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辟微有些懼怕地后退,但有村民擋在他身后,令他進退兩難,只好硬著頭皮說道:“他……他一直都勤奮努力,靠著自己的能力考上了市一中,聽到他考上大學的消息時我也很高興。但是他的意外,我不清楚,可能……真就是個意外吧!”
“劉老師,你怎麼會不清楚呢?我前幾天還看見高老師找你了呢!”人群中,一名村民出聲。
“他就是來探望我的,其他什麼都沒說,我真的不知道。”劉辟說罷,轉身擠出了人群,迅速離開了鏡頭前。
看著信號燈變化,黃霖收回視線,繼續開車,“這個劉老師不對勁啊!”
警員頷首,他也覺得劉老師似乎有事瞞著,“我們原本就打算明天一早去常坪村問清楚的,沒想到江同學這麼冒失。”
黃霖不著急發表自己的觀點,江昔言是個聰明人,這麼冒失的事不像是他會干出來的。
而且江昔言給他發的短信到底是什麼意思?
“兇手在鎮西中學留了一個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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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鎮西中學看看。”宋舟說著,望向鎮西中學方向。
鎮西中學是附近幾個村子共辦的,以前是村里的秀才負責教年紀小的孩子讀書識字,后來逐漸規范,就有了正式的老師。
但因為前身是民辦,教育資源不太好,也是前幾年得了公辦支援,才逐漸好了起來。
“成,車就停在村口,一會再走回來。”沈恕拿著車鑰匙,在手指轉了一圈,余光看了一眼剛才停車的地方,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人正趴在車窗上往車內看。
沈恕旋即出聲喝止:“喂!你在干嘛!”
還好他為了方便辦事,開著自己的車過來,但偷窺個人信息已然是違法。
流浪漢聽到聲音,還來不及作出反應,就已經被人摁倒在地,痛苦地嗚咽。
宋舟凝神,見被擒的人一直嗚嗚出聲,卻不見說話,詢問道:“你是說不了話嗎?”
那人沒有作答,一直指著車門,“啊——啊——”
宋舟將信將疑打開車門,見車內有兩瓶礦泉水瓶子,再問道:“你要這個?”
看到瓶子,流浪漢眼睛一亮,頻頻點頭,伸手正想要拿,但畏懼地看了一眼身邊剛才打了他的人,不敢再動。
沈恕從車里拿出瓶子遞到流浪漢手上,“兄弟對不住啊,剛才下手是重了點。”
“他就是個瘋子,平常就在村子里撿破爛,我們誰家有剩飯就給他吃點,警官不用搭理他。”村民端著飯碗,坐在樹底下吃飯看熱鬧。
不知不覺,路邊已經聚了不少村民,他們有說有笑地吃著熱飯,冷眼看著坐在地上的流浪漢。
流浪漢艷羨地看著他們碗里的飯,肚子咕咕直叫,吧唧吧唧嘴。
沈恕見村民們對著這名流浪漢指指點點,心里多少有點不是滋味,出言驅散:“大家回家吃飯去吧,別聚著了!散了散了!”
“沈恕。”宋舟先將流浪漢扶到路邊,叫住了沈恕,“你在這兒看著他,我去去就來。”
“哎,好嘞。”沈恕撓了撓頭,對流浪漢再問,“嘿兄弟,聽得清嗎?知道自己哪兒傷著了嗎?我要不要帶你去醫院?”
流浪漢擺了擺手,想要現在就離開,見有人不讓他走,不滿地跺腳掙脫,也像是在證明自己沒有受傷。
沈恕沒敢再動手,但又不知道宋舟要他看著這名流浪漢是要干嘛,只能先攔著。
“你別生氣,這些給你。
”宋舟帶著幾個袋子回來,遞給了流浪漢。
出于剛才動手的抱歉,和些許同情,宋舟多少想做些什麼。
但考慮到村民剛才說流浪漢的神智有些問題,給錢的用處不大,所以他去了一趟雜貨鋪,買了一些耐存放的食物。
看著警察遞來的一袋子食物,流浪漢怔然,抬眼看向面前的人,似乎是在確定一件事,但他搖了搖頭,自我否認了。
他接過食物,再次注視面前的人,仿佛想將人記住,就連離開時,也是一步三回頭。
沈恕挑眉看著宋舟,“宋隊,你不會曾經惹過人家吧!瞧他這眼神。”
宋舟也不解,他確定自己之前沒見過這名流浪漢,“不管這個了,去鎮西中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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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駛過青石板路,停在了中學附近。
黃霖一下車,大步走向學校,見保安出來攔著,立即出示證件,詢問道:“剛才是不是有個男生過來?”
保安立即點頭,指了指學校操場,“他說要進學校看看,結果站在操場旁邊,半天沒挪地兒。”
黃霖順著他所指,看到了江昔言的身影,疾步向校內走去,憤然道:“江昔言!你小子……”
“黃隊來了。”江昔言微笑著打了聲招呼。
黃霖剛想教育江昔言,就見他腳邊有一個小土堆,看著像是剛填上不久的,于是問道:“你挖的?埋了什麼?”
江昔言搖了搖頭,“我來之前就已經有了。至于埋了什麼,我也想知道,所以才叫您過來。”
他知道自己不能動物證,所以想要知道土里埋著什麼,讓警察自己挖開最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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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舟和沈恕出示警官證,走進了鎮西中學,在操場邊頓足。
沈恕左右環顧,“來這兒做什麼?”
宋舟指了指操場的樹,“不出意外,其中一棵樹底下埋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