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來是客,再說唐大哥是來天山投資的,你總不能把財神爺往外推吧?”凌未捏了捏他的手,道:“一會兒不許擺臉色,必須得笑。”
“憑什麼?本省長又不是賣笑的!”
“唐家遠可不是代表他自己來的,他身后還有整個港商團隊,你想引進資金就不能得罪了他。”
“天山又不是離了他的投資就發展不下去了。”賀省長仍然別扭著。
“多個朋友多條路,他已經有固定的伴侶了,你吃哪門子干醋?”
“我就是不喜歡他,看見他就煩!”
“那好吧,我自己去見他。”
“你敢!”
談話不歡而散,徐志海坐在副駕上聽著他們的談話,小心肝一陣亂顫,這都是什麼跟什麼?怎麼比他跟老婆吵架還粘纏?
怪不得他總覺得賀省長和自己相處很生疏呢,原來他和凌秘書長私下里是這個樣子的,想到堂哥徐學海在上任之初給予自己的忠告,徐志海覺得堂哥的話里肯定還有未竟之意。
車子在烏城最豪華的酒店門前停了下來。
雖然是會晤私人朋友,但是唐家遠這次到天山確實是帶著投資的意向過來的,所以當省府一號車停到騎樓下時,硬是把酒店的門童嚇了一跳。
不會真的是省長大人吧?要知道這位可是天山最強勢的人物,聽說連省委一號都要禮讓他三分。想到在這位的治理下,天山的治安一天比一天好轉,門童臉上的笑容都真誠了幾分。
官員是不是誠心誠意為人民服務,老百姓心里都有一桿秤,而賀朝陽的表現已經超越了普通標準,邁向了神只的行列。
“歡迎光臨!”收到門童的示意,大堂經理急忙跑了出來。
賀朝陽下了車,與凌未相偕往里走,唐家遠站在門邊,微笑出迎。
“唐大哥,好久不見了。”凌未看著鬢邊染上灰白的唐家遠,話語里有些感慨。
“嗯,是很久沒見了。”唐家遠笑著與他握了握手,道:“你可是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這麼俊秀,這麼清雅,時間仿佛并沒有在凌未身上留下痕跡。從另一個側面來說,凌未確實被賀朝陽照顧的很好。
“賀省長,歡迎歡迎。”
“哼。”賀朝陽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敷衍地與唐家遠握了握手,道:“歡迎唐先生蒞臨烏城。”
凌未投給他警告的一瞥,賀朝陽的氣勢頓時減弱了三分,唐家遠的眼神一直注意著兩人的互動,看到賀朝陽在凌未面前吃癟,頓時就覺得當初的記憶又回來了。
看來,這位貴為省長之后也沒擺脫得了妻管嚴的本質。
或許,他一直樂在其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話匣子漸漸打開了,畢竟有當初的交情在,席間的話就有些無所顧忌起來。
唐家遠經過多年的經營,已經穩穩坐在了港城富豪榜前三的位置,他這樣的身份到哪里都會是當地的座上賓,這次到天山也為了打通與中亞的貿易通道而來。
與賀朝陽就一些政策方面的事務交換了意見后,唐家遠漸漸把話題轉移到了兩人的私生活上。
“你們倆沒住在一起?”唐家遠很自然地問道。
聽著他理所當然的話,徐志海差點把嘴里的酒吐出來,省長和秘書長住在一起?怎麼可能?
賀朝陽看著秘書些微失態的動作,微微皺了皺眉,他以為經過這些時間的相處,徐志海應該發現了他和凌未之間的不同,怎麼這家伙竟然遲鈍如此?難道徐學海沒給他這個堂弟普及一下省長和秘書長在一起的相關知識?
意識到說錯了話,唐家遠端起酒杯,自罰一杯。
“我和朝陽是鄰居,我現在和一個小妹妹住在一起。”
“小妹妹?”難道兩人情變了?不可能啊!
“嗯,也是朝陽的妹妹。”
這是使障眼法呢,唐家遠表示理解。
凌未和唐家遠聊著天,譚成功則進來把徐志海叫了出去。
譚成功把徐志海叫出去后,什麼都沒有說,而是單開了一桌,繼續吃。
“譚哥。”
“嗯?”
“賀省長和凌秘書長住一塊兒嗎?”徐志海其實早就有感覺,只是這事他悶了很久,就連堂哥他都不敢透露一點,生怕給主子招來災禍。
“嗯。”譚成功看了他一眼,發現對方眼里滿是忐忑和憂心,平靜道:“以前在南平時,他們就是一家。”
當啷,筷子掉在了碟子里。徐志海深吸口氣,穩了穩心神道:“我堂哥也知道?”
“他為凌秘書長當了五年的秘書。”
這就是知道了。
徐志海深吸一口氣,終于明白了他和賀省長的隔閡在哪里,知道領導的隱私才是真正親近的開始,賀朝陽走到這一步,早就不在乎什麼隱私攻擊了,他這個秘書要做的,就是維護好領導的形象,爭取早日真正成為領導的自己人。
譚成功告訴自己這些,就證明從今天開始,他真的進入了賀朝陽的核心圈子,邁向了通往自己人的第一步。
“我會好好為省長和凌秘書長服務的。”
看他這麼上道,譚成功笑了,“好好表現,會有好前程的。”
徐志海得了指點,更加賣力的工作。
除了努力為大老板服務外,徐志海不忘討好凌未,時不時拿著文件去向凌未討教。夫人滿意了,大老板肯定也會更滿意吧?
可是他想錯了,對那個醋壇子賀老板來說,別人跟他老婆多說兩句話他的臉都能陰半天,你一個小秘書三天兩頭騷擾他老婆算怎麼回事?幸好徐志海工作能力不差,他對凌未也沒有別的綺思,不然賀朝陽早就找機會把他發配邊疆了。
最后,又是譚成功出面做了好人,警告他道:“兄弟,聽哥一句話,要想長長久久的跟賀老板干下去,最好離凌秘書長遠一點。”
“可是,他們不是……”走夫人路線有什麼不對嗎?
“你忘了前兩天調到婦聯去的小許了?”那位含蓄地跟凌秘書長表白了一下,第二天就被調走了。
徐志海臉色一肅,“你是說……?”
譚成功點了點頭。
徐志海簡直想抱頭哀嚎,誰見過這麼愛吃醋的省長?多看他老婆一眼多說一句話都不行,那自己……想到他借口請教實則跟凌未拉關系的情景,徐志海后背倏然滲出一層冷汗,省長大人忍到現在都沒處理自己,絕壁是法外開恩!
看來,要想成為省長家的自己人,他還要繼續努力才行。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