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未眼角一挑,賀書記立馬就乖了。
“我去洗臉,你再躺一會兒。”說完,屁顛屁顛地下床去了。
等賀朝陽洗漱完畢,凌未也慢騰騰地起了床。
走進浴室,賀朝陽連牙膏都給他擠好了,凌未的心里涌上一絲甜蜜,拿起牙刷慢慢地刷起了牙。
凌未下樓后,賀朝陽已經將早餐端上了桌。
“未未,明天就要上班了,我今天在家里陪你吧。”凌未來后,賀朝陽還沒正經地陪過一天老婆,所以賀書記也想偷懶了。
“不用了,我今天要在家里看資料。”凌未攪著碗里的海鮮粥,一邊攪一邊說道:“剛被人弄了個下馬威就躲在家里不出去,你讓別人怎麼想?”
“真麻煩,今天我就把事情解決了!”賀朝陽咬了一口燒餅,憤憤道。
吃過早餐,凌未送賀朝陽出門。
明天就要去教育廳履新,他也要做些準備才行。
書房里放著厚厚的關于教育廳的資料,這些都是賀朝陽費盡心思給他找來的,凌未之前就大略的翻過一遍,趁著今天有時間,還要就一些問題做些深入的了解才行。
凌未在家里悶頭看資料,賀朝陽已經登上了去市委的小車。
到了市委大院,鄭永已經等在了樓前。
“賀書記。”他為賀朝陽打開車門,躬身問好。
賀朝陽點了點頭,徑直朝大樓內走去。
這兩天大樓內的氣氛有點怪,常委會上的事一鬧出來,賀朝陽頓時威望大跌,但是因為他是書記,眾人對他的態度就更難拿捏。
甚至從看到他的小車出現在樓下起,很多人都選擇了閉門不出,不是他們不想跟賀書記打招呼,實在是這個書記的前途太渺茫了,要是被當紅派系的人馬看到他們跟賀書記問好,以后再想站隊就難了。
在眾人的小心躲避下,賀朝陽從一樓走到四樓,愣是沒看到一個人影。
賀書記的步伐一貫堅實有力,倒是鄭永的步子就謹慎了許多,主子遭受冷遇,他這個當秘書的心里別提多難受了。
“今天倒挺清凈啊!”賀朝陽莞爾道。
“是啊,可能大家都到得早吧。”鄭永跟在賀朝陽身后,不自然地笑道。以前賀朝陽剛上任時,那些人巴不得在樓道里走上三個來回,就為了跟賀書記打個照面。現在倒好,別說露面了,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了。
這些年走南闖北,賀朝陽見過的陣仗多了去了,才不會將一時的冷遇放到心上。官場生態也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在常委會上唱了那出戲后,他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再說,這出戲剛唱了個開頭,現在才到哪兒?
“賀書記,您的茶。”鄭永將茶水放到賀朝陽的辦公桌上,小心地覷了他一眼。
賀朝陽點了點頭,道:“你先出去吧。”
“是。”鄭永小心地關上房門,坐到自己的辦公桌上繼續擔憂去了。
秘書的小心思自然瞞不過已經成精的賀朝陽,不過他也懶得管這些,如果連這點小風波也扛不住,市委一秘直接換人吧。
正沉思間,桌上的電話響了。
“我是賀朝陽。”
“你倒是沉得住氣。”電話那頭,一個略微沙啞的女音說道。
“你比我更沉得住氣。”賀朝陽挑了挑眉,道:“怎麼?還想讓你家夫君大人繼續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你竟然指望一個女人為男人屠龍?”
“不行嗎?”賀書記非常想當然道。
電話那頭傳來了輕微的磨牙聲,可見賀夫人對這個男人有多麼不滿。
“容我提醒你一聲,再磨蹭下去黃花菜都涼了。”
電話咔嚓一聲掛了,賀朝陽對著嘟嘟響的話筒搖了搖頭,這女人真不可愛,比他家未未差遠了。
就在賀朝陽與楚云舒通話的時候,宋志河正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轉圈。
自從昨天與駱坤山通過電話后,宋志河就一直有些焦慮。撤了張震的稿子自然就是要對賀朝陽服軟,可是這件事只有黃朔和自己知道,賀朝陽根本就不可能領這個情。再說就算張震當不上這個公安局長,他也不愿郭嘯虎上位。
那個刺頭當上了局長,自己這個政法委書記不就被變相架空了嗎?
宋志河的鞋底重重地在地板上碾過,他現在還拿捏不準,是馬上向賀朝陽靠攏呢,還是等等再說。
自從聽了老領導的警告之后,他暫時收起了與賀朝陽對抗的心思,胳膊擰不過大腿,以他一個市級政法委書記的力量,是承受不起省委書記的怒火的。但是就算他偃旗息鼓,烏城可還有一個謝力甫呢!
謝力甫在烏城的根基可比他深厚,再說哈孜要是敗走麥城對謝系及其派系背后的大佬都會造成一定的沖擊,所以就算謝力甫明白這次斗爭為上面不喜,也要力爭公安局長一職不失。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宋志河不得不猶豫了。賀朝陽初來乍到,根基不穩,但是他卻有省委孟書記和中央的梁總理撐腰。謝力甫的背景雖然不如賀朝陽那麼華麗,但是他在天山工作多年,自然有本土的大佬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