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望:“醫院???”
江添說:“趙叔以前開過刀,偶爾會去醫院檢查一下,估計帶他去北京了,昨天沒在喜樂看到他。”
“什麼病?”
“胃癌。”
盛望愣住。
他這才想起來,第一次看見趙老板時感覺他像一只大螳螂,眼珠微凸,確實有點過于瘦了。也許是有至親去世的緣故,盛望對于生老病死這類事有點兒敏感。
江添話音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手術做了七八年了。”
盛望沒反應過來:“七八年怎麼了?”
“醫生說手術后五年不復發,就沒什麼大問題,例行檢查就可以。”江添說。
盛望又怔然片刻,想到趙老板除了長相哪哪都沒有病人樣,嬉笑怒罵比誰都有活力,才真正松了口氣。他剛回神,就對上了江添的目光。可能是低垂著的緣故,顯得有些溫和。
“看我干什麼?”盛望摸了摸后脖頸,坐直身體。
江添眉尖飛快蹙了一下又松開,神色恢復如常。他拿過水瓶喝了一口水,說:“你臉是景點麼,買票才能看?”
盛望呵地冷笑一聲,朝桌底一瞥,江添今天的籃球鞋是白的。于是他二話不說,給對方蓋了個印。
江添:“……”
都是男生,知道糟踐什麼最心疼。
高天揚轉頭就把趙曦和林北庭不在的事廣而告之,引來一片哀嚎。
A班競賽課已經開了有一陣了,他倆都受邀來上過課。剛來的時候,有幾個來A班旁聽的傻子震驚道:“這不是校門外那個燒烤店的老板麼?哪個吃錯藥的讓烤串兒的教我們物理?”
當時何進正拿著本子從后門進來聽課,繃著臉答到:“我請的。”
嚇得那幾個學生差點兒原路返回。
等到物理課代表把做好的ppt簡介投出來,趙曦和林北庭漂亮至極的履歷呈現在眾人眼前,那幫傻子們一聲“臥槽”便閉嘴驚艷了。
趙曦上了講臺還開玩笑,說:“何老師跟我說這事的時候,我跟林子……哦不,林老師都在國外,還沒走上烤串兒的歪路。你們別看她現在虎著臉,心里別提多后悔了。”
何進在后面笑罵道:“去你的。”
“看吧,這就帶上情緒了。”趙曦道。
他說話的調門不高,但很清晰,話里帶笑的模樣有點兒痞氣,又一派從容。他說:“放心,我跟林子只是來做個引子,告訴你們物理如果一直學下去會是什麼樣,本質是聊天,不會污染你們腦中構架的物理體系。”
林北庭比他肅正一些,但也在整節課的末尾開了個小玩笑。他指了指坐回教室后排的趙曦說:“另外澄清一點,學這些不一定會禿,只要別在英國。”
那之后,全年級都知道了,A班的競賽課來了倆帥哥老師做指導,其中一個還是附中校友,四舍五入能叫一聲學長。
別的班尚且如此,A班的人就更甚了,大家都很喜歡他倆。請客說是擼串,其實就是想找趙曦和林北庭吃飯,他倆都不在,這飯也吃得不盡興。
林北庭說他們要國慶之后才回來,于是盛望這頓飯跟著延期。
天氣轉涼只在忽然之間,九月的尾巴,附中校運會先一步來了。
高天揚終于有了班委的氣勢,每節大課間都在教室里流竄,到處搞動員。
A班的同學對于運動會興致缺缺,主要是那些項目太不是東西了。
“8x200混合接力是個什麼玩意兒?”盛望問。
高天揚這個畜生仗著關系好,冒著生命危險強行給盛望和江添報了好幾個項目,其中就有這個。
“男女生混合,4男4女,順序隨意,即考體力也考戰術。”高天揚說得高深莫測。
考你爸爸。
盛望一臉絕望。
A班女生扒拉扒拉一共8個,這8個里面只有一個辣椒是能跑的,其他有一個算一個,800米統統跑吐過,還有仨不及格。這是要逼死誰?
盛望看向江添說:“我今晚從上鋪跳下來把腿摔折還來得及麼?”
江添說:“不如我打折來得快。”
盛望:“……”
第43章 賭注
對于大多數學生來說, 校運會的意義并不在于競逐青春展現活力, 而是試卷山里少有的放松和喘息。這兩天沒有安排課程, 相當于一場月假,全校學生都很激動,準備得異常賣力。相較而言, 老師就淡定得多。
何進說,觀眾席的人數沒有要求,大家想看可以去, 不想看也可以留在教室自習。
A班的大佬們向來以課業為重!
……
傻子才留班自習。
何進去辦公室拿了個胸牌再回來, 教室里的人就全溜完了,一個沒剩。
“這幫小兔崽子。”她笑罵了一句, 跟其他班主任一起往操場走。雖說運動會本質圖個放松,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但真進了場,被熱血沸騰的氛圍一帶動, 這幫中青年的好勝心就都出來了。
老師們表面謙遜,嘴上說著“我們班不行”,心里卻希望自己學生比誰都行。
何進跟著教師方陣入場, 經過A班看臺就是眼前一黑。
他們班山頂上拉了一條大橫幅, 紅底白字寫著班級口號。
人家都是什麼勇往直前、青春熱血、保二爭一、攻堅克難,他們班的長這樣——
高二A班,輸贏看淡!人生苦短,比完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