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如屏是第一個回頭看到他的人,他對著他笑出了一口白牙。陸煙汀撞進了他的懷里,曲如屏一手插在羽絨服的兜里,將自己的衣服敞開,而后重重摟住了他。
陸煙汀被他寬大的羽絨服包裹著,溫暖得不像話。
“看著點路。”曲如屏低聲說。
旁邊的人都在笑,郭凱打開糖紙感嘆道:“小別勝新婚啊。”
“我也準備了糖,剛剛分過一輪。”陸煙汀從兜里拿出來剩下的幾顆糖,又去抓著曲如屏攤開的手仔細挑,“和你換幾顆。”
“都是你的。”曲如屏把那兜糖塞到了他懷里。
陸煙汀眼睛亮亮地瞅著他,滿心歡喜地把糖果收下。幾個和他比較熟悉的工作人員開始打趣:“沒眼看了。”
“我這兒才三顆呢。”
陸煙汀抓了一把給他:“再給你點。”
他問他們:“是我先生的糖好吃,還是我的好吃?”
“那你要是這麼問,我們也只能說你的糖好吃了!”
幾個人笑著打趣道。
陸煙汀還認真地和他們解釋,小腦袋搖得仿佛撥浪鼓:“不不不,你們可以說實話,我的糖就是在那邊的小賣部買的,他的看上去還高級一些。”
這話一落,一堆人又樂了。
陸煙汀去看曲如屏,曲如屏剛解開他給他的糖衣,將糖含到嘴里,細細品著,頷首道:“你的好吃。”
謝謝老公。
陸煙汀不好意思當著這麼多人的
面這樣叫他,于是就對著曲如屏笑一笑,嘴巴吧唧了幾下。
曲如屏去牽他的手,對著郭凱道:“帶走了啊,明天再給你送過來。”
郭凱被話梅糖酸的牙疼,捂著臉直擺手:“走吧走吧,哎喲我的親娘,這喜糖還給酸的啊?”
副導演取笑他:“就是來酸你的。”
曲如屏拉著陸煙汀往前走,他摸著陸煙汀的手有些涼,就搓了兩下。
王東給他們打開車門,陸煙汀上了車以后,聽到他們在討論事情。王東說了什麼,曲如屏說:“明天拿給我看看。”
上了車后,陸煙汀跟他說:“我看了今天播的采訪。”
“嗯?”
“其實有表演成分在里面吧,感覺不像平常的你。”陸煙汀在曲如屏的肩膀上動了動腦袋,每說一個字就用下巴抵他一下,顯得懵懂又好脾氣。
“咱們明白的,他們未必會明白。”曲如屏握著陸煙汀的手,在上面輕輕地拍,“這個采訪總共錄了兩版,第一版本來是打算趁熱打鐵直接跟在婚訊后面放出來的,后面一些聲音和原想的不大相同。我在原版里要更溫和一些,主要是想走溫馨路線,但看到輿論走向后,原版的力度已經不夠了。”
“網上帶節奏的人就像是提前就知道我們要宣布消息一樣,婚訊一出,立馬就帶你那邊的節奏,當天晚上就上了熱搜,所以我們又臨時改變了主意,昨天又重錄了一版。”
“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一版,確實有表演痕跡,包括溫瑤也是有打過招呼的。”曲如屏說著說著,把陸煙汀的頭按到了自己的懷里,“在現在的輿論環境下,我們要做的不是談戀愛,而是工作。這次采訪就是我工作領域的內容,我需要把你捧到一個很高的位置,就是有人看出來我是刻意的,我也得這麼做。這樣的效果要比單發一個聲明好得多。”
這兩天爆莫須有黑料的人很多,矛頭無一不是指向陸煙汀:第三者上位、用不堪手段勾引曲如屏,每個人都說的宛然在目,三人成虎,節奏被帶的飛起。
陸煙汀覺得曲如屏漏說了一句:這樣做還可以把火力往他自己身上引。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陸煙汀抬起頭來,“你應該告訴我的。”
曲如屏在他腰側的手猶豫著,緩慢放下來揉了揉他:“今天發生的事情,你有打算跟我說嗎?”
陸煙汀的腰今天摔青了,此時還有些疼,他垂下頭皺了下眉,隨后笑著抬起眼睛:“那我們都改掉它,好不好?”
曲如屏嘆了口氣:“我答應過你會改變自己的表達方式,但是在一些事情上還是太過自負,這是需要慢慢糾正的。”
他對陸煙汀說:“你的能力同樣很重要。”
聽到他這樣說,陸煙汀有些苦惱地回應:“我很想進步,但是不知道方向,我覺得我得……”
“你一直在進步,我看得見。”曲如屏跟他和緩地說道,“況且你不用勉強自己。煙汀,你其實對自己有個誤區,就是你認為敏感是一個不好的地方,但其實不是這樣的,這是你與生俱來的的性格特點,想多在所難免。它同樣代表了你敏銳的感知能力,這是優點。”
“是嗎?”
“是,比如我問你一個問題。”曲如屏思考著說,“你覺得你們公司怎麼樣?”
“小公司嘛。”陸煙汀磨著手掌,信息說得很碎,“簽約那會兒我媽不同意,說這個公司是剛起步的,以前好像是搞工廠還是什麼的,老板在娛樂圈也就是業余水平。但是簽約時間短,后來我媽就松口了。我一開始總是覺得經紀人給我的資源不好,后來發現他手里也沒什麼好資源,因為公司就是這樣。”
“最近合同快到期了,我經紀人這段時間也不在國內,他好像是去韓國了,可能以后要自己開公司。