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雩看著他,胸腔不斷起伏卻說不出話,直至喘了好幾下,才伸手按住了步重華側臉把他拉近,嘶啞道:“你去哪里我都跟著你。”
哪怕有一天我離開這陽光普照的大地,沉入暗不見底的裂隙,我的靈魂都永遠陪伴著你,在你所不愿意見到的深淵。
他用力仰身想要去吻步重華挺拔的眉眼和鼻梁,眼底的微光虔誠溫柔,就像親吻一件平生所見最完美的神像。下一刻后腦的頭發卻突然被攫住了,步重華不知道在發泄什麼突如其來的情緒一樣,極其狠而深重地把自己插到了最深處,導致吳雩連腰胯都沒法支撐,難耐地向后仰起了脖頸。
“我不是你想得那麼,”步重華喘了口氣,咬著牙說:“那麼……”
他沒有再說下去,只把自己抽出來一點,然后更用力地撞了回去。
以面對面的姿態來說這深度確實是太過分了,連續幾下之后吳雩終于耐不住開始掙扎,本能地向上意圖逃脫,但緊接著步重華把他的手抓住摁在了沙發靠墊里。他就這樣令吳雩的身體被迫完全打開,動作狠重到連沙發都隱約搖撼起來,每一下撞擊都有無數鞭子似的電流打在四肢百骸,因為巨大的刺激而導致太陽穴都在突突跳動。
吳雩緊閉著眼睛,眼睫劇烈震顫,而步重華卻緊緊地盯著他的每一絲表情和反應,終于在不知道多少下聳動之后越來越快、越來越兇狠,突然完全進入到最深處射了出來。
這對步重華來說也是平生第一次,像是洪流終于爆發沖破閘門,快感不斷沖刷全身上下每根神經,眼前被燒得發紅,然而大腦一片空白。
他用力摩挲吳雩濕漉漉的臉,把他按到自己懷里,親吻他尚在不斷發抖的臉頰和唇角。這種強勢而急迫的安撫完全是下意識的,吳雩終于在不間斷的吻和擁抱中漸漸平息下來,兩人的喘息聲在緊密結合的沙發間交錯起伏,終于漸漸舒散在一圈圈蕩漾開來的空氣里。
“怎麼了?”步重華低聲問。
兩人還是上下交疊著,吳雩專注地望著面前這雙琥珀色的眼睛,嘴唇闔動了一下,卻欲言又止。
步重華問:“是疼嗎?”
吳雩幾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那是什麼?”
“……”
吳雩凝著神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大片肌膚毫無遮擋地相貼著,有種親昵到無法形容的氣氛氤氳在暖黃光暈下。步重華心里動了動,低頭又想親他,卻突然聽他終于低聲問:“你真的喜歡我嗎?”
這話聽聲口好像只是突然想確認一下,好像如果步重華否認,他也不會覺得太遺憾。
步重華愣住了,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很多話哽在那里說不出口,半晌點點頭低聲說:“嗯。”
吳雩唇角抬起來,盡管弧度微不可見,但步重華能感覺到他似乎有些開心,仰頭接了一個輕而溫熱的吻。
第92章
“這事是我的責任。”第二天, 吳雩盤腿坐在床上, 一邊端著碟子吃昨晚紋絲沒動的菜一邊唏噓著說。
他上半身光裸著, 頸項、蝴蝶骨、修長勁瘦的脊背腰椎在晨曦中投出明暗陰影。步重華正抱著床單去洗,聞言回頭疑惑道:“你再說一遍誰的責任?”
“我的。”
“……”
“不是負責的那個責任。”吳雩瞅了他一眼,解釋說:“想對我負責的人多了去了, 金三角無數人想對我的項上人頭負點責,不排隊都領不上號碼牌。
我說的是昨晚沒吃上飯的責任。”
步重華的疑問渙然冰釋,去洗衣房把床單被套都塞進了洗衣機, “那確實是你的。”
吳雩又吃了兩口銀鱈魚拌飯, 放下叉子嘆了口氣,心說我以為姓步的從面相看似乎不是很持久, 最多一個小時完事,剛煲的湯正好能放涼, 飯菜熱熱還能吃;誰知道竟然硬生生挨餓了一晚上到第二天才吃上飯,對他的實力評估確實太輕忽了……
步重華里外收拾好, 過來把吳雩不吃了的飯收走,又扔給他一件上衣:“準備下跟我出門。”
“上哪去?”
步重華淡淡道:“上班。”
吳雩系紐扣的手指一頓:“上班?!”
從昨晚八點開始翻來覆去折騰到大半夜,凌晨天蒙蒙亮了才囫圇睡著, 一大早上醒來匆匆填飽肚子, 竟然還要趕著收拾出門去公安局上班?這還是人嗎?
“你有什麼意見?”步重華表面非常鎮定,盡管如果仔細觀察的話能看見他臉頰有些不引人注意的微熱,皺眉道:“病假已經結束了,不上班難道給你扣外勤時間?”
“……”
兩人對視半晌,吳雩終于意識到一件事:男人提上褲子以后說的的話一般都不能信, 昨晚步重華說喜歡他看來確實是騙人的。
“別,別扣我工資。”吳雩心悅誠服地一拱手:“這就去上班。”
吳雩換好衣服刷牙洗臉,拿著剪刀對鏡子比劃兩下,咔擦咔擦剪掉了快垂到眉角的發梢,左右看看覺得長度差不多了。半小時后他揉著后腰站在電梯里,終于有時間打開手機看了眼未讀微信,用胳膊肘搗了步重華一下:“你昨晚要給我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