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年故作驚訝:“游崽,你這樣也太可愛了吧,來,親一個?”
簡游倏地瞪大眼睛:“親以mua!”
陸時年:“嗯嗯,mua~”
操。
簡游直翻白眼。
陸時年:“說不說,不說真親了?”
簡游用力掰著他的手腕:“撒叟啊!”
陸時年順勢松手,還體貼地幫他揉了下腮幫。
簡游瞪他一眼,不情不愿地:“我覺得有人在盯著我。”
“盯著你?”
陸時年玩笑勁兒散了些:“什麼時候?”
簡游:“就這幾天。”
陸時年:“知道可能是誰麼。”
簡游搖頭。
陸時年不知道在想什麼,靜聲半晌,很快笑道:“沒事,可能是你學習壓力太大想多了也不一定。”
他捏捏簡游耳朵:“別太擔心,我不還在麼。”
“算了,就當我想多了。”
簡游不想多說這個,抬頭才發現往宿舍的岔路都過去了,陸時年還跟著他:“你不回宿舍?”
陸時年嗯了一聲:“去趟市區,我爸公司。”
兩人順路,就打了一輛車。
到了酒吧簡游先下車,陸時年搖下車窗叫住他:“今天晚上幾點下班?”
簡游:“十點,干嘛?”
陸時年下巴擱在窗沿:“嗯,我差不多也十點回來,那下班就別自己回去了,等著我來接你。”
簡游愣了一下,扭頭就走。
“誰等你,自己掐點,過時不候。”
進更衣室換好衣服,剛當工作臺,就被同事叫住。
“哎,小簡小簡,你快看。”同事殷切沖他招手。
簡游走過去:“看什麼。”
同事用手指了指:“那兒,看到沒,那個漁夫帽又來了。”
同事:“這些天他幾乎每天來,每天坐在那個位置,每天都戴著那頂漁夫帽,每天都要指定你去送一次酒,你說是為啥啊?”
簡游看他一眼:“不也叫了你們?”
同事想了想:“也是,那我知道了,肯定就是個缺愛的毛小子,爹不疼娘不愛,出來找陌生人求關愛了。
”
“嘖嘖,真可憐,要不是我是個社畜還要打工養家,我就去開導他了。”
簡游整理東西的動作頓了一下,沒說話。
今晚的漁夫帽也跟之前幾天一樣。
他把侍應生挨個叫去給他送酒,臨到簡游快下班時,按時點到他。
還是那幾瓶雞尾酒。
簡游端著酒過去,開了瓶蓋依次擺上桌。
但是今天的漁夫帽又不太一樣。
他第一次跟簡游搭了話:
“你好,我叫錢舒,金錢的錢,舒服的舒,你呢?”
年輕陽光的男生,聲音也透著股輕快。
簡游想到剛才同事的話,默了默:“簡游,簡單的簡,游戲的游。”
“簡游,簡游。”
錢舒重復了兩遍,展顏笑起來:“你的名字真好聽,很高興認識你。”
簡游嗯了一聲,抿緊了嘴角又放開,最后不大自然地補上一句:“我也是。”
十點到,簡游下班了。
去更衣室換完衣服時,他接到陸時年電話:
陸時年:“崽,門口等我一會兒,我在回來的路上了。”
“麻煩死了。”
簡游扣上帽子:“快點。”
“……算了也別太快,我還有點事。”
陸時年低笑:“好,辛苦游崽等我了。”
掛掉電話,簡游準備回前廳等,經過后廚時被個小姑娘叫住:“簡游簡游。就是你了!能幫我扔個垃圾嗎?那袋裝了碎玻璃,重死了,我拎不動,感謝感謝。”
簡游應了一聲,彎腰把幾個袋子拎起來。
沉甸甸的確實重,小姑娘拎不起來也正常,他拎著都費勁。
他從后廚旁窄道經過,從后面小門出去,外面是條三人寬的巷子,往右是三環大街,往左是彎彎拐拐的死胡同。
幾個碩大的垃圾桶放在靠門靠墻的地方。
因為顧及袋子里有碎玻璃,簡游扔進去之前得挨個檢查系緊。
偏偏這個時候陸時年還在一直發消息給他,手機嗡嗡震個不停。
簡游怕他有急事,掏出手機一看:
十年:【圖片】
十年:【路過個燒烤攤,燒烤吃不吃?】
十年:【圖片】
十年:【炸串吃不吃?】
十年:【圖片】
十年:【關東煮次不次~】
十年:【wow~好像看見賣糖人的了,給你帶個孫悟空?】
簡游:“……”
媽,的。
他右手還攏著垃圾袋口,沒辦法打字,只能按下語音輸入:
“陸時年!你腦子里到底有幾個唔——!”
半截話沒說完就被發了出去。
手機滑落砸在地上,驚破了一巷的寧靜。
第19章
陸時年收到簡游的消息,很有自覺地先將音量調小,才點開語音。
聽到驟然停頓的結尾,他表情一凝,笑容迅速斂盡。
心覺不對,皺緊眉頭又點開重復聽了一遍。
不正常。
就像是語音發到一半被人突然捂住嘴不能發聲。
簡游只會罵得他狗血淋頭,不可能跟他開這種玩笑。
陸時年想起上午簡游說最近一直覺得有人盯著他,太陽穴猛地一跳。
他立刻回撥了微信語音,沒有人接。
掛斷直接打電話,通是通了,依舊沒人接聽。
他閉上眼睛呼出一口氣:“李叔,我有急事,麻煩再開快一點。”
聲音里并無多少異樣,不過是握著手機的手不斷用力,青筋凸起,指節泛白。
幾分鐘后,一輛價格不菲的黑色邁巴赫穩穩停在酒吧門口。
陸時年推門下車,在行人好奇的打量下大步走進酒吧。
“簡游?他已經下班走了啊。”
答話的是跟簡游同在吧臺前工作的那個同事:“可能都走了好一會兒了吧,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
陸時年抓住他話里的不確定因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