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朝陽的苦心凌未都明白,雖然不愿意再攪進斗爭的漩渦,可是賀朝陽是他的愛人,沒道理他在后面享福卻留賀朝陽一個人在前方沖鋒陷陣。多年來,都是賀朝陽在暗地里輔佐他,現在,情況變了,凌未反而成為了輔助的那個人。
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變化龍。親眼見證著賀朝陽從當初的小秘書成長為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凌未的自豪感深深地從心底涌動出來。
這個霸道的,果決的,深情如一的男人,是屬于自己的。
多年來,只屬于自己。
賀朝陽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凌未收拾好餐桌,徐步上樓。
脫下家常的衣服,換上西裝,打上領帶,書桌上放了一塊手表,是昨天賀朝陽特地找出來給他配衣服的。
身上打理整齊,彎腰從鞋柜里拿出一雙嶄新的皮鞋換上,手工的小牛皮鞋服帖地套在他的腳上,凌未走動兩步,滿意地站在全身鏡前。
鏡子里的男人清瘦依舊,清俊依舊,頭發是烏黑濃密的,眼角卻再也無法掩飾地掛上了皺紋,凌未立定在鏡子前,看著快要步入知天命之年的自己。
老了啊,真的老了。
不再多看,他嘆了口氣,徐步下樓。
司機換了新人,上個司機祝康健自從他出事后就被賀朝陽換掉了,這個司機是賀朝陽親自挑選的,據說測試過程嚴苛地堪比選拔特種兵,可見賀朝陽對他的安危緊張到了何種程度。
凌未安靜地坐在車里,看著窗外的街景發呆。
一年又一年,在賀朝陽的鐵腕政策下,天山的治安形勢一年比一年好轉,烏城的經濟也一天比一天繁榮。
想到這些變化中,有自己及愛人的諸多心血,凌未萎靡的斗志在這一刻開始慢慢復蘇。
車子開進政府大院,辦公廳副主任張鳴早就在樓前的臺階下等著了。
聽說這位是賀老板的老領導,以前賀老板就對這位言聽計從、恭敬非常。這次就任政府秘書長也是賀老板三催四請求來的,這位凌秘書長的地位可比以前的秘書長們的高多了。
辭別了組織部送他上任的干部,凌未在張鳴的引導下在辦公廳的工作人員面前亮了個相。在初步熟悉了自己的工作后,張鳴客氣地問道:“凌秘書長,我帶您去見見省長?”
省政府秘書長就是省長的大管家大幕僚,雖然張鳴不明白凌未為什麼不請賀朝陽陪他上任,但是對方既然擺出了避嫌的態度,他也就假裝不知道好了。
“好,麻煩張主任了。”凌未輕輕頷首,跟著張鳴拐入了通往省長辦公室的走廊。
走廊很長,仿佛走不到盡頭一樣。
凌未穿著皮鞋的腳踩在潔凈光滑的地板上,就像走在了當年江海市市政府的大樓里。那時候的賀朝陽也是這樣走向自己的吧?
長長的走廊,忐忑的心情,一想到某扇門后坐著自己的愛人,就緊張的連路都不會走了。
那個時候,坐在辦公室的凌未絕不會想到通過走廊走向自己的,是即將牽手一生的良人。
那個時候,還是江海市代市長的凌未也不會想到,有一天在距離江海千里之遙的天山,自己也要通過這長長的走廊走近愛人,走到賀朝陽的身邊。
曾經,那個帶著靦腆笑意的年輕人成了一省之長。
現在,高高在上的市長變成了省長大人的大秘書。
這一條長長的走廊,聯結起了千里之隔的空間,聯結起了幾十年的時間。
厚重的大門緩緩地拉開,那個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親自出迎。
他站在門里,笑得舒暢開懷:“你來了。”
他站在門外,笑得溫柔貼心:“對,我來了。”
199、番外一 怎麼成為領導家的自己人
賀朝陽的大秘書徐志海最近有點憂慮。
能當上天山第二號人物的秘書絕對是徐志海這輩子最值得夸耀的事,可是剛剛當上秘書沒有幾個月,徐志海就感到了深深的危機感。
是賀省長太難伺候嗎?當然不是。
是賀省長對他不滿意嗎?似乎也不是。
那是為了什麼呢?徐志海坐在省長辦公室的外間,一邊整理材料,一邊抬頭看掛在墻上的時鐘。
下午四點二十分,敞開的房門準時敲響,一道清雅俊秀的身影微笑著站在門外。
“凌秘書長。”徐志海趕忙起身,對這位省政府大總管他可是一點都不敢怠慢。
“小徐你好,省長在忙嗎?”
“不忙的。”徐志海為他拉開省長辦公室的門,躬身道:“省長在等您。”
凌未微笑頷首,進了省長辦公室。
他一走進去,賀朝陽就抬起了頭,道:“你先坐,我得把這份文件看完。”
“你忙,要不我待會兒再來?”凌未隨意道。
“要你坐就坐。”賀朝陽的眼睛往沙發上一掃,凌未笑笑,轉身坐了,賀朝陽這才放心地看起文件來。
徐志海此時已經取了小點心和茶具過來,他將小點心放到茶幾上,為凌未倒好熱茶,又小聲問道:“凌秘書長,還有別的吩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