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箍咒那是一層套一層,財政局長真想撂挑子不干了。可是你不干,想上來的人有的是,別看現在安南市的最高領導是馬書記,可是論在干部群眾中的威望,賀朝陽敢認第二,就沒敢稱第一!
而且,雖然賀市長要求嚴厲了些,可是人家也沒錯啊!
賀市長說了,一塊錢的捐款也是一份善心,善心是不容褻瀆的,咱們有責任管理好每一分捐款,也有必要告訴捐款人你的善款用到了哪里。
這是一個負責任政府的基本態度。
可是對這個基本態度,很多人都想說一聲:呸!
“書記,不能再這麼下去了。”盧自芳找到馬躍洪,急道:“再讓姓賀的這麼搞下去,安南就,就……”
“就怎麼了?”馬躍洪額頭蓋著毛巾,不悅地睜開了眼。
“就只剩一個領導了。”盧自芳覷著馬躍洪,說話越來越小聲。
“哼,他頭上那個代字還沒去掉呢!”話說的很硬氣,可是馬躍洪也知道,等人代會過后賀朝陽就是板上釘釘的市長了。這麼大的功勞也給抹煞掉,全國人民都不答應。可是現在賀朝陽在安南的威望越來越高,已經隱隱有蓋過自己的勢頭,這對于在安南工作了六七年了馬躍洪來說,是很難忍受的。
“書記,咱們得想個辦法……”
“什麼辦法?”
“這……”盧自芳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您看,咱們是不是從這里入手?”說完,附在馬躍洪耳邊嘀咕了好一會兒。
馬躍洪聽完,并沒有立即做出回應。
盧自芳不敢催促,耐心等待著。
馬躍洪手指摩挲著茶杯,直到一杯溫茶徹底變冷,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125、誰在布局 ...
“未未,困不?”深夜,賀朝陽終于有時間和凌未聊聊天了。
“還成,你呢?”凌未想說你困就去睡,但是又舍不得掛掉電話,只能一邊支著耳朵聽賀朝陽說話,一邊自己跟自己較勁。
“我也還好。”賀朝陽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笑道:“工作已經上了軌道,別的都好說,就是想你沒法解決。”
“瞎說什麼呢。”凌未臉紅了。
“短時間內我是不能離開安南了,未未,你要不要來看看我?”
凌未聞言,苦笑一聲,“我以什麼名義去?”
兩個人同時沉默了,以前沒當市長時,拼命地往上爬。可是爬到地位相當了,又被這個身份限制住了。
如果安南沒地震,兩個人還能趁著周末的時間約個城市打飛的見一面,可是現在安南正在重建時期,別說賀朝陽要謹守職責,就連凌未也不能輕易到安南去。
南平和寧北相隔萬里之遙,你一個應州的市長跑到震后的安南干什麼?送救援物資還是援建項目?如果不是,那麼這個舉動有什麼特殊的政治意義沒有?
凌未數次想要去安南,但是一想到這些問題就不由得頭痛不已。
“以私人的名義過來……”賀朝陽話說到一半,自己就否了。“行不通。”
“當然行不通!”凌未無奈道:“你不是說想讓我到寧北去嗎?我現在露面了,以后被人認出來,不是上趕著找麻煩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想你都快想瘋了,怎麼辦?”賀市長撒潑了。
“那……不是有照片嗎?”聽說某人在他的口袋夾層里隨身攜帶呢,凌未當時還怕跟視頻照片一樣出事,嚴令他不許攜帶,結果賀朝陽也賊,讓劉知夏給他合成了一張楚云舒和凌未的照片,楚云舒帶著大墨鏡遮著臉,根本就看不出長相來。
但是有了這個護身符,賀朝陽也就不怕暴露了。
“照片也不是真人啊!”賀市長抱怨上了,“你不知道我每次看著你的照片那啥時,還得把姓楚的那一半折過去,要不然心里有障礙。”
“那啥?”凌市長想到一個可能,臉黑了。
“你老公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好不好?沒事也會對著你照片……嗯嗯?”賀朝陽擠眉弄眼道,那猥瑣的話意順著電話線就鉆進了凌未的耳朵,臊得凌市長抓著話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能想點正經事嗎?”
“我想了啊!”賀市長委屈了,“家庭和諧是社會穩定的最主要因素,咱倆都不和諧了,你讓我怎麼安心干工作嘛。”
“咱倆怎麼不和諧了?”凌市長擰眉道:“我最近沒跟你鬧矛盾吧?”
“這跟矛盾沒關系。”
“那跟什麼有關系?”
“跟滾床單有關系。”
凌市長被某人的話窘得臉色通紅,這人能有個正經的時候不?
“未未,我可想你了。”某人像是沒發現市長大人已經生氣了一樣,繼續回味著,流著哈喇子說道:“我想你的腰,想你的腿,想你的……”
話越說越下流,某市長實在聽不下去了,他憋著氣悶聲道:“你自己想去吧,反正想得到吃不著!”
“喂!”電話嘟嘟地斷了,賀市長瞠目結舌地看著斷線的話筒,這是……生氣了?
難道是逗過火了?某人摸著自己的下巴,露出了個別有意味的笑容。
想得到吃不著?嗯?
每次和凌市長通過電話后,賀市長的好心情都能持續一整天。
不過想到災區重建的方方面面,再好的心情也要打個折扣。
“各省市承諾對口援建的項目都落實了吧?”市長辦公會上,賀朝陽對包干管理各縣市災后重建的干部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