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暮一邊感嘆賀朝陽有了媳婦忘了兄弟,一邊帶著優雅的笑容繼續為凌未做介紹。
兩人正在與一個對應州感興趣的客商寒暄,談話漸入佳境,入口處卻起了一陣騷動。
周惜暮細長的眉眼一挑,似乎是來了大人物。
果然,隨著人們的目光,一個高大的身影緩步走了過來。
“唐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周惜暮臉上的笑燦爛了幾分,對客商致歉后,帶著凌未迎了過去。
唐家是港城有名的船運世家,唐氏航運通達世界各大港口,唐家也有港城船王之稱。
周惜暮介紹的三家對應州港有興趣的企業,唐氏是其中勢力最大的一家,如果唐家遠有意在應州港投資,那麼應州港的招商計劃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周總,你好。”唐家遠微笑著與周惜暮握了握手,問候道:“周董最近身體好嗎?”
“很好,多謝唐總掛念。”
兩個人站在一起寒暄,兩名世家的未來繼承人吸引了會場中全部的注意力。凌未站在一邊,靜靜地打量著兩個人,不知道是不是港城的上層人士都如唐家遠和周惜暮一般,長相出眾,人品風流。或許是差了些年歲的關系,唐家遠在風范氣度上,更勝周惜暮一籌。
注意到凌未的目光,唐家遠的眼神隨即轉了過來。
“這位是……”他的目光深邃,似乎有透視人心的力量。
凌未心頭一緊,很快就鎮定下來。
“容我為兩位介紹一下,”周惜暮笑道:“這位是遠從應州而來的凌未市長,這位是唐氏航運的執行副總唐家遠先生。
”
“凌市長,你好。”唐家遠的臉上帶笑,主動對凌未伸出手去。
凌未伸手回握,男人手指修長手掌溫熱,但是凌未在握手的一瞬間,還是感覺到了男人手心中的薄繭。
“很好奇?”凌未眼中微露疑惑,唐家遠敏感地抓住了機會。
這個從內地來的市長與他以前見過的政府官員都不一樣,他的氣質一點都不像那些滿目心機的政客,如果說他是大學老師,唐家遠反而更相信些。
因為對凌未有些好奇,唐家遠自然多了幾分觀察,越觀察就越有好感。
凌未并沒有察覺到唐家遠的心思,反而因為唐家遠釋放的善意,對他的態度更是熱情了幾分。
這可是應州極力爭取的大客戶,多給人家笑兩次也不吃虧。可是凌市長的笑容落在唐家遠眼里又有了別樣的韻味,他自己無所覺,貓在角落里的某人可坐不住了。
“這人是什麼來頭?”等凌未帶著唐家遠去和孫周聊天之后,賀朝陽將周惜暮拖到一邊質詢。
“唐家的老二,唐氏航運的實際掌控者。”周惜暮實事求是道。
唐家是港城的大家,內里的關系錯綜復雜,但是再復雜的關系也杠不過唐家遠在唐家獨一無二的影響力。蓋因為十幾年前唐氏航運發生過一次經營危機,如果不是當年年僅二十歲的唐家遠臨危受命硬生生頂住了幾家敵手的聯合進攻,恐怕今天的唐氏航運已經易主了。
從此,唐家遠一戰成名,通過十幾年的努力將唐氏航運從家族企業漸漸轉變成一家制度合理的現代化公司。
三十幾歲的年紀,在港城的威望幾與一些老一輩的大亨們齊名,就連周惜暮都不得不承認,與唐家遠相比,他還很差一些火候。
“媽蛋,他看凌未的眼神很不一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賀朝陽總覺得唐家遠對凌未的笑容尤其多。
“哥,你看錯了吧?”周惜暮看了幾眼,發現唐家遠對待凌未與對待他人并沒有什麼不同。
“我還能看錯了?”說著,就往凌未身邊擠,這個唐家遠一看就是大BOSS級別,他得把媳婦看緊點。
“沒聽說唐生有那愛好啊。”周惜暮小聲提醒道。
“沒那愛好也得防著。”
賀朝陽剛走到凌未身邊,就聽唐家遠對凌未說道:“凌市長介紹的情況我很感興趣,明天您有沒有時間?”
“唐先生的意思?”
“我接下來還有個應酬,時間有限不能就這個項目詳談,如果您有時間的話,明天上午到我的辦公室來談話怎麼樣?”
明明是應州在尋求合作機會,但是被唐家遠這麼一說,好像應州已經處在了和唐氏平等的位置。
唐家遠在釋放善意,凌未已經感覺到了。
“我很榮幸到您的辦公室拜訪,唐先生。”
唐家遠看著眼前這個長身玉立的青年,眼里閃過一抹細微的欣賞。不過他的閱歷已經幫助他將情緒很好的掩藏起來,在與凌未握手道別后,唐家遠從容離去。
64、誰在表露心跡 ...
第二天上午十點,凌未帶著孫周準時出現在唐氏航運大樓。
“凌市長,歡迎歡迎。”唐家遠親自到電梯門口迎候,給了凌未偌大的臉面。
雖然說商不與官斗,但是凌未是代表應州市政府到港城招商的,應該說任何有意到應州投資的商人都是他們極力拉攏的對象。
通過在宴會上的簡短交談就能得到唐氏執行副總的邀請,別說是孫周,就是賀朝陽也不禁心生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