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省長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個女子恁般不講理,連他老賀家的孩子也敢動?
見賀省長現了身,賀朝陽就笑了。
不顧驟然回頭的段廳長那見了鬼的驚詫之色,賀朝陽朝自家老爹撇了撇嘴,“賀省長,這位自稱公安廳廳長千金的女士,說你兒子沒家教。”
24、啪啪啪打臉 ...
走廊中的氣氛一時間僵住了。
段久章斷然沒想到這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竟然是賀省長家的公子。早聽說賀家有兩位少爺,大少在京城,沉穩有度,二少剛剛參加工作,名聲不顯。以這位公子的年紀看,應該是二少無疑,可是他怎麼跑到廣寧來了?
段久章已經被突然出現的賀省長嚇懵了,賀朝陽是賀鳳鳴的兒子,他到廣寧來看父母不是順理成章嗎?再說了,人家的家務事你管得著嗎?
想到這里,段廳長臉上的冷汗刷刷地落了下來。
“爸爸……”段玉蓉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拉著她爸的手一臉不滿。
這女人的智商簡直不忍讓人直視,賀朝陽抬頭看了看不怒自威的父親,賀省長眼神淺淡,就像沒看到走廊中的鬧劇一樣。
“跟一個女人計較什麼,進來吃飯。”慢條斯理地說完,轉身回去了。
段久章嚇了一跳,甩開不爭氣的女兒的手,小跑著要給賀省長道歉,結果還沒扒到門邊就被賀家的警衛員攔住了,“私人家宴,請止步。”
“賀公子,這,這……”段久章搓著手,露出一副尷尬的樣子,轉身對著賀朝陽道:“小女不懂事,多有得罪,請您大人大量原諒她吧。”
賀朝陽聽了這個,挑了挑眉,“請問您是……?”
無視人也不是這麼個無視法,段久章雖然心中不滿,但是打死他也不敢表露出來,伸出肥膩膩的白手,諂媚道:“我是江東省公安廳廳長段久章,賀省長也知道的。”
“哦,”賀朝陽恍然大悟,“這位小姐真的是你女兒啊!怪不得她說關誰就關誰,原來公安廳是你家開的。”
這話說得著實打臉,段久章臉漲成豬肝,紅得發紫。
賀朝陽沒再理他,徑直進了屋。
“爸,不過一個毛頭小子,你干嗎那麼怕他?”段玉蓉見父親臉色不好,小聲嘟囔道。
“你懂什麼?”段久章瞪了她一眼,都是自己把女兒寵壞了,寵出這無法無天的性子,這下闖了大禍了!
“他爸是省長又怎麼樣,您不是跟……”
“噓!”段久章急了,缺心眼也不能趕在這個時候啊!“你先回去,我在這兒等賀省長。”
“我不。”段玉蓉雖然嬌氣,倒是看不得父親受氣。
兩個人正在說話,段玉蓉所在包廂的門開了,凌未與陳小婉夫婦走了出來。
見段久章和段玉蓉在走廊里拉拉扯扯,凌未皺了皺眉,對陳小婉道:“我先送你們回去吧。”
“師兄……”凌未臉上的豫色陳小婉看得很清楚,當年他閃電結婚的內幕也被不少人猜測過,現在看到段玉蓉飛揚跋扈的樣子,陳小婉很為凌未不值。
“沒關系,我心里有數。”凌未笑了笑,也不管段玉蓉對著自己吹胡子瞪眼睛的兇悍模樣,徑自將陳小婉夫婦送下了樓。
段久章此刻可沒心情管女兒女婿的閑事,反正當時凌未不在場,少摻和一個是一個。
父女倆在包廂門外站著,一直站到段玉蓉腳丫子生疼,嘴里又開始嘟囔些有的沒的。
“爸,咱先回吧,干嗎在這里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你給我住嘴!”段久章瞪了女兒一眼,要不是這禍是女兒闖的,他早就把人送回家關起來了。
“你瞪我干什麼,不過一個省長……”
話音未落,門開了,賀鳳鳴當先走了出來。
這句不過一個省長,也端端正正地落進了賀省長的耳朵。
“區區不才,只做到省長的位子,真是不好意思。”賀省長心情不錯,隨口就開了個玩笑。
段久章搖晃了下,差點癱倒在地。
以前他沒覺得寵女兒有什麼不對,現在他最想做的卻是把這個惹禍的不孝女一把掐死!
賀鳳鳴是誰啊!那是區區一省之長嗎?以雷霆手段將江東省權力握在手中的賀家第二代,板上釘釘的下一屆省委書記人選。雖然說賀家有老爺子在京師坐鎮,但是誰不知道賀家旗手的位置已經在向眼前這個面容俊雅的男人手中過渡。
省長也許不可怕,但是統領以賀家為首政治集團的省長,足以讓任何一個政界大佬為之忌憚。
真正的權力較量,段久章這樣的廳長連邊都挨不上,這才是真正的差距。
“賀省長,小女不懂事,我替她向您道歉。”段久章點頭哈腰的,頭都快點到地上去了。
賀鳳鳴眼皮都不抬一下,攜了自家夫人的手,緩步下樓。
賀朝陽跟在父母身后,似笑非笑地瞅著段家父女。
段玉蓉見父親汗出如漿的卑微樣子,終于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勁,但是此刻她不好再說什麼,能把惹禍的嘴關牢就不錯了。
賀家人一路向下走,間或還和遇到一些熟人屬下招呼兩句,段久章跟在后面,點頭哈腰的樣子引得不少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