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件事牽扯的人不少啊。”凌未點了點桌面上的資料,道:“跟郭局長聯系過了嗎?他那邊什麼情況?”
周大勇收受李明新好處的事已經鬧開了,李明新承受的壓力很大,已經往廳里跑了好幾次,可是凌未沒見他。
“有一些進展,”徐學海道:“劉麗的第二次驗尸報告已經出來了,確定存在性侵的行為,李明新的小舅子王校長已經被帶走調查了。”
“哦?動作這麼快?”姓王的一帶走,估計李明新的陣腳要亂吧?“他這兩天到廳里來過嗎?”
“前天找過常副廳長,但是常副廳長沒見他。”徐學海低聲補充道:“但是他后來又去了王萍萍那里,聽說晚上還找過艾爾處長。”
“看來是真急了。”凌未輕輕敲了敲桌子,露出一抹清淡的微笑,“學海,你說把這兩件事合并起來辦怎麼樣?”
徐學海楞了,他已經確定冒名女生的事王萍萍脫不了干系,但是將這兩件事合并起來?越想,越覺得凌廳長膽子大。這樣一來,事情非鬧大不可,如果抵擋不住常副廳那邊的攻擊,凌廳長這位子可就要懸了。
他疑慮地目光定在了凌未臉上,恍然間,發現凌廳長清淡的微笑中,帶了一抹濃濃的算計。
徐學海揉了揉眼,心說自己看錯了吧,和善的凌廳長怎麼可能露出狐貍一樣的笑容呢?
188、誰比誰狠
凌未的動作很快,在透露了這個意思之后,很快就和郭嘯虎見了面。
“凌廳長,您好。”在這位賀書記的老領導面前,郭嘯虎一點都不敢托大,唐小禮早就跟他講過,得罪了賀書記不算什麼,要是讓賀書記的老領導不高興了,那賀書記可是要滅你全家的。
當時他聽了這話就是一楞,但是領導的隱私他是不敢多打聽的,只要進了這個圈子,時候到了,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
被哈孜打壓了幾年,郭嘯虎也變得識時務起來。
“嘯虎同志,請坐。”凌未是在賀朝陽家的客廳里接見郭嘯虎的,因為是在家里,所以凌未的態度很親切,這一聲嘯虎也讓郭嘯虎感覺到和這位凌廳長親近許多。
賀朝陽親自給他們端上茶水,唬得郭嘯虎噌一下就站了起來,惶惑道:“謝謝賀書記。”
“你坐。”賀朝陽沖他擺了擺手,很自然地坐在了凌未身邊。
郭嘯虎戰戰兢兢地坐下,對凌未他不緊張,可是有賀朝陽在一旁,容不得他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嘯虎同志,這次請你來是想跟你談談女教師劉麗的事。”凌未開門見山道。
“是,我這就跟您詳細的匯報一下此事。”郭嘯虎端正了面色,詳詳細細地講了一遍公安局審案的經過。
凌未聽著他的匯報,眉頭微蹙,“你是說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李明新性侵了劉麗?”
“對,死者的身上確實存在被侵犯的痕跡,但是案犯并沒有留下體液等直接證據。”
“那就是說這條路堵死了?”凌未挑眉道。
見凌未面色不豫,郭嘯虎心中一緊,道:“這件事還是有運作空間的。”
“怎麼講?”
“昨天王君山已經招認了,劉麗等三名女教師是他叫去給教育局領導陪酒的。”郭嘯虎說道:“為了給自己脫罪,王君山已經把李明新給咬了出來。”
“口供能用嗎?”
“不僅是王君山的,那天一同赴宴的教導主任和其他兩名女教師也錄了口供,這些證據都指向了李明新。
”
凌未聽到這里,點了點頭,道:“請盡快把證據給我提供一份。”
“是。”
郭嘯虎走后,凌未又陷入了深思之中。
“未未,你想什麼呢?”賀朝陽一邊給凌未揉肩膀,一邊問道。
“我在想是不是把冒名女生的事和劉麗的事合并起來辦。”
“為什麼會這麼想?”
凌未轉頭看著賀朝陽,道:“李明新前幾天一直想見我,但是我沒見他。不過他去見了常賓,還有王萍萍和艾爾。”
“你是說這兩件事他們都有參與?”
“不會,劉麗這件事到李明新這就是大頭了。”凌未搖了搖頭,道:“但是冒名女生的事王萍萍是參與了的,頂替那女生上大學的人就是她的遠房親戚,而且天山大學學生處處長跟她是老同學,關系很不一般。”
李明新是常賓的人,王萍萍和艾爾也是常賓的人,這兩件事看似沒有關系,但是最后的源頭都指向了教育廳常務副廳長常賓,而常賓恰恰是凌未掌控天山教育廳最大的障礙。
“你想來個一鍋端?”賀朝陽壞笑道:“要不要我在下面加兩把柴火?”
“火已經燒得夠旺了。”凌未失笑道。
本來這兩件事都應該由教育廳紀檢處牽頭調查,但是凌未初到天山,對教育廳的人事還不是很熟悉,什麼人能用什麼人不能用,他還不能完全下判斷。非常時刻,唯有把事情甩給第三方,才能將自己放在一個客觀的位置。進可攻,退可守,有足夠的余地與常賓等人周旋。
郭嘯虎雖然還沒有完全掌握住市公安局,但是他在市局工作多年,自有一股勢力為他賣命,而隨著哈孜的調走,謝系在常委會上進一步失利,郭嘯虎在市局的勢力也逐步水漲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