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唐家遠是什麼心思,能讓唐氏的未來掌門人青眼相加,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媳婦魅力無邊啊!
賀朝陽一邊驕傲于凌未的出色,一邊又暗暗心驚。昨晚一番打探下來,他發現凌未根本就沒長警醒那根弦,可是再現在提醒凌未無疑是不合適的,第一代表了他的不信任,第二則是給凌未提了個醒,本來沒意思的事也讓他攪出別的風波來。所以一大早,賀朝陽抱著凌未膩歪了好一會兒后,才依依不舍地送凌未去唐氏航運。
凌未去和唐家遠談判,他也不能閑著,好不容易到了港城,惜暮還有一堆事等著跟他商量呢。
再說,當著孫周的面,估計唐家遠也翻不出花來。
“原來凌市長的老師是黃思源教授。”一番敘話下來,唐家遠自然是和凌未套上了近乎,不過他的示好并不是刻意的,而是像家常談話一樣慢慢將凌未的一些私人情況引導出來。
“唐先生認識家師?”凌未面上帶笑,好奇地挑了挑眉毛。
“海潤每年都舉行經濟論壇,我們在三年前就見過了。”參加經濟論壇是擴大商業圈子的好機會,唐家遠沒有別的安排的話,是一定會參加的。而黃教授因為在經濟學界小有名氣,也是論壇的座上賓。
“您一說,我倒隱約想起家師曾經提過。”凌未不預就這個話題再聊下去,剛剛談些私事是為了拉近距離,但是談得太深入對初相見的人來說就不合適了,他是來招商的,可不是來拉家常的。想到這里,凌未展顏一笑,將坐在一旁的孫周推到了臺前。
“唐先生,這位是孫周市長,昨天你們見過了,我們應州港的項目一直是孫市長在負責,現在請孫市長來為您介紹應州港的具體情況吧。”
“好。”唐家遠帶著興味的眼神在凌未身上掃過,隨即又溫和不失禮地將視線轉到了孫周身上。
“孫市長,請。”
孫周介紹的情況,唐家遠已經了解過了。
應州港是位于大陸西南的深水良港,自然條件不錯,但是海港的運力還遠遠沒有開發出來。一來是因為南平的經濟不如江東發達,二來也是因為整個西南地區的產業沒有形成規模。
不過隨著國家開發西部的戰略啟動,中央對于西南地區投入的資源越來越多,假以時日,應州港一定會發展成除廣寧港的外的西南第一大港。只是這個時日耗時多久,誰也不敢保證。
唐家遠一來是擔心應州港的投資需要時日,二來也是擔心應州能不能像它規劃的那樣建立起現代物流體系,成為輻射南平及西南三省的物流中心。第一點,他需要智囊團再做詳細的考察,第二點,他已經在凌未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一個地方的主政者在很大意義上代表著這個地區未來的發展方向,通過這兩次接觸,他隱約能看出,在凌未文雅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誓要把應州建設成經濟繁榮城市的決心。
這種感覺很微妙,又或者說,一個企業的掌門人不靠數據而靠對一個人的直覺就去做判斷,是很危險的。
但是對凌未,不知為何,他就是有一種盲目的信心。
這種喪失理智的,幼稚的,朦朧的好感,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過了。從他二十歲得知集團面臨生存危機而拼盡一切去博殺的時候,這種屬于少年人的情感就已經被他摒棄在了心門之外。
可是現在,凌未在一邊安安靜靜的坐著,明明沒有說話,可是他就是忍不住頻頻用眼角的余光去打量對方。
凌未握著茶杯喝茶的樣子很優雅,為孫周講話的時候很溫文,哪怕是在自己言辭犀利將孫周問到啞口無言的時候,凌未都能適時地開個玩笑將話題岔開去。
很清醒,很有智慧的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他逢場作戲招惹的那些男人,這個人是大陸的政府官員,自有他的一番韻味和風骨。
這樣的人,是值得認真對待的。
可是,凌未是同道中人嗎?如果他是,那麼自己準備好了嗎?
唐家遠兀自在思量和凌未之間的可能性,那邊賀朝陽已經炸了毛。
“你不是說他不是同道中人嗎?”商談好了下半年惜暮基金的主要運作方向,有關于唐家遠的資料已經擺到了賀朝陽的案頭。
賀朝陽看著一些報章雜志對幾個男明星與唐家遠關系曖昧的傳聞,砰一聲砸在了桌子上。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港城小報的威力,哪怕只是出現在同一個場合,他們都能捕風捉影寫成一個頭版頭條。”周惜暮也被人跟蹤過,深知這些小報為了博眼球不惜炮制新聞的行徑。
“捕風捉影,沒風沒影地去哪里捉。”賀朝陽瞅著報章上關于某男明星的報道,手指撫了撫下巴,道:“這個伊森是同志。
”
“你怎麼知道?”
廢話,后世那轟轟烈烈的出柜事件,饒是賀朝陽對娛樂圈十分陌生,也是有所耳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