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派出所用了五分鐘,城南分局十五分鐘。”唐小禮肅聲道。
賀朝陽的眼神嚴厲起來,白克軍突然有點無地自容了。
“白局長,你怎麼說?”
白克軍心中一抽,仍然據理力爭,道:“他們這是違法的……”
賀朝陽也不多說,從抽屜里抽出一疊資料扔到了白克軍面前。
“白局長,你是不是忘了當年的教訓?”
賀朝陽甩過來的資料很明確,某年某月某地派出所被匪徒攻擊,死傷十余人,教訓慘痛又深刻。
某年某月某日,兩名民警被當街襲擊,致死。
某年某月某日,某地政府機關遭襲。
這些資料,白克軍不用細看都能倒背如流,雖然心中仍然不齒唐小禮的作為,但是對于這樣一場不能預知的“演習”,他不能不捏著鼻子認下。
“據我所知,在天南的轄區內就有極端分子的訓練場,對不對?”賀朝陽看著白克軍,肅聲道。
白克軍點了點頭,不敢反駁。
“唐團長這次派出的都是新兵,你的人尚不能形成有效的戰斗力,如果真的是匪徒來了,你想到過后果嗎?”
“他們不會這麼囂張的。”
“也許他們不會在市里搞大動作,但是縣里呢?鄉里呢?不管在哪級單位,公安系統都是當地最有力的安全保障,守衛自身尚且不足,何談守護老百姓的安寧?”
白克軍的冷汗刷一聲滑了下來。這次是真的被賀朝陽掐住命門了!
唐小禮這次派兵出來扮匪徒,除了幾個帶隊的是老兵外,剩下的都是新兵蛋子,一來是想模擬一下真是的環境,二來也是鍛煉一下新人。新兵蛋子沒有經驗,自然戰斗力就差,但是在十幾分鐘內結束戰斗,也大大出乎了唐小禮的預料。
“白局長,真的需要好好訓練一下了。”
白克軍一口氣提上不來,臉上扭曲的厲害。
唐小禮是占據了先機,不然他的人不會瞬間就被人擺平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唐小禮固然是占據了奇襲的優勢,可是極端分子也不會開槍前還知會你一聲啊!
不管怎麼說,公安系統這次是丟人了,白局長一時間也有些抬不起頭來。
“克軍同志,”賀朝陽緩和了口氣說道:“唐團長這次奇襲并不是要故意制造矛盾,而是給同志們提個醒,天南的治安情況需要整頓,究其根本一是要預防惡性事件的發生,二是要提高自身的戰斗力。”
“賀書記說得對,”唐小禮附和道:“我的人能這麼快控制現場,就是因為公安局的同志們反應太慢了,白局長,日常訓練要跟上啊!”
他一直帶的是野戰部隊,手下人縱是新兵,那武力值也是杠杠的。白克軍本來就對他心懷不滿,但是觀其面色,唐小禮并沒有輕視的意思,勸慰之心倒很明顯。白克軍本想分辨幾句,嘴唇動了動,又咽了回去。
被駐軍弄了個沒臉,白克軍回去就拍了桌子。
搞嚴打搞嚴打,剛剛上報了戰果,眨眼間就被人連鍋端了,丟人不丟人!
白克軍在賀朝陽面前心虛,可不代表他這個局長在天南公安系統沒有威信,如果不是白克軍夠強硬,早在艾買提被炸身亡時,他就得跟著挪窩了。
上面有人保著,自己又適時地整頓了一下治安,總算又坐住了這個位子。白克軍本來都松了口氣了,沒想到天南又來了個賀朝陽。
賀書記剛來要立威,有什麼動作大家也就忍了,但是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賀書記竟然帶了個更加生猛的唐小禮!
既然敢把這事做出來,肯定是想過后果的。白克軍回去后又隱晦地向上打探唐小禮的來歷,結果上面就給了三個字:惹不起。
我靠!天要亡我是不是!白克軍真想仰天長嘯一聲,還有比老子更憋屈的局長嗎?
憋屈死也不能退,只能硬著頭皮在公安系統內部搞訓練,那些做文職的姑娘小伙,多少年沒打過靶的老胳膊老腿們都被迫參加了培訓。
有人說,至于這麼搞嗎?術業有專攻,咱們公安局不是有專管治安和防暴的警種嘛。把文職們拉過來訓練,局長瘋了?
警察同志們表示很苦逼,但是一想到過些日子要跟駐軍部隊搞對抗,涌到喉嚨的臟話就又咽了回去。
公安這邊一片殺氣騰騰,駐軍那邊自然也不弱。
唐小禮別的愛好沒有,就是愛練兵,他人年輕,又能以身作則,底下的再苦再累也不敢鬧到他頭上去,實在是唐團長太過生猛,樣樣都拔尖。
抗議訓練辛苦,行啊,打敗了團長就行。
這樣的人不是沒有,但是人到了這個境界,也就不覺得訓練苦了。
在唐團長的魔鬼訓練下,整個駐軍部隊像煥發了第二春一樣,戰斗力直接邁上了新臺階。
公安和駐軍間雖然殺氣四溢,但是在這股風潮的帶動下,天南的治安倒好轉了很多,沒看那麼多穿制服的在摩拳擦掌嗎?
最近還是老實點比較好啊!
對于軍警兩屆殺氣騰騰的表現,賀書記表示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