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昔言會心一笑,抱著一盒綠豆糕,心中倍感溫暖。
吳月香又拉著江昔言說了幾句貼己話,不知怎麼的,這回孩子離開,她總覺得心里不踏實,叮囑了好幾遍要注意安全,才目送著他離開。
臨近路口前,江昔言從包里拿出一卷透明膠藏在手里,見一輛車在角落停著,上前敲了敲車窗。
“你好,我來了。”
孫曉京搖下車窗,“上車吧。”
江昔言指了指后備箱,“我把行李箱放一下。”
他不確定那兩個袋子是放在車后座還是后備箱,所以兩個地方最好都查一下。
孫曉京點頭,主動打開了后備箱,目光看向后視鏡,一直盯著這名陌生的少年。
江昔言速度極快,打開后備箱后,借著放行李的機會,立即在四個角落和中心點取樣,合上后車蓋后,迅速恢復常色,溫吞地對著車里的人笑了笑。
他打開后車門,看著座椅和地墊,再次默默拿出了膠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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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芒帶著從醫院帶回來的資料上樓,還沒進門就聽見辦公室里的鍵盤聲。
蘇眠頸側夾著電話,正在與醫保中心對接,見高芒回來,接過他遞來的資料。
與醫保中心核實內容后,蘇眠帶上資料敲響了隊長辦公室的門。
“隊長,這是歐月的生育檔案,她于三十年前在市人民醫院完成生產。資料顯示,孩子是第37周生產的,出生時身體狀況良好,無病癥。核實過醫保記錄,信息無誤。”
蘇眠說著,將資料遞給了隊長。
“37周。”宋舟抓住了字眼,“按照這個時間推算,歐月是在鐘大貴入獄之前懷孕的。”
可是歐月卻說她是在鐘大貴入獄之后才決定和鐘大富在一起的,那麼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宋舟再次拿起鎮西中學發現的合照,遞給了蘇眠,“歐月在信里提到鐘大富和他們班的某一位女同學談過對象,你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幾位女同學現在的情況,讓外勤出去跑一圈。”
蘇眠接過照片點了點頭,時隔幾十年,再找到這些人還是有難度的,但沒有挑戰的事,他還不樂意干了。
“放心,交給我吧!”他說著,帶著照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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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言,你不走嗎?”梁析清理了桌上的實驗器皿,好奇地看著還在做實驗的江昔言。
以往小江都是最快完成實驗的,今天不知怎麼的,竟然拖到了最后一個還沒完成。
江昔言依舊盯著分析儀的圖譜成像,無瑕分神,只答:“我的實驗已經做完了,這只是課外興趣。”
“哦,這樣啊。”梁析好奇地多看了兩眼,見儀器圖示,問道,“你看二氧化硅做什麼?”
這東西是做玻璃的原材料,他們之前實驗做過的,江昔言沒理由不知道。
江昔言緊抿著唇,他知道這是做玻璃的原材料,關鍵在于陳依偉的死亡第一現場也在玻璃廠。
死者身上同樣找到了二氧化硅。
他之前看見的那個人自稱是陳依偉的親戚,能對陳依偉所做的事感到愧疚的人,這親戚關系應該很近。
他或許曾去事故現場祭奠,但后備箱里也找到二氧化硅粉塵,這點就太奇怪了。
二氧化硅粉塵細小,不仔細清洗無法完全清理干凈,所以才會有殘留,他的后備箱里放過什麼?
難道……
一個不太好的想法在江昔言的腦海中顯現。
可他心中仍有設想,萬一陳依偉運輸過二氧化硅,他有別的用途呢?
但陳依偉是突然遇襲的,掙扎痕跡很少,所以他生前所見很可能就是他熟悉的人,所以才沒有設防。
轉運裝著陳依偉的行李箱也是需要代步工具的,只要他再次化驗孫曉京的后車廂是否沾染過血跡,答案就清楚了。
之前坐孫曉京的車回學校時,偷偷瞄到名片了,想要再找到孫曉京其實不難。
只是他要以什麼借口再找孫曉京呢?
而且他一個人外出實在不安全。外面看似平靜,可那個躲在暗處的人,真的消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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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您好,我想問一下您還記得鐘大富嗎?”
“羅女士,打擾您了,請問您對鐘大富鐘大貴還有印象嗎?”
“……”
拿著蘇眠整理出來的資料,外勤人員在外頭跑了一天,劃掉一個又一個名字。
一些人在后來離開了江龍市,他們只能電話聯系。但一些人或因事故或因病癥離世,他們是怎麼都聯系不到了。
沈恕咬著筆蓋,點了點最后幾個名字,“就差幾個人了,哥幾個再堅持堅持。”
他說著拍了拍高芒的肩膀,關照女同志地拉了辛映一把。
辛映擺了擺手,拒絕了幫助,仰頭喝下瓶子里最后一口水,雙手撐在膝蓋上站了起來,“走吧!”
杜倩見警察突然找上門,一臉的驚愕:“我孫子又打架了?”
“杜女士你好,我們是江心區刑偵大隊的,正在調查一些案件細節,想請你協助調查。”辛映出示警官證后,拿出了合照的備份,指著上面的鐘大富問道,“請問您還記得鐘大富嗎?”
“咣當。”
杜倩一時失神,手里的臉盆脫手掉在了地上,沉默良久才說道:“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