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未聽了他的話,心中越發的不安。他剛剛調來天山,和賀朝陽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就這樣死去他真的不甘心,可是如果他真的變成賀朝陽的負累,他情愿舍棄這條命,一頭撞死在這里!
凌未背靠著墻壁,低垂著眼簾,不再說話。礦洞里石子很多,他的手在背后慢慢地摸索著,手指被石子劃出了口子,可是他不在乎,他一定要找到一顆最尖銳最鋒利的石子。
“來吧,我們去見見英明神武的賀書記。”凌未的手剛剛捏到一顆石子,衣領就被花越城猛地提了起來。凌未踉蹌了下,手心被石子的銳角深深地扎了進去,可是他一絲痛意都沒有表露出來,握緊拳頭掩蓋住了掌心氤氳的血跡。
凌未被推到礦洞的出口處,他站在最前面,遮擋住了花越城的身體。
看到愛人狼狽的模樣,賀朝陽的眼里閃過嗜血的殺意,只是此刻的確不是沖動的時候,為了掩飾緊張的情緒,他握緊拳頭將手插在口袋里,面上做出隨意的表情,淡聲道:“花先生,真是好久不見了。”
“哼,恐怕你巴望著這輩子都別再見到我吧?”花越城拿了把尖刀卡在凌未的脖子上,臉上帶著一抹陰笑,得意道:“可惜我花某人命太長,你越想要我的命我就越是要出現在你面前。”
刀尖在凌未的脖子上輕挑一下,立刻就挑出了一道血痕。賀朝陽的心頭一痛,恨不得撲上前去將這個叛國者碎尸萬段。可惜,花越城準備的太充分了,不僅他身后有兩名雇傭兵在持槍警戒,在礦洞外還有狙擊手在隨時待命。
賀朝陽知道,一旦他有越界的舉動,等待他和凌未的馬上就是一槍斃命。
“花先生,我們應該談一談。”
“談什麼?”花越城冷笑一聲,嘲弄道:“談你這些年加諸在我身上的惡行?談拜你所賜我過的顛沛流離的生活?”
“面對危險,誰都會選擇保護自己的家人。”賀朝陽沉聲道。
“你以為我會聽你狡辯?”花越城的刀尖又在凌未的脖子上挑了一下,賀朝陽呼吸一窒,腳尖狠狠地在地上碾了下去。
“這些年,我已經被你那夫人逼得走投無路了,你說,我會選擇怎樣的死法?一個凌未陪葬夠不夠?”
194、花越城的陰謀
“你不要亂來。”賀朝陽深吸一口氣,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說道:“凌未是華夏的官員,你殺了他,就別想活著走出這里。”
“你以為我在乎生死?”花越城桀桀一笑,道:“我既然敢跨越國境,就沒想著再回去,說起來我也是華夏人,這也算是落葉歸根?”
“你放了凌未,我可以饒你不死。”
花越城冷笑一聲,道:“賀朝陽,收起你的偽善吧,拜你所賜,這幾年我就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現在你放我走?你以為我舍不下這條命?”
見花越城軟硬不吃,賀朝陽的神色凝重起來。
“說出你的條件。”
“我沒有條件。”
說完,他拽著凌未后退一步,保鏢高大的身型隨即補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賀朝陽,警告對方不得靠近。
賀朝陽眼睜睜看著凌未被帶走,整個人就像被架上了油鍋,備受煎熬,卻又無計可施。
“談崩了?”秦煒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回來吧。”
“楚云舒呢?怎麼還沒到?”賀朝陽抹了把臉,轉身走回直升機旁。
“我跟她聯絡過去了,她去了天南。”
“什麼?”賀朝陽眉頭一皺,道:“凌未被花越城綁架了,她不來這里,跑到天南去干什麼?”
“一會兒知夏過來,她會向你解釋。”
在焦急的等待中,劉知夏終于來了。
她穿了一身特種作戰服裝,整個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鋒利,颯爽。
“秦書記,賀書記。”知夏敬了個禮。
“坐吧。”秦煒指了指簡易的折疊凳,問道:“楚大校怎麼沒來?”
“M國的極端分子有異動,大校帶著人去了天南。”
“是一小撮極端分子重要,還是凌未的命重要?”愛人不能脫險,賀朝陽的脾氣開始暴躁起來。
“既然云舒做出了判斷,你就要相信她。”秦煒沉聲道:“這次鬧的動靜不小,如果云舒不幫你分擔一些,你怎麼向上面交代?”
花越城是綁架了凌未不假,可是一個廳長值得出動半個天山省的力量嗎?對賀朝陽來說,凌未是獨一無二的,拼上所有也在所不惜,但是對天山的其他官員來說,賀朝陽這一行為絕對稱得上是假公濟私小題大做。
“我就是丟掉烏紗也要保證凌未的安全。”
“幼稚!”秦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的理智到哪里去了?你出了事凌未怎麼辦?你父兄怎麼辦?”往嚴重里說,整個賀系都要因為此事受影響,賀朝陽的腦子是進了水不成?
兩個人僵持半晌,賀朝陽緊繃的臉色漸漸平靜下來。
花越城自從進了山洞后就沒有了動靜,賀朝陽根本就坐不住,不停地在臨時帳篷里走來走去。 “你們大校是怎麼安排的?”秦煒一邊調來礦洞的結構圖,一邊與劉知夏商量對策。
“大校覺得賀書記往玉山調的兵力太多了,建議無關人員立即回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