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克軍心涼了,這兩個人儼然成為了賀朝陽的門下走狗,獨木難支,白克軍也不能執拗著和賀朝陽對著干。
有了軍警的全力圍剿,天南市簡直成為了極端分子的噩夢。
那些同情或收留極端分子的群眾,也成為了政府的打擊對象。看到這種情況,有人笑有人罵,甚至有人直呼歷史在倒退,賀朝陽這是在走王將軍的老路!
“賀書記還是太著急了啊!”白克軍在與唐小禮和衛長江閑聊時,隱隱地流露出了不滿。
“這話怎麼說?”唐小禮微笑道。
“歷來中央對天山就采取懷柔政策,賀書記這麼一搞,別說天南的群眾有意見,就是在外面,天南的名聲也不好聽啊!”
“白局長,照你這麼說,咱們的計劃要停掉了?”
看到唐小禮似笑非笑的眼,白克軍喉嚨發緊,“也不是要停掉,而是要適當的緩一緩。”
“老話說的好,打鐵要趁熱,工作做一半就轉了風向,何以服眾?”
見兩個人要杠起來,衛長江打圓場道:“天南的治安好了很多,可見書記的計劃是有成效的。”
這一點連白克軍也不能否認,但是工作繼續做下去,還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見白克軍還在墻頭上搖擺,唐小禮嘴角一勾,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白局長,我聽說部里對天南的工作很支持?”
“部里?”白克軍一楞,實在是公安部對他來說太過遙遠,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
“是啊!我有個戰友在公安部,聽說反恐局的鄒局長很是肯定了天南近一段時間的成效。”
“真的?”白克軍又驚又喜。
唐小禮的背景他摸不太清,但是既然對方打出了公安部的大牌子,應該不是信口開河。
“或許,白局長要高升了。”
不聽話的局長要調走,這不是賀朝陽第一次這麼干。
天南的形勢正好,順勢給白克軍提半級,到部里弄個閑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選擇實權正局,還是進公安部,端看白克軍如何取舍了。
顯然白局長不是個笨人,唐小禮點了他一句,白克軍的作風就明顯硬朗起來。京城水太深,他不敢去。還不如抓緊手里的權力,在天南呼風喚雨的好。
當然前提是,他得聽賀書記的話。
天南打擊極端分子的手段越來越嚴厲,白克軍已經背上了殺神的名聲,如果他想要好的前程,就必須拿出十二萬分的誠意表忠心。
越表忠心,額頭上的賀字標記就刻得越深。
明知是個陷阱,還不由分說的跳下去,每次想到這里,白克軍就戳心戳肝的疼。可是又能怎麼辦呢?他已經被賀朝陽拿捏在手心里,進退無門。
“最近,群眾的意見很大啊!”辦公會上,陸建眉頭緊蹙,一臉擔憂。
如果說賀朝陽之前在天南的作為讓人覺得不舒服之外,現在完全可以用跋扈來形容了。
天南的治安形勢好轉是事實,但是賀朝陽會不會專權太過了?
“是啊,現在很多人都在鬧情緒,我聽說接待辦那邊收的信已經摞了一尺來高了。”阿扎提趕忙應和。
“想要出成績就不要怕得罪人嘛,”李端和笑瞇瞇地說道:“觸及到了一部分人的利益,他們當然有意見。
如果不是袒護極端分子,警察能找上門去?”
“做事要講究方式方法,不能搞一刀切。”
“亂世用重典,不把他們打疼了就得不到教訓。”李端和繼續說道:“現在到天南來投資的客商比去年多了三成,還有客商要介紹朋友到這里投資,歸根結底,都是嚴打帶來的好處啊!”
一時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會議室里吵得不可開交。
賀朝陽坐在首位,淡定如山。
會后,李端和隱晦地表示出了擔憂。
賀朝陽沒有答話,陸建等人的心思他是了解的,但是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成績在這里擺著,誰都撼動不了。
唐小禮私下里還說過他是沖冠一怒為藍顏,他也沒否認。
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愛人的安全都保護不了,他也不配為人所愛。
“還是沖動了啊。”這是父親告誡自己的話。
“我不后悔。”賀朝陽如是回答。
天南的局面已經打開,經過一年多的努力,天南市已經成為了天山南部最安全的地區。這不能說不是一個奇跡。
然而伴隨著榮譽而來的,卻是一封封告狀信雪片般飛往省城,甚至是京城。
就算上面有人擋著,也防不住有人使絆子。
鑒于各方的壓力,上面派出了聯合檢查組,就在檢查組即將蒞臨天南的時候,京城傳來消息,賀老病危。
168、賀家的危機 ...
選在賀老病危的時候來天南,是最好的時候,也是最壞的時候。
賀老病危,賀朝陽肯定要回京城,他不在,底下的漏洞就好抓。可是萬一賀老不行了,再辦賀朝陽就很不合適。
人走茶涼是慣例,可是總不能老爺子剛去世就動人家大孫子,至少也要緩一緩。
可是這一緩,就容易節外生枝。
賀朝陽不是好惹的,賀鳳鳴更不是。
政治攻擊一向講究一擊必殺,如果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那麼就不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