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正好追兵趕到,為首那人只抬頭瞥了一眼,登時臉色慘變,頭也不回往后狂奔:“回去!回去——”
嚴峫掏出打火機,咔擦點著,甩手一扔。
淡藍色的幽光順地縫而起,轟——
火焰熊熊燃燒,轉眼噴起了大半人高!
“走走走走!”嚴峫脫下外套,一把罩住江停頭臉,把他推進暗門,然后自己也鉆了進去。
暗門后是另一道通向后廚的樓梯,也不知道是為了方便吧臺平時來拿酒,還是專門供媽媽桑這樣的人跟黑社會聯系。這時候后廚幫工早跑光了,楊媚輕車熟路地跑出后門,江停、嚴峫左右挾著踉踉蹌蹌的齊思浩,幾個人前后奔進后巷,在遠處消防警笛隱約響起的同時,沖上了先前停在后巷口的輝騰車。
江停點火發動,楊媚坐在副駕駛上,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怎、怎麼辦啊,會不會燒起來?”
“那點火不至于。”嚴峫單手持槍,在后座按著齊思浩,說:“你看人都從前門撤出來了。”
江停一言不發,點火倒車,神乎其技退出狹窄的后巷,輝騰在車輪摩擦地面的刺耳尖響中劃出半弧,嗖地沖上夜間繁華的馬路。
“這是怎麼回事,你你你們想干什麼?”齊思浩已經被今晚一連串驚駭變故折磨得有氣無力了,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的他全身發軟,聽起來非常絕望:“你們放了我吧,要不讓我自首也行,我跟他們真不是一伙的……嗷!”
嚴峫槍口一頂,齊思浩立刻噤聲。
“別這樣嘛,齊隊。”嚴峫懶洋洋道,“我們可是剛剛才救了你的命,放松點不好嗎?”
齊思浩瞪著駕駛座上江停的背影,眼神好似活生生看見了鬼。
“啊!!”突然楊媚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嚴峫:“臥槽你怎麼了?!”
“鉆石掉了!”楊媚捧著冒死搶救回來的項鏈,滿臉欲哭無淚,果然只見白金鉆托上空空如也,鉆石早已不翼而飛:“肯定是那個賤人給我扯掉的,我要回去宰了她祖宗十八代!我的五克拉啊——”
畢竟才經歷過生死,嚴峫剛想安慰兩句,結果聽到最后忍不住問:“你那個石頭最多一克拉撐死,五克拉?你是不是當沒結過婚的男人都眼瞎?”
楊媚臉色一沉:“你憑什麼這麼說,你看見了?!”
“我當然看見了啊,你不是一路上都戴著——”
“好啊,你偷偷看我胸?!”
嚴峫:“………………”
嚴峫額角青筋直崩,而楊媚得意非凡,笑嘻嘻說:“我給你示范個教科書版本的。”然后轉向駕駛座上的江停,可憐巴巴捧著項鏈:“我的五克拉啊——”
“你戒指掉了?”江停頭都沒偏一下,穩穩地把著方向盤。
“……”嚴峫滿臉臥槽還能這樣的表情。
江停語調中充滿了趕緊息事寧人的口氣:“嚴峫明天去給她買個便宜點的戒指補償一下。”
可憐嚴峫自己的婚戒還沒戴上,就莫名其妙多了個給別的女人買鉆戒的任務,呆若木雞愣在后座,被楊媚送了個飛吻。
消防車由遠而近,呼嘯沖向空空蕩蕩的夜總會后門。而輝騰與消防車擦肩而過,匯聚在車流中,向遠方飛馳而去。
第106章
嘩嘩嘩——
酒店套房浴室中, 溫水從頭頂灑而下, 從線條緊繃流暢的肩膀、后背和數不清的累累血痕上沖刷而過, 帶出幾絲淡紅的血跡。
“嘶……”嚴峫不斷吸氣,那些被碎玻璃片割出來的傷口有些還挺深,腎上腺素井噴的時候不覺得, 放松下來之后就真是刺骨發疼了。
這時他聽見身后傳來浴室門被推開的聲音,回頭一看,只見江停走了進來, 臂彎里搭著酒店的白浴袍和醫藥箱。
“沒事吧?”江停問。
嚴峫探頭往外望了一眼, 揚了揚下巴,聲音在玻璃浴室里聽起來悶悶的:“那倆呢?”
“在外屋。”
他們說的是楊媚和齊思浩。從夜總會逃出來之后, 江停用楊媚的身份證找了個暫時歇腳的地方,稍微休息和補充體力, 準備下一步計劃,然后再好好盤問齊思浩。
嚴峫挺拔赤裸的身體在熱氣蒸騰中若隱若現, 他嘭地雙手按在玻璃上,盯著江停,威脅地瞇起了眼睛:“來干嘛, 找艸?”
江停悠閑地將后腰靠在流理臺邊, 戲謔地眨了眨眼睛:“你還艸得起來?沒被方片J搞痿?”
嚴峫“哼”地沖他勾起半邊嘴角,少頃后關了水,隨便扯毛巾擦擦頭發,推開浴室的門,不懷好意地沖江停走來。
“……”江停微妙地挑起眉梢, 向后退了半步:“看來方片J不行啊。”
他剛要抽身,被嚴峫蠻橫地壓在了流理臺邊,身體和雙臂組成了嚴絲合縫的牢籠,還稍微低下頭俯在他耳邊,沙啞道:“就那銀樣镴槍頭,你不來的話我也遲早把他干死。別動,親一個,讓我頂兩下……”
江停壓低聲音:“頂什麼頂,藥還上不上?”
“上上上,讓我先上。”嚴峫不由分說地收緊包圍圈:“來聽我給你科普一個,你知道為什麼古時候戰士打完仗都要搶女人麼?因為專家說打完架以后就是得艸兩下,艸兩下才有益于身體健康……讓我們聽專家的,別動!”
親吻和摩擦的悉悉索索聲充斥了空曠的浴室,回聲讓最細微的動靜都異常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