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未低聲道:“先靜觀其變吧。”
“那好。”賀朝陽點了點頭,道:“我估計這次巡視還需要一段時間,如果你聯系不到我,可以找大哥或肖木,一切以你的安全為最高準則,遇事別逞強,知道嗎?”
“知道啦。”凌未睨了他一眼,心說這家伙的老媽子性格看來是沒改了。
不過雖然是嗔怪的眼神,但是心里卻甜滋滋的。
“凌未,我們該走了。”唐家遠就在臺階下站著,看到兩人有說有笑的出來,嘴角緊緊地抿了起來。
“勞唐先生久等了。”凌未微表歉意。
就是這樣的歉意,讓唐家遠的心里更加難受,凌未對待賀朝陽可從來沒有這樣客氣過,這份客氣,又何嘗不是對自己的疏遠呢?
不理會唐家遠的小心思,賀朝陽深深地看著凌未,就在凌未的臉上泛起紅暈,生怕被人看出異樣時,賀朝陽緊緊地握了握凌未的手,用低啞的,飽含深情的嗓音說道:“凌市長,再見。”
101、云州的麻煩事 ...
揮別了凌未,賀朝陽帶著巡視組繼續前往云州的路途。
因為與凌未見了一面,賀朝陽的神色中帶著說不出的滿足,李敬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閉目不語。
云州的城市建設比不上南平的老牌城市應州,但是因為是與南越毗鄰的城市,所以看起來還是很活躍的。
云州之前想建鋼廠的事并不是秘密,巡視組這次過來也是想摸摸云州的底。
“你們說想放棄建鋼廠的計劃?”李敬州面對著向他們做匯報的云州市市長張揚,眉頭皺了起來。
“對。”張揚很坦然地與他對視,“吳州的事我們已經接到消息了,現在中央對鋼鐵行業的管控如此嚴格,我們還是要響應中央的政策的。
”
李敬州點了點頭,道:“這一點我會向梁副總理做匯報。”
張揚面上一喜,能讓李敬州在梁副總理面前提一下自己,這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不過,”李敬州看到張揚面上的喜色,話風一轉道:“我記得你們提出的項目不只是鋼鐵吧?”
張揚聞言一楞,“您是指……?”
“申建機場是怎麼回事?”李敬州向后靠到椅背上,銳利的眼神緊緊地盯住張揚。
“這只是一個想法,還沒有形成決議。”
“是嗎?”李敬州笑道:“既然只是個想法,那為什麼已經有人報到中央去了?”
“啊?”張揚吃了一驚,但是他旋即回過神來,這事在市長辦公會上都沒有通過,怎麼會鬧到中央那層去?
賀朝陽也覺出了此事的蹊蹺,張揚吃驚的神色不似作偽,而且張揚和凌未的私交不錯,建機場這麼大的事凌未不可能不知情啊!
“李組長,能不能容我一些時間?”張揚很快就鎮定下來,“我會盡快就這件事來向您做匯報。”
李敬州點了點頭,道:“可以。”
“云州要建機場的事你知道嗎?”賀朝陽按捺著性子和李敬州聊完了工作,等到沒人注意時,拿起一支從未用過的電話給凌未撥了過去。
“機場?”凌未挑了挑眉,道:“張揚曾經說過一次,但是他也承認現在時機還不成熟。”
“那怎麼云州的申建計劃書已經交上去了?”
“什麼?”凌未吃了一驚,“不會吧?張揚可是市長呢。”
“云州的班子出問題了?”
“沒聽說呀!”
“我知道了,”賀朝陽點了點頭,道:“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我先調查一下。”
“好,”凌未也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勁,“有消息及時通知我。
”
兩個人掛了電話,賀朝陽將李敬州突然發難的事想了又想,隨后,他給自己的上司余中華打了個電話。
“余司長,您好。”賀朝陽調整好了心情,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是小賀啊?”余中華聽出了他的聲音,笑道:“現在不忙?”
“不忙,”賀朝陽打著哈哈道:“再說了,有什麼事比慰問領導更重要呢?”
“你呀,就這張嘴好使。”這記馬屁拍得余中華很舒服,不過他也知道在巡視期間賀朝陽給他打電話一定是有原因的,“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嗎?”
“司長,云州要建機場嗎?”
“機場?你現在在云州?”
“對。”
“前些日子他們交了份計劃,但是并沒有通過。”
“計劃交到二處了?”不然他這個一處處長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對。”余中華道:“陳成已經將計劃擋回去了。”
陳成是規劃二處的處長,也是賀朝陽的同僚。
“既然擋回去了,那為什麼我會在云州?”賀朝陽隱晦地提醒了一句。
“咦?”余中華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他低聲道:“我知道了,有消息了我會通知你。”
賀朝陽掛掉電話,腦筋飛速的轉動起來。
沒在發改委通過的計劃書,竟然引起了巡視組組長的注意,這其中到底出了什麼差錯?
在他焦急的等待下,余中華那邊終于傳來了消息。
“你說什麼?”賀朝陽聽到余中華話里透露的信息,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應州和云州聯手建機場?”
“對,新申請書是這麼說的,而且這項申請書是半個月前提出的,陳成還沒有處理。”
“申請書是誰寫的?”
“應州和云州兩地的市委市政府聯名提出的。
”
媽的,就知道陶愛國那老狐貍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凌未,原來這老小子還弄了一出暗度陳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