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是情報組的一把手,沈恕手背在身后,看著老大爺下棋,偶爾嘴欠地指點江山,高芒站在路口,佯裝和別人打電話,辛映坐在奶茶店門口開始自拍,但三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看著民華小區門口,等待著歐月出現。
現勘車疾速趕回警局,白涯指揮著助手將車里的物證搬去實驗室,立馬換上白大褂開始干活。
他坐在不銹鋼實驗臺前,在憑證上輕掃石墨粉,試圖提取紙上的指紋。
“這是……”白涯被紙上的印記吸引了注意力,立即戴上放大鏡,加快掃粉速度,只見歐月的借款憑證上還有一個名字,鐘大富。
“小李,把這個字跡拍下來,和鐘大富的簽名做比對。”白涯將憑證遞給了助手小李。
高家村345號門口的人越聚越多,連救護車都不好進來。
警方一直疏散人群,這才將剛暈倒的租客送上救護車。
看著救護車開出去,宋舟松了一口氣后就感覺到了手機震動。
他聽著白涯的描述,意會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歐月很可能是和鐘大富一起借的錢?”
白涯看著電腦比對結果說道:“鐘大富的簽字和歐月那張憑證上的印記是對得上的,并且我在歐月的憑證上找到了幾組相對清晰的指紋,對比了指紋庫里的數據,確定其中有鐘大富的。”
指紋庫是公安機關在辦理刑事案件時采集留存的指紋檔案,一般用途是排查前科。而鐘大富的指紋記錄是警方在調查他死亡案的時候存入的。
也就是說,歐月和鐘大富一起簽了借款協議,而鐘大富還接觸過歐月這一份。
“好,我知道了。”宋舟掛斷電話后,陷入了沉思。
就目前線索來看,鐘大貴和歐月定過親,但在鐘大貴入獄之后,歐月就跟了哥哥鐘大富。但她的生育檔案又記錄著,在鐘大貴入獄之前,她就已經懷了孕,所以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他們尚且不知。
他們找到了歐月的借款憑證,從上面的日期可以看出,歐月和鐘大富早在弟弟鐘大貴入獄之前就已經認識,兩人疑似共同借款。
這件事鐘大貴知道嗎?
之前問詢時,有人提及鐘大貴也借過高|利|貸,但這些借款憑證中,他們并沒有發現鐘大貴的記錄。
到底是人證的信息有誤,還是給鐘大貴放款的另有其人?
鐘大富、鐘大貴和歐月三人的混亂關系,恐怕要等他們見到歐月才清楚了。
民華小區外。
辛映杯子里的奶茶已經見底,還是沒看見歐月人影。她佯裝自拍的手機一震,跳出了一條短信。
“天氣回暖了,你抽時間回來一趟,把春□□服帶上吧。你要是實在忙得脫不開身,我幫你送去警局?唐婳”
辛映沒有回復,熟視無睹地關掉短信界面,繼續盯著民華小區,見目標人物從小區口出來,她立即通報:“注意,目標正在出小區。”
沈恕聽到耳機里的聲音,側目一眼,隨后看向面前的棋盤,果斷移棋,“將軍。”
話畢,在一群老頭的驚嘆中,他起身走向小區門口,和其他兩人將歐月圍住。
辛映低聲道:“我們是警察,歐女士,和我們走一趟吧!”
歐月怔然,沒想到警察還是找到了她,憂心地緊抿著唇,點了點頭。
兜兜轉轉,她還是躲不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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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的病房中,只有床邊監護儀的響聲,患者平靜到連呼吸都很微弱。
黃霖接到消息匆忙趕來,驚愕地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江昔言,立即轉身領著負責巡邏的警員去醫院外談話。
“我不是讓你們盯著江昔言嗎?他怎麼還是出事了?”
警員也很是無奈,“警察每天都在大學城巡邏,收到報警以后我們也是第一時間出警的。老黃,你也是警察,你應該知道我們不是保鏢,沒辦法24小時都盯著江昔言,這次是他自己跑出去,我們能怎麼辦?”
但凡江昔言行動之前和警察知會一聲,他也不至于成現在這個樣子。
黃霖拍了拍同僚的肩膀,“我理解,但兇手這次又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動的手,不好和上頭交代,也對不起他的父母啊。”
他想不明白了,江昔言到底在干什麼?
“黃隊,小江醒了。”鄭警官打來電話。
黃霖立即趕回警局,見病房里圍滿了醫護,他根本就進不去,只好等著醫生他們出來。
“黃警官你好,病人的傷口不在要害,這段時間好好養著,不要劇烈運動,飲食清淡就好。”醫生說罷,帶著護士離開。
江昔言靠在床上,看著走進病房的黃隊長,心虛一笑,打了聲招呼:“黃隊好啊。”
“好什麼好?快被你氣死了。”黃霖搬了張椅子坐下,“說吧,你小子到底怎麼搞的。”
江昔言伸出自己的手,“麻煩黃隊把叫法醫過來吧,我保留了兇手的DNA。”
剛才他有逃走的機會,但還是留下來和那個人搏斗,為的就是趁機從他身上刮下DNA。
“我前段時間在吳奶奶家發現了一個行蹤詭異的人,詢問之后,我懷疑他是陳依偉的某個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