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未,我想你。”
聽出賀朝陽的語氣有些不對,凌未的心瞬間柔軟了。“發生了什麼事?”
“也沒什麼,”賀朝陽強打精神笑了笑,道:“重建的建設進度不太理想。”
“所以就心情低落了?”凌未溫聲道:“我記得你不是這麼扛不住打擊的人吧?”
“一時感慨而已。”誰說人就得一直強大無匹的,在凌未面前都不能示弱,那麼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你啊。”凌未有些心疼,“不然我去看看你吧,我不去寧北,咱們在甘西見面。”
凌未的話讓賀朝陽心中一動,為了他一時心情低落,凌未就能不遠萬里從應州跑到甘西來,這樣的情誼……
“未未,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賀朝陽聲音低啞,柔軟的一塌糊涂。
凌市長聽了他動情的聲音,嘴角噙上一抹笑意,“賀市長,你今天還沒有說。”
就在凌賀兩位市長籌劃在哪里見面時,石川的事情又起了變化。
“你說什麼?沙子亮竟然攀咬李永利?”賀朝陽聽了劉從建的匯報,簡直是啼笑皆非,“他腦子進水了?”
劉從建坐在賀朝陽對面,神情有些憂慮,遠沒有賀朝陽的輕松。“市長,沙子亮目前在接受調查,他供認說那些劣質建材是李永利提供的。”
“這不可能。”賀朝陽篤定道。
“我也這樣想,但是他做了這樣的口供,有些不好辦。”
“不。”賀朝陽搖了搖頭,道:“你想錯了方向。”
劉從建吃驚地瞠大了眼,“市長,請您……”
“你覺得他這樣的供述林偉民能信幾分?”見劉從建還是沒有轉過彎來,賀朝陽繼續提點道:“保云山又信幾分?”
“可是……”
“他不攀咬李永利還罷了,就怕咬不到李永利,還把自己折進去。
”
“那些供詞……”
“那就是證據。”賀朝陽道:“如果林偉民真是保云山線上的人,那麼沙子亮的供述就是個機會。你想想,林偉民是怎麼抓到沙子亮調換劣質建材把柄的?”
劉從建恍然大悟。如果林偉民真和馬躍洪是一條心,那麼就絕不會讓沙子亮露出這麼大的破綻,要知道偷換國家物資牟利可是大罪,尤其是國難當頭,還有人敢發這種財,這不是上趕著往槍口上撞嗎?
馬躍洪一直以為林偉民跟自己一條心,所以對于賀朝陽派林偉民去石川,還暗笑賀朝陽腦子不清楚。現在林偉民抓到了沙子亮偷換物資的證據,可不是狠狠地甩了馬躍洪一巴掌!
只要沙子亮在林偉民和保云山手里,他攀咬誰已經不是最主要的問題,劉從建相信,在必要時,林偉民可以讓他想咬誰就咬誰。當然了,現在沙子亮攀咬的無辜官員越多,將來的罪過就越大。
“市長,你說他會不會將目標放到你身上?”劉從建心情一松,竟然和賀朝陽開起了玩笑。
“你覺得是誰給了他膽子咬永利?”
這聲永利一出,劉從建就知道了,以現在李永利的表現,他已經被劃到了賀朝陽的陣營,咬李永利,也就等于是劍指賀朝陽。
劉從建咂巴咂巴嘴,仿佛已經看到了沙子亮的下場。
而劉從建的預感沒有錯,在他與賀朝陽談話的第三天,安南人大正式啟動了罷免沙縣長的程序。
128、賀市長威武 ...
“人大罷免縣長?!”馬躍洪在書記碰頭會上啪一聲就拍了桌子,“別說這事安南沒有先例了,就是整個寧北都沒有這樣的事情吧?”
“寧北沒有,不代表國內沒有。”人大主任保云山氣定神閑道。
“怎麼,保主任是要把安南推到風口浪尖上?”
“馬書記,我是在履行一個人民代表的職責。”
放屁!馬躍洪氣惱地瞪了他一眼,老狐貍,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也說得出口!以前兩個人搞斗爭時也沒見老狐貍心中有大義。
“我不同意搞什麼公開罷免,”馬躍洪深吸了一口氣,道:“這麼搞,政府的威信何在?”
“馬書記,我就是過來知會你一聲。”保云山老神在在道:“這件事我已經上報了省人大,現在罷免程序已經啟動,這是很嚴肅的事,可不是一個人反對就能停下來的。”
“你!”馬躍洪氣得手指發抖,可是又無可奈何,保云山這是明著跟他撕破臉了,連他這個書記的面子都不給。
可是斗了這麼多年,他在保云山面前哪里還有什麼薄面。
“我是不會參加的。”他這個書記不參加,他看哪個代表敢去!
保云山點了點頭,“那您是請假了?”
馬躍洪理都不理他,心思急轉,就想著怎麼把這個代表大會給攪黃了。
見馬躍洪拒不回應,保云山給賀朝陽遞了個眼色。
賀朝陽笑笑,一句話沒說。
臨時代表大會的召開頗費周折。
馬躍洪全力阻攔,導致很多代表的態度出現了松動,保云山有些著急,甚至把省人大的一位副主任都請過來壓陣。
而馬躍洪也不甘示弱,頻頻上省城活動,希望獲得省內大佬的支持。
保云山和馬躍洪的斗法一時間在寧北鬧得沸沸揚揚,要知道人大罷免干部這事在國內雖然有過先例,在寧北這個落后省份,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