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被子早已垂落在地毯上,剩下另外半邊在昏暗中大幅度地上下伏動,每一次下沉至底時,被窩成團的毛毯中都會碾出一聲急促的喘息,似乎非常痛苦,但又有點說不上來的其他意味。
那聲音因為過度沙啞而極其細微,又總聽不清晰;仿佛是因此而不滿意似的,伏動的頻率更迅猛兇狠了,幾乎要把那一下下的呻吟活活碾壓成片,變為流動的液體滲進空氣里。
“……嚴……嚴峫……!”
尾音終于被連續不斷的高頻率撞擊給擠壓出來,旋即被最后幾下爆發頂得脫了音。嚴峫終于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完成了攻城略地,一邊射在江停體內最深處,一邊意猶未盡的反復頂弄,用力把江停的手從床單上摳了出來,抓在自己掌心,湊到嘴邊親吻。
江停喘不上氣,胸腔一陣陣緊縮,直到漫長的射精過程結束才精疲力盡地沉了下去。他全身狼狽得一塌糊涂,大腿內側的肌肉都在痙攣,嚴峫擰亮床頭燈,只見他烏黑的眼睫都被打濕了,眉心微微擰著,似乎不太舒服的樣子。
嚴峫俯身用舌尖舔舐他的眉宇,溫柔又耐心,直到把那道皺褶舔平,然后起身去熱了杯甜牛奶,回來摟著半夢半醒的江停慢慢地喂給他。
“洗個澡……”江停模模糊糊道。
嚴峫說:“待會。”
他內心懷抱著某種隱秘的期待——待會江停就忘了,卻沒想到斷斷續續喝完大半杯溫牛奶后,江停的眉角又皺了起來,低聲說:“去洗個澡……”
嚴峫只得把他扛在肩上去浴室,在充滿熱汽的花灑下,把他摁在墻上斷斷續續地親吻和貫穿,足足洗了大半個小時才出來。
江停已經很疲憊了,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幾乎已經睡了過去,沾枕頭的瞬間他似乎有點清醒,沙啞地擰著眉頭:“……你這是吃了藥麼?”
嚴峫低低地笑了聲,沒回答。果不其然幾秒鐘后江停就陷入了睡眠,剛吹干的黑發落在雪白的枕頭上。
嚴峫俯身用舌尖舔舐他的眉宇,溫柔又耐心,直到把那道皺褶舔平,然后起身去熱了杯甜牛奶,回來摟著半夢半醒的江停慢慢地喂給他。
“洗個澡……”江停模模糊糊道。
嚴峫說:“待會。”
他內心懷抱著某種隱秘的期待——待會江停就忘了,卻沒想到斷斷續續喝完大半杯溫牛奶后,江停的眉角又皺了起來,低聲說:“去洗個澡……”
嚴峫只得把他扛在肩上去浴室,在充滿熱汽的花灑下,把他摁在墻上斷斷續續地親吻,足足洗了大半個小時才出來。
江停已經很疲憊了,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幾乎已經睡了過去,沾枕頭的瞬間他似乎有點清醒,沙啞地擰著眉頭:“……你這是吃了藥麼?”
嚴峫低低地笑了聲,沒回答,幾秒鐘后江停就陷入了睡眠,剛吹干的黑發落在雪白的枕頭上。
嚴峫把他身上裹著的浴巾抽走,換上干凈松軟的睡衣,一手撐著額角俯在枕邊,仔仔細細觀察他在睡夢中沉靜的呼吸。暈黃的燈影渲染在他白皙的側頰上,眉角整齊干凈,眼梢又很長;這種長相在男性身上有點過于秀麗,但他鼻梁卻出乎意料地直,因此中和了過分柔和的觀感,鼻翼投下直角般的陰影,顯出微許冷冽的氣質。
嚴峫撩起他額角的頭發,盤山公路上被碎玻璃割裂的傷痕雖已愈合,但仍清晰可見。
“……”嚴峫眸光閃爍,用拇指不斷摩挲那傷痕,一絲復雜的情緒漸漸從眼底彌漫上來。片刻后他轉身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這兩天來的第無數次打開了微信,翻出那個聊天窗口——
那天傍晚街道上,齊思浩發來的消息每個字都像一把刀,由瞳孔深深刻在嚴峫心底:
【雅志園,6區A棟905室】
【內網上是這麼寫的】
——這是江停出事前在恭州的地址。
在恭州時嚴峫突如其來地對江停當年的生活產生了好奇,就讓齊思浩用警務通查了告訴自己。當時齊思浩還奇怪他為什麼不直接問江停,被他打著哈哈岔過去了。
其實嚴峫并沒有什麼打探的心思,主要是就算江停有什麼可疑之處,他家也早被1009專案組搜過不知道多少遍了。他之所以不直接問,純粹只是因為想打聽完之后抽空溜過去一趟,暗中觀察江停以前各種小的生活習慣。
他曾經猜測江停家住的小區離恭州市局不太遠,但面積朝向都不會太好,畢竟江停的收入水平在這,而且他根本不像那種講究生活品質的人;也曾經想過江停會不會把家布置成警校宿舍那樣,嚴格、仔細、充滿禁欲的整潔感,像他本人一樣缺少煙火氣息。
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江停會住在那里,雅志園。
他去過這個地方,在汪興業墜樓案發的第二天。
1009塑料廠爆炸前,紅心Q對交易地點的確認指令就是從這個小區某棟樓的701室發出來的。
——紅心Q留下的痕跡,與江停從不宣之于眾的住址,這兩者中總有一個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