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走兩步都快起飛了!
陸時年恍然想起自己還有這麼個承諾,很慚愧,道歉非常迅速:“喔,對不起,我忘了。”
簡游:“……”
完全感受不到一點誠意!嘴上道歉飛快,卻一點沒有要把他放下來的打算,甚至腳步都沒有停,抱著他徑直進了主臥。
簡游是真慌了,緊緊抓著陸時年肩膀的衣料,表情是肉眼可見的不淡定,頻頻回頭去看那張幾乎成為他驚慌源頭的大床。
“陸時年,你來真的?”
越靠近床,他的緊張感越甚,明明陸時年還只是抱著他,還什麼都沒做,他已經開始覺得腿軟了。
甚至,腦袋飛快開始盤算需要準備什麼,需要準備什麼來著?
套?
那除了套子呢?
靠靠靠!
除了這個他就不知道了啊!
男人跟男人要怎麼弄,他沒有這個知識儲備啊!
好吧,他慫了!
被放進被窩,他驚慌失措瞪大眼,死命抱著陸時年不撒手,為了躲過現下的兵荒馬亂慌不擇言:“不對,等,等等!”
“現在不行,陸時年,我還沒準備好,你至少給我點兒時間學一下……”
陸時年直接叼著他的唇吻下去。
他們已經親過很多次了,玄關,客廳,書房,甚至是學校宿舍。
簡游全身上下就一張嘴硬,還只是說話硬,真行動起來什麼都不行,定力不行,肺活量也不行,每次都能被陸時年單方面碾壓得手腳發軟頭暈目眩。
但是沒有一次是像這樣,在這個“高危事故多發地點”,一種隱秘的熱切和沖動仿佛被拉開了閘門,陌生,懼怕,但是因為明明白白地知道對方是誰,又多了幾分不可忽視的期待。
陸時年的溫度是熾熱的,溫暖的,給他強烈的安全感,如果他是一只流離失所的動物,他就是專為他而生長的參天大樹。
樹枝伸展向四周綿延成巨大的傘冠,偶爾垂下兩條藤蔓逗逗他,卻能在酷暑天為他遮住烈日,數九天遮住雨雪,妥帖將他守護在自己的勢力范圍。
于是簡游漸漸軟化,眼神也乖下來,摟著陸時年的脖子生澀地學著他的動作試著回應,第一次不是想要扳回一城占個上風,只是想讓他開心一些。
他知道的,這個人總是這樣,面對他時情緒從來不掩飾,他把赤誠一顆心都攤開了擺在他面前供他換上,告訴他我人在這里,從里到外都屬于你,你可以隨意拿捏,我心甘情愿。
他對他毫無保留掏出所有愛意,卻從不要求他同等付出什麼,簡游無意間給出一點回應,就如同往熱油鍋里澆上的一滴水,炸開的熱氣能迅速將他包圍。
被堅定選擇的感覺,可以治愈一切風霜也填不滿的溝壑,時間也帶不走的創傷。
房間里沒有開燈,簡游半睜著眼睛,目光只能勾勒出路時年模糊的輪廓。
收到回應的陸同學果然開始渾身冒粉色泡泡了,五指擠進簡游指縫,與他掌心想貼。
研磨未幾,熱吻的路徑蔓延,在敏感度聚集的耳根流連一陣,順著頸側往下。
簡游在發抖,側過臉差點咬到被壓到的兔耳朵。
腰際被探進來的掌心貼著握住,陸時年咬上他喉結時,他悶哼一聲,摸了摸陸時年的耳朵。
“你,一會兒輕一點。
”
他啞了聲音,已經慫到一步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我不會,有點害怕。”
“哥……”
陸時年動作停下,抬起頭,光線太暗了,面對窗外光源那一面,他只能看見簡游咬著下唇,眉頭皺著,像暗湖水凝的冰晶,精致漂亮,又脆弱得仿佛一碰就能散了。
好像被淋了一大杯檸檬汁,立刻又撒了好大一把糖,陸時年心瞬間酸軟得都快化了,忽然特別后悔進來時沒有開燈。
他怎麼就這麼寶貝這個人啊。
“不怕。”
陸時年看不清簡游,也不知道此刻自己眼神都軟得一塌糊涂。
他學他的動作捏捏他的耳朵,側身躺下將他擁進懷里抱好,親親他的兔耳朵,聲音溫柔的哄:“跟你開玩笑的,沒打算欺負你。”
身上的壓迫感消失了,簡游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一種茫然失落的感覺涌上心頭。
他靠在陸時年胸前,聽見他也不算淡定的心跳聲,未幾,做出什麼重大決定一般拉了拉他的袖子,挺小聲地嘟囔:“其實,也不是不行,如果你實在想的話……”
還沒說完,耳朵上的淺吻變成了一下不輕的噬咬。
陸時年聲音低啞,舍不得動他,只能泄憤似的捏他的后頸:“游崽,你乖一點,別招我了。”
原本就是差點擦槍走火的趨勢,被他咬牙硬生忍下來,簡游卻一點也不理解他現在的處境,每句話都在不留余地火上澆油。
簡游皺了皺眉,還想說什麼,就聽陸時年的輕快聲音在他頭頂再次響起:“不過要是實在沖動想要滿足你男朋友的愿望,還有一個辦法。”
這個時候說這種話,真的很有趁虛而入的嫌疑。
簡游發現了。
但是簡游選擇忽視:“什麼?”
路時年埋下頭蹭蹭他柔軟的發頂,和毛茸茸一碰就上癮的耳朵:“男朋友,咱們不分房睡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