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番義正言辭的言論,確實讓一些人轉而相信中誠公司的無辜,但是隨后傳來的一則新聞卻狠狠地打了這位發言人的臉。
事件的起因是一場海上風暴,一艘駛往歐洲的貨輪遇到了強勁的龍卷風,風急浪高,船長竭盡全力才勉強保證了船員的人身安全,但是隨船的貨物,如摞在高處的一些集裝箱等物品就像紙片一樣被風吹到了海里。
這些貨物有輕有重,其中有幾個箱子是中誠公司發往歐洲的,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標明是滿載鋁材的集裝箱,在吹落海上后,不僅沒沉下去,反而輕飄飄地飄在了海面上。
這里面不會是空的吧?船長看著打撈船作業,心里暗暗犯了嘀咕。
遭遇龍卷風的海域離歐洲某國比較近,他們也聯系到了救援的船只,盡管風大浪急,但是打撈船還是盡力將救援的畫面錄了下來,以備咨詢。
集裝箱撈上來后,果然就出了事。
因為打撈費用太貴,雙方發生了爭執。
“按照行規,他們至少多要了三倍的價格!”新聞畫面中,船長氣憤道:“一個集裝箱才值多少錢,他們完全是趁火打劫!”
畫面又轉移到打撈公司那邊,參與打撈的某老外淡定道:“我們的打撈價格是有標準可查的,而且打撈前也經過他們的同意。”說著,指示下屬回放當時的錄像。
由此,雙方各執一詞,嘴架一直打到了國內。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漂在海上的集裝箱進入了民眾的視野。船長一直在說那箱里的貨物價值多少,甚至還出具了損失清單。
但是立即就有人質疑道,既然是裝滿了貨物的集裝箱,為什麼會漂在海上?難道箱子里裝的是泡沫?
真理越辯越明,等眾多媒體逐漸追查到空集裝箱是中誠公司所屬之后,輿論再次嘩然。
明明標的是出口歐洲的型材,怎麼會是能漂在海上的空箱呢?媒體再次聯想到先前的傳言,兩相對照之下,到底是誰在說謊大家心里也就有數了。
面對媒體的質詢,中誠公司的發言人縮了。如果說國內還有人搞陷害的話,那總不能有人跑到第三國再去作亂吧?而且,已經有敏感的媒體開始追查中誠公司在歐洲的合作方,竟然收了空箱子都不吭聲,這個合作方到底是冤大頭還是和中誠公司有勾結?
事情越鬧越大,魯中省決定派駐工作組調查此事。
“你呀,唯恐天下不亂。”賀昱午看著弟弟,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這麼做,才是永除后患。”賀朝陽喝了口茶,笑嘻嘻地看著他哥。
賀昱午仔細思量過后,緩緩點了點頭,叮囑道:“要做好花家反撲的準備。”
“哥,魯中的工作組靠譜不?”賀朝陽不放心道:“對付花家,絕對不能手軟,你可千萬別放松警惕!”
見弟弟神色嚴肅,賀昱午失笑道:“我不會連這點輕重都掂不出來。”
花家的手段他也不是沒有聽聞過,聽說那個家族做事無所不用其極,所以賀朝陽的話他是真的聽了進去。
“不過哥,我覺得這事魯中省還是不要參與進去的好。”賀朝陽放下茶杯,正色道:“要想辦法讓中央派人下來。”
“你覺得我辦不好這件事?”
“不,我不想讓你當靶子。”本來把眾多公子哥牽扯進來就是為了分散注意力,沒道理到了針尖對麥芒的時候,還讓賀昱午出來擋槍。
“行,我明白了。”
就在魯中省工作組進駐中誠公司的那一刻,蔣二少正被氣的肝顫的蔣大指著鼻子怒罵。
“你腦子進水了你?你跑到中誠去干什麼?”
“少凡聯系了個活兒……”
“他能聯系什麼好活?”蔣大怒道:“聯系活也就算了,你知不知道中誠是花家的產業?”
蔣二蔫頭耷腦的說:“知道。”
“知道你還去?”現在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中誠公司騙稅案,已經讓花家追查到了蔣二的頭上。劉哥雖然已經被花家鎖定,但是有能力在短時間內將事情發散到如此地步的,除了幾大世家,基本上沒有人有能力做到這一步。
親眼目睹中誠公司空集裝箱的蔣二,就是想脫身,也沒那麼容易。
“這事有貓膩!”蔣二急道:“哥,我怎麼可能去跟花家對上?”
蔣大瞅著他,恨鐵不成鋼道:“我相信你,可花家相信你嗎?”
“哥,我……”蔣二這下可慌了,被花家盯上可不是鬧著玩的。
看著蔣松慌了神,蔣大無奈道:“你先坐下,把事情給我好好地講一遍。”
蔣二將來龍去脈仔仔細細地講了一遍,越聽蔣大的神色就越凝重,“去港口看貨是誰的主意?”
“是那個王經理主動要求的。”
“現在還能找到他嗎?”
“我聽說已經被花家控制起來了。”
“還有誰摻和進來了?”蔣大凝眉思索道:“尤其是京里的子弟,一個不落的告訴我。”
蔣二將他知道的一些人抖落出來,末了,還加了一句,“還有沈蔚。
”
“沈蔚?”蔣大的眼里閃過一道利光,“他去中誠了?”
“我沒有見到他,但是聽王經理說他有意要吃下這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