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小時候被黃大康他們長時間欺辱和打壓,被迫對自己的朋友下手,這估計就是他心理扭曲的原因之一。
因為自己少時缺乏安全感,所以在成為人父后,格外注重子女的保護,反倒成為了子女的牢籠,有了如今的怨懟。
“戴楠真死了?”李赫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如今回想,當年死了好多人,且不論這些人的功過,動手的人當真殘忍。
宋舟頷首,問:“聽李先生的意思,你知道戴楠?”
李赫應聲表示肯定,“小時候經常看見戴楠找上門,和我父親吵架。也是因為這個,我才知道原來我父親以前接觸過高|利|貸。”
他撇了撇嘴,態度很是不屑,緊跟著說道:“戴楠一直在和我父親打聽一個人的消息,好像是誰家的后人。一直到我父親出事前不久吧,他說他曾經見過那個后人,就在常坪村,具體叫什麼,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
宋舟聞聲微思,李源在常坪村見到的人,是誰的后人。難道是鐘家?
柯勇說,他曾經目睹一個人把裝著黃大康的行李箱送到禮堂,當時李源也在場。
難道鐘大富的兒子確實活著,并且殺死黃大康、陳依偉、李源等人?
可是戴楠之后為什麼也死了?他在去尋找某位后人的時候,發生過什麼?
林越見隊長正在思考,于是問道:“您的父親生前除了突然交代了這件事以外,還有其他異常舉動嗎?”
李赫回想之后搖了搖頭,“說實話,我和他之間的裂縫比較大,加上他的臭脾氣,我并不是特別了解他。”
說著,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于是道:“你們可以去找我的前未婚妻鄭琴問問,我父親很中意這個兒媳,經常拉著她說話,有些從來沒和我說過的,都愿意和鄭琴說,說不定她知道些什麼。
”
李赫翻遍了通訊錄,終于找到鄭琴的聯系方式,“不過我也不知道她換號碼了沒有,你們自己查吧!”
他能幫的就這些了。
宋舟接過寫著紙頁,凝視著上面的電話號碼,心中默念她的名字,轉頭對身邊的同伴道:“走吧,我們去見一見這個鄭琴。”
他說著,看向桌上的茶杯,飲下茶湯,將杯子放回了茶案,感謝道:“謝謝李先生配合,是好茶。”
-
熱汽騰升,杯中水色綠盈,驅趕著初冬的寒氣。
梁析倒好茶水端給這家的老人,隨后加入了大掃除的隊伍,不解地對正在擦玻璃的江昔言問道:“你和這家的奶奶認識嗎?”
剛才班導分隊伍的時候,一向不爭不搶的江昔言竟然主動選擇了這位吳奶奶的家。
江昔言轉頭看了一眼笑瞇瞇地看著他們的吳奶奶,搖了搖頭:“不認識,就是覺得合眼緣。”
他記得新聞里提到過,這位吳奶奶的伴侶之前因為傳銷案而氣極離世,所以他想著能不能找機會和吳奶奶說說話。
“哦。”梁析一直覺得江昔言很溫良,所以沒深究地點了點頭。
易逞從門外探出頭,確定了自己室友的位置后,悄悄溜到了他們的旁邊,假模假樣地開始打掃。
梁析看了一眼班導,見他沒往這邊看,立即低聲對易逞問道:“你剛才哪兒去了?”
易逞賠笑,拿走江昔言手里的抹布,讓他在旁邊歇會,自己繼續干下去。見室友們都好奇,于是他低聲回答:“漁壩鎮之前不是鬧過傳銷嗎?我剛才看見省里的經偵在附近查案,過去湊了個熱鬧。
”
“省里的?”江昔言也有些好奇。
連江昔言都覺得有意思了,易逞心里有些小得意,繼續道:“聽說這次經偵來,把莫雋帶來了。”
“莫雋?”聽到這個名字,旁邊的另一名室友也來了興趣,兩眼放光。
江昔言不解,“這個人很有來頭?”
梁析微笑,知道江昔言不關心學校的事,于是向他解釋道:“莫雋也算是我們學長了,明年六月就正式畢業,不過他大三開始就在警隊實習,跟著經偵辦了不少案子,也算是我們警校的風云人物了。”
“不過比起那個人,莫雋還是差了點的。”易逞咂舌,這就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他看向江昔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小江,照你現在的勢頭下去,說不定也是一個神話,說不定到時候,我們也能沾親帶故!”
江昔言干笑了一聲,繼續干活,他對成為神話并不感興趣。
易逞見他又是一副興致缺缺的,于是就和另外兩名室友攀談了起來,“你們說明年他們的畢業典禮,宋舟學長會回來嗎?”
“不一定吧!他忙著考編制,又跟著省隊實習。要是真能回來,我倒是想見見他,他可是我偶像!我千辛萬苦考來這里,就是為了他來的!”室友越說越激動。
江龍市警察大學也是省里排得上號的學校,分數不低,要求也多,他一直擔心自己考不上,查到錄取情況的時候,他激動得兩天睡不著!
突然“啪!”的一聲,幾人聞聲轉頭看去,只見江昔言手里的抹布突然掉進了水桶里,好心詢問他是不是太累了。
江昔言搖了搖頭,依舊在怔然中走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