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的出行行程都會和賀朝陽商量一下。
這次到天北,賀朝陽一再表示了擔心,可是這擔心從何而來,他又說不清楚。就比如這玉海縣,賀朝陽也只是聽說過這里不太平,可是又沒有具體事例來證明這一擔心。
“玉海有特別的地方嗎?”凌未問道。
“要說特別也沒有太特別,但是玉海之所以叫玉海,是因為它有一樣東西最出名。”
“哦?是什麼?”
“就是玉啊!”劉信跟上司開了小玩笑,道:“玉海就是以玉石出名的,天山最大的玉石礦脈就在玉海。”
“怪不得。”凌未點了點頭,笑道:“那麼說咱們這次能看到玉山了?”
“這可不一定。”
“為什麼?”
“玉石礦脈埋在深山里,要想去到那里非得翻山越嶺不可,越好的礦埋得越深,汽車根本就開不上去,要靠人力爬上去。”劉信一邊說一邊道:“玉石山常年都被冰雪覆蓋,一般去到礦脈的都是經年老手,您就是想去那里,我也不敢帶您去。”
劉信說得很懸乎,凌未也摸不清他說得是真是假,一般的官員都是怎麼巴結上司怎麼來,看到劉信這個勸他不要去的,凌未倒也沒有什麼負面想法,笑笑就過去了。
車子一路疾行,沒有多久就到了劉信所說的丁字路口。
第一輛車的速度緩了下來,似乎在等后面的指示。
徐學海看了看凌未,見凌未沒有表示,知道這就是去玉海的意思了。
后面沒指示,那就是不會有變動了,頭車打著方向燈轉向了玉海的方向,凌未看到了路標,一聲沒吭。
他們這次出來,除了前后各有一輛車隨行外,其他人都上了天北教育局的中巴車,一車人說說笑笑倒也熱鬧。
“凌廳長,您看,那座山就是有名的玉山。”車子在路上行駛了一會兒,遠遠地能看到一座雪山,陽光映照下,雪山閃動著晶瑩的光,凌未瞇眼看去,發現這景物有種無法言喻的美感。
他舉起手機,咔嚓拍了張照片,編輯了兩句話就發送了出去。
滴滴兩聲,有短信進來了。
賀朝陽掏出手機一看,竟然是一副圖片。
【在去玉海的路上,這是玉山,很美麗吧?】發信人:凌未。
愛人在旅途中還能想到自己,賀朝陽看著照片,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笑容。
“凌未的?”一旁的中年男人看著他的表情,調侃道:“瞧你笑得一臉風騷的。”
賀朝陽臉黑了,再看了那照片一眼,隨即將手機收了起來。
“您就不能說句人話?”還風騷,凌未不在,他騷給誰看?
中年男人笑瞇瞇地瞅著他,道:“我不說人話你不也聽懂了嗎?”
賀朝陽一下子被噎住了,都他娘的到知天命的年紀了,怎麼姓秦的一點都不長進呢?
“得了,說點正經的。”秦煒見賀朝陽臉黑了,也不再逗他,而是正色道:“烏城的治安形勢大有好轉,這一點是有目共睹的,看來你小子看人還是有一套的。”
這算是夸獎?對著一個省會的市委書記說你小子,這位大哥會不會太把自己當盤菜了?
“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賀朝陽沒好氣道。
“你也甭拿話堵我,”秦煒笑道:“烏城和天南的形勢都不錯,我想讓郭嘯虎和白克軍介紹下經驗。”
“隨便你。”賀朝陽雖然沒給好臉色,但是對秦煒的工作還是比較支持的,“我回去就給他們打電話,有什麼要做的,你直接給他們下命令。
”
秦煒是作為原天山省政法委書記駱坤山的接任者出現在天山的,以他的資歷在公安部已經沒有了上升空間,要想繼續往上走,就必須有一定的地方工作經驗,再三權衡之下,秦煒選擇了天山省作為晉升的跳板。
天山的形勢很復雜,秦煒選擇這里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做好了自然會在履歷上增添濃重的一筆,做不好,再升職可就艱難了。
不過,秦煒從來都不是怕挑戰的人,富貴險中求,要想走上更高的位置,就絕對要付出別人不能想象的辛苦。再說天山有賀朝陽在,他的勝算又高了兩成。
“你最近和云舒有聯系沒?”都是京城世家子,秦煒對楚云舒也不陌生。
“她是我老婆,你說呢?”
“掛名的不算。”這對奇葩夫妻的真實關系,秦煒心里有數。
“你到天山是來撈政績的,還是給我添堵的?”
“自然是給你站臺的,”秦煒笑道:“哥看你在天山的日子不好過,特意過來支援的。”
我靠,要不要臉!要不要臉!賀朝陽斜睨他一眼,道:“恐怕是看我這里打開了局面,某些人跟著過來撿便宜吧?”
明明就是政治上的相互扶持,再說秦賀兩家的關系政壇上哪個不清楚?現在蔣耀中已經進京,如果沒意外的話,干上一屆副的,下任就能轉正。在蔣家集中火力穩住京城時,秦賀兩家自然要避其鋒芒,除了把住幾處重要位置不放,其他的二代要員都外放了出去。
軍隊方面就不多說了,有秦煒他老子和唐萬川等一代人物在,大方向還是能把住的,二代方面,秦燁唐小禮做的也很出色,可以說,不論在政界還是軍界,高層和基層,秦賀兩家的實力一直沒有處于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