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樓下的保安,我叫王小保。”男人看到李敬州威嚴的樣子,半彎著腰道。
“為什麼你會在那個房間睡覺?那屋的客人呢?”
“是這樣的,我下了晚班正想回去睡覺,就看到那屋的客人從樓上下來了,他好像是不舒服想要買藥。我幫他買了藥后,他說他那屋晚上老有動靜,讓我在他房間待一晚,看看動靜是從哪里來的。”王小保撓了撓頭,道:“結果我太困了,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那位客人呢?”賀朝陽跑到哪里去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
“我在這兒。”門外,賀朝陽的聲音穩穩地傳了過來。
“朝陽?你沒事吧?”李敬州看到他回來,稍稍放下了心。今晚的事明擺著就是有人給賀朝陽下套,聽到女人的尖叫聲他還真是嚇了一跳,如果真是被捉奸在床,賀朝陽那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幸虧這小子精明,沒有著了對方的道。
“我沒事,就是有點困。”賀朝陽打了個哈欠,訕笑道:“睡前喝了點茶,本來還怕睡不著覺的,結果反而困得睜不開眼了。”
說著,還似笑非笑地看了林易一眼,“林主任呢?睡得好嗎?”
林易有些心虛,但是當著李敬州的面他還是把持住了態度,“是不是賀處體質和別人不一樣,我今晚可有些睡不著呢。”
賀朝陽聞言,很穩重地點了點頭,“看來我以后還是不喝茶的好。”
兩人間的對話,讓李敬州暗暗起了疑心,但是又不好表露出來。
現在巡視組的工作剛剛展開,哪怕組里面被楔了釘子,也不能現在拔出來。
不過賀朝陽別人不提,偏偏字字句句針對林易,這里面的貓膩,他會搞明白的。
不過此刻,還是先處理了這王小保和李蘭花為要。
“李蘭花,你為什麼要跑到客人的房間里去?”
“是有人打電話叫客房服務的。”
“是嗎?”李敬州皺起了眉頭,道:“經理來了嗎?”
“報告領導,來了來了。”一個中年男子匆匆跑了進來,“我是今晚的值班經理,我叫劉志陽。”
“事情的經過想必你也知道了。”李敬州指著垂著頭的李蘭花和王小保說道:“麻煩你把他們帶走。”
“是,是。”值班經理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道:“請您下達指示。”
“沒什麼好指示的,”李敬州道:“我只是沒想到在市招辦這麼嚴肅的地方還有這麼齷齪的事情發生,今天她進的是我們工作人員的房間,明天她是不是就敢爬上我這組長的床?”李敬州的神色嚴厲起來,這件事追究誰對誰錯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服務員敢做出這樣的事,要說后面沒有吳州市某些領導的默許,給她十個膽子她也做不出來吧?
“這純粹是誤會,誤會!”劉志陽點頭哈腰道:“我一定會嚴肅處理這兩個人,請您消消氣。”
“你不用多說了,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幫我們辦退房手續。”
值班經理賠盡小心,也更改不了李敬州的主意。
更何況他人微言輕,勸兩句就罷了,再多說李敬州能直接把他轟出去。
值班經理一手拉一個,硬把李蘭花和王小保拽了出去。
“組長,你看今晚的事……”第一個發現賀朝陽房里不對的工作人員張毅打破了沉默。
“張毅,明天一早你把咱們的行李先運走,把退房手續辦了。”
“好,”張毅點了點頭,道:“可是組長,退了房咱們住到哪里呢?”
李敬州和副組長交換了個眼色,副組長焦云昌道:“我前幾天出去辦事,看到有個興吳賓館還不錯,你先跟那里聯系,天一亮就去辦手續。”
“好。”張毅早年就跟著焦云昌辦事,焦云昌說出話對他來說就是圣旨,照辦就行。
“也不早了,大家先回去睡一覺,明天把行李交給張毅。”焦云昌看了看李敬州,勸道:“組長也休息吧,我們先回房了。”
他一站起身,別人自然也不好再留下,林易看了看李敬州,想說什麼,終究是沒說出來。
時機一瞬而逝,他踟躕著沒開口,一步三回頭地跟著其他人走了出去。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李敬州說了一句話。
“朝陽,你留一下,我有話要說。”
“今天是怎麼回事?”等人都走了,李敬州的臉色馬上就沉肅起來,目光炯炯有神地看著賀朝陽。
“有人陷害。”賀朝陽也沒隱瞞,“我喝的茶里好像下了東西,喝完茶就困得不行了。”
“別人送的茶不要隨便喝。”李敬州無奈地看著他,這點道道還用他教?
“不是別人,”賀朝陽一字一句道:“是自己人。”
李敬州瞇起了眼,“他真的是自己人?”
這老爺子真是,賀朝陽的嘴角溢出一絲笑意,“組長,咱們要團結同志。”
小狐貍!李敬州也笑了,“你知道分寸就好,剛剛躲到哪里去了?”
“在樓下睡覺。”賀朝陽無奈道:“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麼,只好陪著演了一出戲。”為了演的逼真一些,他不得不喝下了那杯茶,結果……“要不是強撐著下樓去買藥,我就真著了道了。”
“下次小心一些。”李敬州叮囑道。
“是,謝謝組長關心。”
一夜的混亂終于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