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時候存在著一種冥冥之中,冥冥之中,他們還是會過上曾經想象中的日子,只是不小心遲到了幾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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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去的時候,單親家庭金貴的貓兒子一反常態沒來迎接,而是兩爪扒在窗臺上朝外瞭望,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哲理人生。
江添轉了一圈,發現是貓食盆空了。
他剛打開貓糧盒,那位思考人生的瞭望者就飛也似地撲了過來,繞著他褲腿蹭頭蹭臉,還翹著鼻尖親人賣乖。
盛望那一大包貓玩具擺在家里沉寂已久,好不容易撈到能玩的機會,當即傾倒出來,挨個拆挨個試。
這人有沙發不坐,盤腿坐在地毯上,跟貓打成一團。
江添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某人口口聲聲要“討貓歡心”,干的都是找打的勾當。貓崽子兩腳直立,伸著爪子去夠逗貓棒。他非要突襲似的拽一下貓腳,然后看他兒子一個沒站穩,噗通倒在地上。
貓被他惹急了,扭頭就要跑,他非捏著人家一只后腳,任憑對方三爪飛蹬,就是跑不掉。逼得貓崽子伸著爪子躍躍欲試要呼他巴掌,結果他伸手跟它擊了個掌。
幾次三番過后,貓壓根不敢過來了,委委屈屈趴在窗臺上。
盛望怎麼搖逗貓棒都不被搭理,忍不住扭頭問江添:“他怎麼老往窗外看,我以前想養貓的時候研究過,說貓如果總想著往外跑,可能就是發情了。”
江添:“……”
他一肚子的話不知挑哪句來懟,最終沒好氣地說:“不是發情,它做過絕育。”
盛望“哦”了一聲,又去擺弄他的逗貓棒了。
過了幾秒,他突然反應過來,蹭地轉過身問:“你說什麼?你給它做過絕育?”
江添一時不解:“嗯,怎麼?”
“你管它叫望仔,然后你把它給閹了???”盛望一臉難以置信。
他的表情實在很生動,江添愣了片刻沒忍住,捏著一只棉布小老鼠笑了起來。
“你還笑?”盛望扔了逗貓棒撲過去,把他哥從沙發上薅下來,一邊撓他癢一邊說:“簡直居心不良,你怎麼不管它叫小江呢?你別跑——”
江添沉笑著躲讓:“多大了還來這招?”
盛望理直氣壯:“我十八!”
他一邊笑罵一邊往江添長褲里伸,本想說要不你也嘗嘗那個滋味?結果三鬧兩鬧,兩人糾纏著便蹭出了火。
盛望撐著地毯,血色一點點漫上來。
他把江添拉下來吻過去,然后順著對方的下巴吻到喉結。剛想使點壞,就感覺有手伸了進來。
他陡然曲起了一條腿,攥住江添的手腕,想阻止又一點兒也不堅定,反倒像是變相的幫忙。片刻后,他瞇著眼,額頭抵著江添肩頸,眼里霧氣朦朧。
江添的喉結也很紅,眸光順著薄薄的眼皮垂下來,在對方不上不下的時候忽然停了手。
盛望有點耐不住地偏頭咬了他一下,嗓音沙啞地叫了聲“哥”。
江添閉了一下眼又睜開,看著對方一貫清亮的眼珠倏然漫起一層潮,然后低頭把他嗓子里的聲音堵了回去。
……
等到兩人鬧完,地毯一片狼藉,貓早不知溜去了哪里。
盛望伸手夠來一杯水,喝了兩口又遞給江添。他意猶未盡地親著對方的下巴,逗著玩兒似的問了一句:“哥,你知道還有一種別的方式麼?”
畢竟是成年人了,他料定了江添知道,本來就是順嘴耍句流氓,過過癮就算。
誰知他哥在喝水的間隙從眼尾瞥掃過來,說:“不知道。”
“……”
盛望心說你認真的嗎?他納悶地追問了一句:“你沒看過就算了,也沒聽說過嗎?”
江添收回目光,仰頭又喝了一口水。然后手肘架在曲起的膝蓋上,瘦長的手指一圈圈捏著杯口問:“沒有,你演示一下?”
盛望:“我……”
至此他終于確定,某人裝聾作啞耍他玩的本事簡直爐火純青。
第103章 聚會
人說食色性也, 有些事不提便罷, 一旦提了就忍不住會多想一下。
17歲的時候, 盛望覺得自己簡直不禁碰,跟江添親一會兒都有反應,打鬧摸蹭鬧到關進衛生間更是常有的事。那都不能叫年少氣盛內火旺, 那是身體里住了個太陽。
后來江添走了,他就變得清心寡欲起來。每天都填塞了太多事情,忙得連睡覺都成了抽空, 自然也就沒時間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現在, 一切又變了。
盛望盤坐在地,在玩手機的間隙里第三次瞄向江添摸貓的手, 看到他瘦白修長的手指在貓毛中若隱若現,總會想起不久之前這些手指沒入布料的畫面, 以及指骨在布料下收緊又舒張的輪廓……
他盯著看了幾分鐘,一臉鎮定地爬起來, 從冰箱里翻出一瓶冰水咣咣灌了兩口,然后抄起換洗衣服第二次進了浴室。他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內火旺盛的17歲,身體里住著的那個日……不是, 太陽又升起來了。
江博士科研實力驚人, 能讓人永葆青春。
盛望一邊在心里罵自己流氓,一邊又悄悄去搜了點東西。都說學霸進取的原動力在于“對世界保有旺盛的好奇心”,正事上是,不那麼正的事情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