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未回憶道:“那時候老師是屬意我的,可是我自己并不知道。”
“這個人確實不怎麼樣,咱們得防著他。”賀朝陽拍了拍他的手,叮囑道。有些話他不宜和凌未講明,事實上他前世第一個跟頭就是栽在趙初良手里。這麼丟人的事,還是不要告訴凌未的好,第一是重生的事他不想提,第二是他要保持在老婆面前高大威武的形象!
“還真是,這麼多年段玉蓉都沒讓我好過,真是要謝謝這位師兄的成全。”凌未一字一句,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
聽到凌未淡漠的語氣,賀朝陽猶豫了半天,轉過桌角,強硬地摟住了凌未的肩膀,“不怕,有事咱們一起面對。”
知恥近乎勇,上一世栽過一次跟頭,這一世他有足夠的信心來為凌未掃除障礙。
安慰過凌未,賀朝陽緩步回了自家的小屋。
傳真機上已經吐出了趙初良的全部履歷,賀朝陽摸著還帶著熱度的文字,眼神漸漸冷凝起來。
現在,江海的工業園已經步上正規,正是出成績的時候,上面這個時候派趙初良過來,要搶奪凌未勝利果實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然而,這只是第一層意思。
第二層意思,卻是賀家人才能領會得到的。賀朝陽到江海三年,掀翻了一個市長,一個市委書記,連帶著南平省上層和江東省上層都安插進了本派系的人馬。如果說第一次動作人們還以為是賀家大佬在布局,賀朝陽只是恰逢其會地起了推動作用的話,那麼這一次劉云起和段久章的落馬,就已經讓明眼人看出賀朝陽在其中扮演的真正角色。
這個被賀家流放到南平的賀小二,絕對不是外表所表現出的放任自流的紈绔模樣。以賀朝陽的年紀和資歷,要不是賀家人刻意掩蓋,他絕對會比紅三代中的領軍人物還要亮眼。
這樣一個人物,如果不被敵對派系的上層大佬忌諱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他在京城時狠狠涮了蔣二一把,這個仇,就算家里的大人不當回事,蔣二也是不能放過的。
所以,蔣二透過家里的關系將趙初良搬出來,也不僅僅是要給賀二添堵那麼簡單。老賀家這幾年能人輩出,幾個小輩在各自的領域表現的足以令任何一家的大佬都愛恨交加,愛的是他們的才華,恨的是這麼優秀的孩子怎麼不是自家的子弟。
為了給自家子弟鋪平道路,這些大佬們不介意現在就伸手折斷雛鷹的翅膀。畢竟每個家族的繼承人都是要放在根據地培養的,像賀二這種散養的異類,不出手打壓都對不住賀家放出的絕好機會。
只是這些人出手打壓賀二前就不想想,為什麼賀家人不把賀朝陽送到大本營培養,而是放任他跑到南平去開拓一片新天地呢?在雛鷹未長成之前,家族必定會盡力護佑,對于賀二執意去南平的事,賀鳳鳴不是沒有過猶豫。
但是讓他頗費心思甚至要請家伙懲戒賀二的時候,是賀老爺子開口發話,小二想去哪里就去,不要拘著他。
賀省長當時也問過為什麼,賀老卻搖了搖頭,笑道:“你啊,還是不了解你的兒子。”
“可是他的事業剛起步。
”賀省長憂慮道。
“那有什麼,小二和老大小三都不同,那兩個或許是雛鷹,小二卻是貨真價實的狼崽子,人情世故不用教了,官場規則我看他也拎得清,要成長為狼王,必定要經過一場一場的廝殺,京城里門閥眾多,留在這里也是束手束腳,不如放他出手一搏,左右他還年輕,還輸得起。”
就這樣,賀朝陽到了江海,扳倒了段立明劉云起等攔路虎,也為凌未鋪平了前進之路。
現在,賀朝陽突然從攻勢變成了守勢,重生后的第一場截殺已經開始。
“傳給你的資料都看過了?”就在賀朝陽研究趙初良資料的同時,賀昱午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嗯,看過了。”
“有什麼想法?”賀昱午低沉的聲音帶著掩不住的擔心,弟弟最近在江海混得太過風生水起,他很擔心一旦趙初良出招賀朝陽抵擋不住的話,弟弟的心里會受不了。
“沒什麼想法。”賀朝陽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個姓趙的雖然是老蔣家的儲備干部,但是也不見得就能在我手上討了便宜。”
“小心駛得萬年船,別驕傲。”
“謝謝哥,我知道該怎麼做。”
“嗯,有事給我打電話。”賀昱午叮囑道。
說起來,蔣家這次做事可真稱不上厚道,在蘭庭的事他已經了解過了,明明就是蔣二理虧在先,沒想到被朝陽收拾了一頓,竟然這麼沒氣量,把一個在渝北做縣委書記的趙初良給派了過來。
哼,蔣家這麼做,真當他們賀家沒人了是嗎?賀昱午安慰完弟弟,經過一陣深思熟慮后給遠在江東的父親打了個電話。
蔣家不是要截殺他家小二嗎?那正好,他也準備給在皖東某市任市長的蔣家老大送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