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時年:“怎麼不關我的事,一上午都在躲著我, 脾氣又差態度又不好, 我要是再不哄哄, 你是不是昨天剛搬進來,今天就要搬出去了?”
柚柚在貓砂盆里刨得唰唰響,埋好寶貝了才邁著小短腿蹬蹬蹬跑過來跳上沙發, 歪著腦袋好奇看他們。
簡游嘴硬:“我沒有!”
陸時年瞇了瞇眼睛:“真沒有?”
簡游態度極其不自然, 真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他藏著事:“說沒有就沒有, 你怎麼這麼煩,沒事干就滾去鏟屎。”
陸時年盯了好好一會兒,若有所思:“游崽,你是不是……”
他停頓這兩秒,簡游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陸時年拖長了聲音:“昨晚……”
“沒有!”簡游慌忙打斷他,心虛更甚,態度更兇:“不是!昨晚的事我一點也不記得!你他嗎別在這里瞎猜!”
陸時年樂了:“我沒說你記得啊,我就是想說你昨晚是不是喝了太多頭暈不舒服,所以今天心情才這麼不好。”
簡游一噎,臉都青了。
陸時年握著他的腰,半瞇著眼睛:“所以游崽,你不會真的都記得吧?”
“老子不記得!說了不記得就是不記得,老子真是煩死你了!趕緊撒手滾蛋!別攔著老子換衣服!”
兔子急眼了,掙扎個不停,陸時年順勢松了手,簡游如獲大赦從他腿上跳下來,一溜煙跑進房間嘭地甩上門。
隔絕了身后那道目光,簡游就像是泄了氣的河豚,從膨脹到干癟不過眨眼的功夫,連走到床邊把自己扔上去的力氣都沒了,背靠著門滑下蹲在地上。
一手捂著眼睛,露出的皮膚像剛煮熟的水煮蝦,讓人懷疑下一秒是不是他就要七竅冒熱氣了。
比喝醉了更恐怖的事情是喝醉了還要撒酒瘋,比喝醉了撒酒瘋更恐怖的事情是主動親了室友,比喝醉主動親了室友更恐怖的是,這些事他媽的第二天醒過來居然全記得!
喝多了不應該斷片嗎?
難道是他昨天喝得不夠多?
可要是不夠多,他怎麼能被哄著干出來那麼傻逼的事情???
他想到那時陸時年深到幾乎沾染了郁色的眼神,還有最后竭力克制下印在他嘴角的輕吻。
如果說他的親吻能歸結于酒后腦子不清醒,那麼陸時年的呢?
操。
簡游將幾乎熟透的一張臉用力埋進掌心。
這個傻逼,怎麼……
客廳里,陸時年將目光收回,落在時逾給他發的一則消息上。
時逾大人:【親愛的大表哥,你情況怎麼樣啦?】
十年:【?】
時逾大人:【表白了嗎?】
十年:【跟你有什麼關系?】
時逾大人:【好兄弟就是要一起受傷!你害猶落不理我了,我也要等著看你告白失敗!】
陸時年輕笑了一聲:
十年:【那大概是沒希望了。】
時逾大人:【我靠,你告白成功了?!】
十年:【差不多。】
時逾大人:【?????】
-
實驗結束了,接下來就是闡述實驗報告,這一項不能臨陣發揮,得多做聯系準備,以免到時候分組上臺被老師逼問得啞口無言。
陸時年極其組員以及外援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將可能被問及的問題和相對應的答案都陳列出來,討論到后面,氣氛逐漸閑散,話題逐漸偏離。
白小詩突發奇想,問陸時年:“對了組長,上次吃飯你說要跟心上人告白的,現在告白了嗎?她答應了嗎?”
唰啦一聲,簡游筆尖失手在草稿紙上劃出長長一畫。
陸時年視線掃過,笑了笑:“慚愧,還沒。”
白小詩打趣:”你到底喜不喜歡人家啊,憋這麼久。”
陸時年:“喜歡啊,就是因為喜歡得要命,才越不敢表白,萬一被拒絕了他不理我了,我怎麼辦?”
白小詩:“啊?”
陸時年:“而且他脾氣不太好,可能還會揍我。”
吧嗒。
簡游筆掉了,彎下腰去撿。
白小詩:“所以她是不喜歡你嗎?”
陸時年攤手:“不知道,大概是有一點吧。”
白小詩:“大概?”
陸時年:“他同意我親他了。”
白小詩哇塞一聲,瞪大眼睛:“都同意你親她了,那必定就是喜歡了呀——”
簡游突然站起身:“我還有事,討論完了我就先走了!”
干巴巴說完,也不給大家反應的時間,扭頭就走,人影很快消失在門口。
杜瀾望了一眼:“什麼事怎麼這麼急?”
白小詩歪了歪頭,也挺疑惑:“不清楚,不過我總感覺簡游今天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作業太多晚上沒睡好啊?”
陸時年低頭看著稿紙上胡亂劃拉的痕跡,笑而不語。
簡游出了實驗室徑直去了酒吧,到地快半個多鐘了才想起趕得太急晚飯忘了吃,讓同事辛苦多看一會兒,自己去休息室用最快的速度啃了個面包后回到工作臺。
同事:“怎麼了小簡,是不是最近學業太繁重,還要忙著做兼職,精神吃不消了?看著總是精神恍惚的。”
簡游:“沒。”
同事:“對了,超市那邊你沒去了啊?”
簡游嗯了一聲:“太遠了,來回不方便,抱歉。”
同事笑著擺擺手:“這有啥,兼職嘛,而且他那兒招人不難的。”
簡游擦著酒瓶子,嘖了一聲,轉向同事:“問你個問題。”
同事:“你說。
”
簡游:“我有個朋友……他忽然發現他室友喜歡他——”
同事:“你室友跟你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