林越一連串地質問。
錢杉畏懼地咽了口水,“很久了,我就……就偶爾吸兩口。”
警員帶著剪刀走進審訊室,貼著錢杉的頭皮剪了一撮頭發下來,提示道:“就你這頭發的長度,至少可以查出來你這半年里有沒有吸過,最好自己老實交代了。”
錢杉心頭一咯噔,承認道:“就……就是去年從……從銘哥手里買的。
”
“銘哥?哪個銘哥?”林越再問。
“何友銘。”錢杉答。
宋舟低眉微思后,走到了錢杉面前,詢問道:“鐘大富、黃大康他們去的會所,你知道嗎?”
錢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是趙榕出賣了我!”
見警察就在面前,他不敢叫囂,只能承認:“知道。我在那里見過他們,他們除了自己吸以外,還給人打過下手,看著像是掙了點零花。”
不過沾上這玩意兒,掙多少錢都不夠使,所以鐘大富一直找戴楠借錢,他其實知道原因。
他見識過戴楠手里的利息漲得有多快,所以一直忍著沒借錢去吸。
宋舟意會,看來這就是鐘大富的開銷大頭了。
隨后他再問:“董輝這個人,你了解多少?”
錢杉心里一沉,沒想到趙榕連這件事都說了,只能硬著頭皮說道:“不了解,他是大人物,我們這種小嘍啰連打招呼的機會都沒有。”
“董輝?”林越重復了一遍名字。
陶一然好奇問道:“副隊,這個人是誰啊?”
林越低聲道:“六七年前的連環夜路奸|殺案的嫌疑人,目前在逃中。”
怎麼和這個案子扯上關系了?
宋舟默然,他也想知道這個董輝和當年的事到底是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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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打草驚蛇,黃霖帶著隊伍悄然潛入高家村,見對講機突然亮起,立即躲到墻根接聽。
“隊長,嫌疑車輛江A15926剛剛突然往江里開,我們剛叫了吊車過來,車里已經沒人了。”
黃霖感到有些遺憾,“看來他們有人接應,繼續查,把江邊的所有商家店鋪、住宅全部查一遍,調取沿岸的社會面監控,必須找到那個人的下落!”
“是!”
見對講機沒了聲音,黃霖看向身后的隊員,指揮道:“你們三個,順著這條路找。
”
隨后他看向江昔言,對鄭警官說道:“小鄭,你帶著小江和小張走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