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嘀咕了幾句,沒再耽擱,快步下了樓。
為了省時間抄近路,他從修身園里橫穿過去,結果這一抄就抄壞了事。他在修身園的小道上被兩個男生攔住了,那倆人既沒穿校服也沒掛校牌,渾身散發著一股瘟雞氣質,一看就不像是附中的人,倒像是哪個犄角旮旯里混的二流子。
其中一個寸頭抓了抓頭皮說:“哎,你是叫盛望沒錯吧?知道我今天來是干嘛的嘛?”
他可能想先唬一唬人,等盛望回個“不知道”,再一邊找事一邊告訴他。
誰知盛望不按套路出牌,點了點頭,淡定地說:“知道。”
寸頭一愣,兇巴巴地問:“知道?哦,那你說給我聽聽,我是來干嘛的?”
盛望笑了一下,接著拉下臉上去就是一膝蓋,說:“你來討打的。”
寸頭嗷一聲,捂著襠噗通跪下了。他當場沒了戰斗力,在地上蜷成一團直抽抽。另一個人見狀罵了一聲“操”,拳頭帶風直朝盛望掄過來。
盛望心說自己這考試運真是絕了,考一回打一回,虧他天天宣揚自己手無縛雞之力。
盡管開局先放倒了一個,盛望也沒能很快抽身。
他在修身園跟剩下那位耗了很久才終于擺脫,對方身上青了幾處,流了鼻血。盛望校服上也沾了一堆泥,臉側被樹枝刮破了皮。
他最后給了對方一腳,脫下校服往明理樓狂奔,就這樣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12分鐘。
“報告。”盛望進教室的時候,監考老師眼珠子都瞪直了,板著臉問:“月考還遲到?!你干嘛去了?”
教室廣播里的英語聽力已經放到了最后一部分,盛望抹了一下臉側,說:“看病去了。
”
監考老師一愣:“啊?你什麼病?”
“腦子有病。”盛望說完,問道:“報告,我能回座位了麼?”
監考老師不知道是氣的還是驚的,張了嘴沒吭聲,盛望便自己進了門。
一早上的倒霉事弄得他窩了一肚子火,什麼乖也裝不下去。
他把校服胡亂塞進桌肚,抓了支筆開始看卷子。
聽力部分一共兩節,他一句也沒撈到,整整三頁聽力選擇題咧著空白的嘴沖他笑。
20道題一共20分,他上次考試好不容易升了60分,這下直接俯沖三分之一。
太特麼操蛋了。
盛望在心里罵著臟話,然后開始了魔幻之旅。
第一節 對話都是單獨的,一段對話一道題,他暫時搞不了。于是他直接翻到了第二頁,開始捋思路。
第二節 每段對話會對應兩三道題,他抓著筆就開始在題目里劃重復詞。兩到三題的題干可以大致順出對話的內容,再加上出現頻率較高的詞,可以理出對話的著重點。在這個基礎上猜答案,準確率要高很多。
他用這種方式做完了后15題,然后翻回第一頁,嘆了口氣開始蒙。
第26章 出頭
鈴聲響起, 監考老師開始挨個收卷子, 收到盛望的時候特地停了幾秒, 可能是想看看這位遲到分子蒙成了什麼鬼樣。
“你倒不如全選C,至少能保證對幾題,這麼瞎寫一氣要是一分沒有, 那不得哭死了。”監考老師抽走卷子,忍不住說了一句。
“老師您教英語?”盛望是個臉盲,其他班的老師一概不認識。
“不是, 我教地理。”監考老師說。
“那您看見過這卷子的標準答案麼?”
“沒啊。
”
盛望“哦”了一聲說:“那就好。”
監考老師:“……”
前桌的學生噗嗤笑出聲, 又在威壓之下繃住了臉。
監考老師沒好氣地瞪著盛望說:“不管你什麼原因,總之下次考試別再遲到了, 對自己的努力負點責,別因為一點小毛小病白瞎了。”
“不會了, 謝謝老師。”盛望說。
其他考場卷子很快收完,走廊上的人聲像開了閘的水傾瀉而出。高天揚周考進步也不小, 竄了五十來名,從3班考場遷移到了1班末尾,和盛望僅一墻之隔, 旁邊就是樓梯。
他早早竄出教室, 等在樓梯口,結果江添都等到了,依然不見盛望的影子。
“人呢?”江添下了臺階,朝2班看過去。
高天揚攤手說:“不知道,他們班收個卷子慢死了, 到現在門都沒開呢。”
話音剛落,2班教室門被推開,監考老師抱著整理好的試卷走了,一大波學生緊隨其后涌出來,交談和議論嗡嗡不絕,像炸了窩的鵝。
“我操英語聽力都敢翹,20分啊。”
“牛逼唄。”
“他上次周考英語是不是接近滿分啊?”
“好像是的,117還是118來著?”
“那這次完了,直降20分。”
“也不一定,萬一蒙對幾個呢。”
“你沒聽監考老師吐槽啊,說他還不如全填C呢,估計是什麼AABCD這樣瞎寫的。人指不定以前沒蒙過英語題,缺乏經驗。”
“別嗶嗶了,他降個20分也比我英語高,我要自閉了。”
……
高天揚“嘶”地一聲,拱了江添一下說:“哎我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啊。”
那群人聊得熱火朝天往樓梯口走,中間有一個江添剛巧認識。他拍了拍對方的肩,問:“誰直降20分?”
“哎呦我去嚇我一跳。”那人摸著心口說,“江神你怎麼在這,揚哥!”
他又跟高天揚打了聲招呼。
“我們等飯友呢。”高天揚問道:“你們剛剛在說誰?”
“就你們班那個周考直升一百多名的盛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