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游癢得在他懷里縮起脖子:“滾吧,你才可愛,說了別把這種惡心吧啦的詞安在我身上。”
陸時年不知道哼哼了兩句什麼,簡游沒聽清也不感興趣,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電影上。
夫妻倆的誤會解開,如今已經和好如初了,抱著孩子開心地坐在公園的秋千上說笑。
丈夫看見妻子臉上開心的笑容,溫柔的笑容堆疊在眼角,低頭輕輕吻在她的臉頰,夕陽投放出光芒,將他們的剪影在身后拉得老長。
到這里,簡游已經完全忘記了看前段懷孕和生產時的恐懼,他被這樣幸福的一幕折服了。
其實,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他想,如果孩子的父親是陸時年的話。
身體一輕,他被抱起,座位從陸時年的懷里轉移到了旁邊的沙發。
一直籠罩著他的溫度忽然消失了,簡游不適地皺了皺眉,在身旁的人起身時下意識拉住他的手:“你去哪兒?”
“去倒杯水。”
陸時年低頭看他緊握著自己的手,眼底彌漫起笑意:“游崽,你這兩天怎麼忽然變得這麼黏人?”
簡游嘴硬:“我才沒有。”
對,他才沒有,就是拉住了跟粘住了一樣,撒不開罷了。
陸時年笑意更深,欣然放棄了去廚房喝水的計劃,揉揉簡游腦袋,重新坐下:“那我不去了,陪你把電影看完。”
他想把簡游重新撈回來,簡游卻不干了。
主要他覺得自己拉著不放人去喝水,一股子黏人精的架勢讓他有點抬不起頭,往事不堪回想,越想越挫,必須要找補回來才行。
于是干脆站起身:“誰要你陪?喝你的水去,我不看了,困死了,回房間睡覺!”
男朋友害羞時口是心非的功力已經爐火純青,但還是逃不過他的法眼。
陸時年心里直樂,在把人拉過來繼續看電影和跟著人回房間一起睡覺兩個選項之間猶豫起來。
還沒等他猶豫出結果,簡游突然一聲驚呼。
他勾到地毯了,另一只腳找平衡時還踢到了茶幾腿,失去平衡,直愣愣往地上栽。
所幸問題不大,陸時年就在他身邊。
簡游被拉住扶穩時心臟還在砰砰直跳,他臉白得厲害,陸時年以為他磕到哪兒了,皺著眉頭緊張地問:“怎麼了,是不是哪兒疼了?”
簡游恍惚地搖了搖頭:“沒。”
陸時年檢查似的打量他,視線下移,就落在了他的手上。
下意識的動作,以為自己要摔了,條件反射地緊緊捂著肚子,保護那里可以不受傷害。
陸時年眼中閃過愕然,視線回到簡游簡游臉上,好像明白了他此時的后怕從何而來:“游崽,你……”
沒想好該怎麼組織語言,簡游已經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忙不迭撒開手,裝作無事發生:“沒磕到,我回房間了!”
他的身影逃也似的消失在房間門口。
陸時年轉身望著他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一陣,從簡游的表現聯想到他方才突發奇想的問題,有了一個很奇妙的猜測。
而這個猜測在當天晚上就得到了證實。
本應是情動之后的水到渠成,但是今晚的渠不太行,水流到一半被堵了。
“不行。”簡游濕著眼角喘氣,明明自己都已經一副受不了的樣子,還要忍耐著拒絕陸時年:“不可以,你閃開!”
陸時年箭在弦上,呼吸聲又粗又沉,聽得簡游小腹里頭那團火苗直竄,快要將他燒成灰燼。
“游崽。”
陸時年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委屈,一口一口輕輕噬咬著他的頸側:“為什麼不可以?”
簡游護著肚子,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憋的臉通紅:“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這個動作真的太有標志性了,陸時年想不想到那方便就不行。
“游崽。”他驚訝地抬頭:“你該不會真的覺得自己懷孕了吧?”
簡游死死抿著嘴角不吭聲。
他這幅護犢子的模樣,陸時年又感動又想笑。
但實在憋得要爆炸了,怕這一笑又會被趕出家門,硬生生忍下來,苦口婆心:“游崽,你是男孩子,你怎麼會覺得自己能懷孕呢?”
簡游反駁:“網上都這麼說!”
陸時年耐心十足引導他:“網上誰說的?你又是怎麼搜索的?是搜索的人還是兔子?”
簡游愣住了:“什麼意思?”
陸時年把小兔子會假孕這件事很中肯地科普給了他的兔子老婆。
一邊說,一邊在心中情不自禁感慨,在這種緊要關頭還要給老婆拓展人與自然知識儲備,他怕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了。
簡游不可置信,低頭看看自己肚子,又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我其實根本沒有懷孕,那些懷孕的反應都是假象?”
陸時年已經滿頭大汗了,還要點頭:“是啊,游崽,你就不可能會懷孕的。”
簡游一時有點兒不能接受:“可是我明明感覺到了啊.....”
感覺到肚子里有了一個小生命,為他設想了好多好多,萬般糾結地接受它的存在了,甚至修改了一些人生規劃,做好了為他吃點兒苦頭,再慢慢陪他長大的準備。
現在卻告訴他,他不可能懷孕,都是假的,他不可能有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