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昔言先拿出了飯錢遞給梁析, 這才坐下吃飯。
梁析驚異地看向易逞, 這還是入學以來,江昔言第一次說要和他們一起吃飯。
“好!”易逞高聲答應。
江昔言被他嚇了一跳,低頭繼續吃東西。
“干什麼一驚一乍的。”梁析嫌棄地瞪了易逞一眼,坐到了江昔言對面,問了句,“小江,你最近進度怎麼樣?”
他看江昔言這段時間除了看書就是睡覺,這要是修煉武功秘籍,這不就是要走火入魔的節奏?
江昔言咽下嘴里的食物,回答:“大二的課程基本沒問題了,怎麼了?”
他在養傷的這段時間認真考慮過,放棄調查線索是不可能的,但那個人很可能就在學校附近埋伏著,就等著他出去,他也很清楚以自己現在這個情況,出去就是送死。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輕舉妄動的。
梁析意會地點了點頭,順勢提及:“老師早上問我你的情況怎麼樣了,他本來想讓你在畢業典禮上給學生代表獻花的,但考慮到你的傷勢……”
學生代表?宋舟?
“我想去。”江昔言斬釘截鐵,心跳逐漸加快,雖然打過幾通電話,他還從未親眼見過宋舟。
雖然這個時候的宋舟并不認識他,但他想多少留個念想,作為自己今后的目標。
梁析難得見江昔言這麼激動,應和:“好,我去和老師說。”
他說著,看向江昔言手里的塑料碗,提醒道:“你再用力一點,塑料碗就碎了……”
“啊?”江昔言驟然回神,松開了自己的手,恢復常色繼續吃東西。
但他眼里的高興藏都藏不住,室友們面面相覷,這還是他們頭一次看到江昔言這麼高興。
易逞倚著門框,佯裝委屈:“終究是自家兄弟比不上外面的野花香!”
“咳咳咳……”江昔言聞言,驚異地咳嗽了幾聲,看著碗里剩下的餛飩,突然間沒了胃口。
梁析無語扶額,他每次和易逞出門,都不愛和這家伙走一塊,太欠揍了。
韓免比較直接,跑到了廁所干嘔,“太惡心了!”
不知道哪來的消息,說江昔言也會在畢業典禮上出現,畢業生群瞬間炸開了鍋,他們都對這個學弟非常好奇。
據說這位學弟前段時間幫助警方獲得了重要線索,但受了重傷,還在宿舍躺著,難怪他們這幾天在學校里溜達,一直沒看見這個人。
在畢業典禮之前,需要上臺的學生代表還需要彩排一次,以保證最后的效果。
主持人站在臺上介紹流程,而參加的學生正坐在臺下等待安排。
“宋舟。”莫雋拿著手機走來,和宋舟旁邊的學生換了個位置,“你聽說這個江昔言了吧!”
宋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消息,點頭道:“聽說了,是個不錯的苗子。怎麼,你認識?”
他記得莫雋平時看見他就繞道走,沒理由今天因為一個學弟就湊到他面前。
莫雋用手肘戳了戳宋舟,“我之前在江心分局見過他,他在那兒學習。和人多聊了兩句,人家可是你的迷弟啊。”
雖然他還是覺著宋舟礙眼,但好歹他也和江昔言打過照面,說句話的事,能幫就幫。
莫雋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道:“我剛剛和老師打聽了一下,他原本是給我獻花的。但我可不喜歡小學弟崇拜著別人,來給我獻花,怪敗興致的,所以隨便和老師提了一句。
”
宋舟抿了抿唇,隨意道:“知道了。”
他對這些崇拜者沒什麼特別想法,不會沾沾自喜,也沒感覺到壓力。如果自己確實能給別人指明一條路,也算是一件好事。
“切!”莫雋最看不慣宋舟這副愛搭不理的模樣,他真是奇了怪了,現在的小學弟小學妹怎麼會喜歡這樣的。
“讓我們有請,本屆畢業生代表,宋舟、高培、莫雋、龔國強上臺領獎!”主持人說著,目光看向了第一排的四名學生代表。
“上臺了。”宋舟整理好儀容儀表,利落起身,筆直站立。
四人齊步上臺,在標記點站定。
見狀,主持人緊接著說道:“接下來,由我們的在校學生們代表向畢業生獻上誠摯的祝福。”
江昔言大病初愈,臉色還有些蒼白,他手捧著獻花佇立,目視著前方,待主持人指令下達,隨著同伴緩步上臺。
原本宋舟是不在意這些,被莫雋多嘴說了幾句,他不得不多注意面前這個學弟,見他臉色不好,詢問道:“聽說你受傷了,好多了嗎?”
“啊?”江昔言一時間有些無措,不敢抬頭。即使面對生死,他的心跳也從沒有現在這般快速。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抬眼看向宋舟,恍然間總覺得有些熟悉感。
直視著江昔言的雙眼,宋舟呼吸一滯,目光逐漸染上幾分惑然。
這雙眼睛,他好像在哪里見過?
兩人相對而立,眼神交換之間,仿若屏蔽了周遭的事物,臺上僅剩下他們兩人。
陌生的熟悉感、探究、疑惑,不斷交織雜糅,似乎有一股奇怪的感覺在兩人之間拉扯。
宋舟確定在自己的回憶里沒有江昔言的身影,卻總覺得他們認識了很久。
他明明沒那麼愛多管閑事,剛才竟然主動關心江昔言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